1979-02-16

第 1 版

1. 法新社路透社评述:邓副总理会见印度外长

【法新社北京二月十四日电】中印边界争端和印度愿意解决这一争端是邓小平副总理和来访的印度外长瓦杰帕伊今天在北京的九十分钟会谈中讨论的中心问题。    瓦杰帕伊在回答本社记者的一个问题时说,邓重申了中国的立场,说,可以撇开边界问题独立地发展中印关系,“边界问题如果今天解决不了,明天会解决”。    瓦杰帕伊用了印度的一句谚语作答,说:“明天可以做的事情应当今天就去做,而今天可以做的事情应当马上就去做”。    中印关系问题是受边界问题的支配的,瓦杰帕伊一行中的印度人士说边界问题是会谈中提出来的“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瓦杰帕伊撇开了成立一个联合委员会来解决边界争端的可能性,说今后要就这个问题举行会谈,“外交渠道总是敞开的”。    印度官方人士说,在会谈中没有讨论可以采用什么办法来解决边界问题。他还说,可能要举行“较高一级”的会谈。瓦杰帕伊说,邓先生还提出了中国同苏联的关系问题。    瓦杰帕伊说,他先对这位中国副总理说,印度希望一切分歧通过谈判来解决。他还说,“谈总是比打好”。    印度的一位官员说,瓦杰帕伊在这里的政治会谈是“非常无拘束和坦率的”。    【路透社北京二月十四日电】(记者:普里切特)据印度官方人士今天说,在新德里外长同中国领导人举行了两天会谈以后,印度和中国进一步了解彼此的观点了。    双方认为边界问题是两国之间尚未解决的一个问题,印度人士称,迄今有关这个问题的讨论是“初步的讨论”。没有提出如何解决的具体建议。    这些人士预料,由于瓦杰帕伊访问的结果,贸易、文化和体育方面的交往——现在是十分有节制的——将继续和扩大。    他们说,瓦杰帕伊提出了关于中国支持印度东北部那加叛乱分子的问题,北京的答复是“积极的”。    另一些印度人士最近说过,近几个月来,和那加人之间的问题少些了,而且他们没有威胁全国的稳定。

2. 伊朗新政府内阁会议决定全国十七日复工

【法新社德黑兰二月十四日电】在巴扎尔甘总理领导下的伊朗新政府今天举行了第一次内阁会议,决定全国在星期六(十七日)恢复工作。    内阁还研究了恢复秩序和收回掌握在成千上万伊朗人手中的武器的办法,以及几天来逮捕的数十名军政要人的命运问题。    复工将使得持续了三个多月的总罢工宣告结束。    “罢工协调委员会”也已使自己听从新政府的调遣,帮助复工工作顺利进行。但是,观察家指出,在某些部门,特别是石油部门,马克思主义组织可能延长他们自己的罢工行动。    【美联社德黑兰二月十四日电】霍梅尼今天要求伊朗人在本周末结束全国罢工的浪潮,而回去从事建设国民经济的工作。    这位宗教领袖在一项声明中指出,罢工已经取得了意想的结果,已迫使伊朗国王巴列维出走并推翻了伊朗国王任命的巴赫蒂亚尔政府    。    霍梅尼说,除非迅速采取步骤以恢复经济,否则“国内外的敌人”可能试图利用这一局势。    他还说:“为革命计划制造障碍的那些人将要受到惩处。”    【路透社德黑兰二月十四日电】新伊朗政权的“革命之声”电视台说,在激战大约四十五分钟之后,今晚打退了对该电视台的一次武装袭击。在宣布此事之前,武装人员对在德黑兰北部巴列维大街的这家电视台以及其他政府目标,包括一所清真寺,进行了旋风般的一系列袭击。    成千上万的人挥动武器赶去保卫电视台。    电视台中断了它的节目,发出呼救,说正在受到袭击。在巴扎尔甘总理讲话结束后,屏幕就没有画面了。    伊朗电台说,首都最大的清真寺之一礼拜五清真寺也受到袭击。已要求成千上万参加巷战的青年把从遭抢劫的军械库夺取来的军方武器贮存到若干清真寺,礼拜五请真寺就是其中之一。    【法新社德黑兰二月十四日电】国家电台和电视台报道说,当来历不明的人员今天袭击纳尔马克清真寺的时候,德黑兰东郊爆发了武装冲突。电台还说,在德黑兰东面的法拉哈巴德发电站和首都西面的哈扎内区也受到“来历不明的武装人员”的袭击。    【法新社德黑兰二月十四日电】据“人民战士”组织今天在这里发表的公报说,在昨天在伊朗北部城市大不里士爆发的冲突中,有七百人被打死,大约两千人受伤。

3. 外电报道柯西金将在三月访印

【德新社新德里二月十四日电】今天此间宣布,苏联总理柯西金将于三月九日至十六日到印度进行为期七天的访问。这位苏联政府领导人在访问期间将与印度总理德赛会谈,并签订长期贸易协定和文化协定。预料柯西金还将与目前正在中国讨论中印边界问题的印度外长瓦杰帕伊进行会谈。    【印新处新德里二月十四日电】据全印广播电台报道,印度驻苏联大使因·库·古杰拉尔二月十三日在莫斯科向苏联总理柯西金递交了一封印度总理德赛的亲启信。

4. 瑞典一城镇的十九名政府官员因接受小额贿赂被法院审讯

【路透社瑞典朗茨克鲁纳二月一日电】(记者:阿尔夫·奥斯特)瑞典最近正在进行一次重大审讯,将对什么是受贿,什么是接受圣诞节礼物,划分出严格的法律界限。    在这个有三万八千人的瑞典小城镇里,有十九名瑞典官员受到审讯,其中一些官员所接受的礼品在其它国家很可能是微不足道的。例如,一位镇政府的秘书说,他在四年内总共接受了二百瑞典克朗(合四十五美元)。    但是瑞典去年提出了一项严格的新反贪污法,今年一月一日的修正案又使这项法律变得更严格,规定礼品最高额是五美元多一点,只够买一个漂亮的日历。    受审的十九名市政府和地方政府的官员,因为接受了一家电子公司经理的贿赂,时间长达五年。    这种小小的贿赂,由法院来审讯和判决还是第一次。    虽然朗茨克鲁纳是斯德哥尔摩以南六百公里处的一个小城镇。但这次审讯却引起了全国的注意。    对这十九名官员提出的指控是,接受一个经理送来的威士忌酒、巧克力、花,以及周末免费去西德旅行,在饭馆里请吃饭等。这位经理想为他的公司挣得这个城镇订购电子设备的合同。    去年,瑞典通过了一些杜绝行贿、贪污和敲榨勒索的新法律和规定,这次审讯就同这些新的法律和规定有关。    根据这些新法律,任何人都可以被指控犯有行贿或受贿的罪,而在过去,这种法律只适用于政府机关的官员。    如果发现一个人犯有行贿或受贿的罪,就可以对他处以罚款或判处最多两年的徒刑。如果案情严重,则可判处六年徒刑。    地区检察官说,在上述案件中,这家公司的经理有可能被关进监狱。    贿赂问题在邻国芬兰也是一个争论得很激烈的问题。    一批保守的反对党议员曾要求对卡莱维·索尔萨总理在一家电子公司的问题上所做的事进行调查,芬兰议会最近拒绝了他们的要求。    这批议员说,索尔萨接受国营萨洛拉电视机制造公司送的一架立体彩色电视机是有问题的,这可能影响他对这家公司的做法。    在芬兰政治的背景下,索尔萨案件去年闹了一年。    索尔萨总理说,他接受了这架立体电视机,但是把它放在顶楼上,从来没有用过。    现在他的问题已搞清楚了,没有干什么可疑的事。

5. 美国驻阿富汗大使被杀害

【美联社新德里二月十四日电】这里的美国大使馆宣布,美国驻阿富汗大使阿道夫·达布斯被穆斯林的一个派别的一个成员绑架后今天在喀布尔被打死。    这里的一位美国外交官说,绑架这位大使的是这个中亚国家的少数派组织什叶派的成员,这些人把大使带到喀布尔闹市的一家旅馆,要求释放最近被亲苏政权逮捕的这个派别的领导人。    这位外交官说,眼下还不知道达布斯是被这些人打死的,还是在阿富汗保安人员可能进行的袭击中被打死的。    达布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是一名海军军官,一九四九年参加美国国务院的工作。据认为,他是一名苏联问题专家,曾在美国驻莫斯科的大使馆工作过。    【国际交流署华盛顿二月十四日电】题:美国强烈抗议阿富汗对达布斯被劫一事的处理    美国政府就阿富汗政府处理喀布尔发生的恐怖事件向该政府提出强烈抗议,在这次事件中美国大使达布斯于二月十四日被杀害。    国务院发言人霍丁。卡特说,在得到达布斯先生死讯之后,国务卿万斯就授权美国大使馆副大使布鲁斯·阿姆斯特茨“立即”向阿富汗政府提出抗议。    发言人卡特说,阿姆斯特茨“用最强烈的措词”向阿富汗外交部表达了“我们的反应。”    霍丁·卡特说,白宫已下令派一架专机到喀布尔去把这位大使的尸体运回国。

第 2 版

1. 外电报道:法外长结束访苏并发表联合公报

联合公报说双方商定勃列日涅夫和德斯坦将于三月底在苏会谈    【美联社莫斯科二月十三日电】法国外交部长让·弗朗索瓦—蓬塞于今天结束了他对苏联的两天访问。弗朗索瓦—蓬塞的这次访问是为法国总统德斯坦应苏联政府邀请于三月底在莫斯科与勃列日涅夫会晤做准备。    这位外交部长在他离开伏努科沃机场前说,“这将是一次非常重要的访问,它将标志着法苏关系进一步发展的一个新阶段。”    据这里的西方外交官们说,正在黑海边度假的勃列日涅夫自从今年一月底在电视里露面以来未再在苏联首都露面。在那次电视露面时,勃列日涅夫的声色都极为欠佳。    苏联塔斯社援引弗朗索瓦一蓬塞的话说,他对他的莫斯科之行的结果“感到极为满意”,他与苏联领导人就一系列双边问题和国际问题进行了“非常深刻的和亲切的会谈”。    法国人士说,弗朗索瓦—蓬塞在与葛罗米柯昨天和今天进行的总共七个多小时的会谈以及与柯西金的一个小时的会谈讨论了中国、美国和苏联之间的关系,中东以及亚洲和非洲的一些不同地区的问题。    这些人士说,柯西金和葛罗米柯都对弗朗索瓦—蓬塞说,中国对缓和造成了威胁,但是他们没有提苏联反对拟议中的几个西欧国家向北京出售武器的事情。    这些人士还说,葛罗米柯批评法国打算向中国提供三个核电站。    这些人士说,弗朗索瓦—蓬塞则对苏联人说,法国决定与北京进行合作的目的在于使中国人进入国际大家庭中来,并使他们的领导人承担更多的责任。    这些人士说,葛罗米柯谈到了目前华盛顿与莫斯科的关系中出现的冷淡局面。他说,这部分是由于美国的政客们把批准新的限制战略武器协议与苏联在非洲和世界其他地方的行为联系在一起的缘故。这些人士说,葛罗米柯对弗朗索瓦—蓬塞说,在完成限制战略武器会谈的协议以前,还有不少问题有待解决。他说,确定签署这项协议的日期还为时过早。    西方外交人士说,美国的看法是,新的协议实际上已经完成了,现在只是等待苏联人作出政治上的决定。美国人希望在二月底勃列日涅夫来华盛顿签署这项协议之前知道苏联人所作的决定。    【塔斯社莫斯科二月十三日电】题:法国外交部长弗朗索瓦—蓬塞访苏联合公报    苏联外交部长葛罗米柯同法国外交部长弗朗索瓦—蓬塞就广泛的国际问题以及发展苏法合作问题进行了会谈。    着重讨论了有关苏共中央总书记、苏联最高苏维埃主席团主席勃列日涅夫同法兰西共和国总统德斯坦举行会谈的准备工作,已商定,会谈将于今年三月底在苏联举行。    两位部长讨论了当前国际局势的一系列重大问题,其中包括近东以及亚洲和非洲某些地区的局势问题。两位部长对会谈结果表示满意,并相信会谈对苏法关系的发展将是有益的。

2. 美报文章:《要求美日在对华贸易方面建立联系》

【本刊讯】美国《华盛顿邮报》二月九日刊登该报记者罗恩写的一篇文章,题目是《要求美日在对华贸易方面建立联系》,摘译如下:    一位知名的日本商人昨天说,如果日本和美国商人在向中国市场渗透时进行合作,而不是进行“毫无约束的竞争”的话,中华人民共和国现在将为贸易提供“一个极大的机会”。    野村证券公司董事长北浦希一郎在《日本经济新闻》在这里举办的一次讨论会上说,中国是一个“巨大的未经开发的市场”,“任何一个国家都没有能单独开发”它。他建议,日本商人和美国商人进行非正式的磋商,认为这样做将是把日本技术和美国技术溶为一体的一个自然途径,也是利用日本靠近大陆中国这个优越性的一个自然途径。    北浦说,开发中国这个市场将为日本和美国提供一些机会:既可以增加它们的出口,又可以帮助中国建立“一种富饶和稳定的经济”(这种经济将为世界经济的稳定作出贡献)。    北浦说,日本人和美国共同帮助中国进行钢铁生产、沿海石油的开发、纺织和农业的发展,这样做是合乎逻辑的。    【美联社华盛顿二月八日电】一位日本高级贸易官员要求日本同美国进行“最密切的合作”,以支持中国要想在二○○○年成为一个现代化工业国家的雄心壮志。    日本前通产相牛场信彦说,中日友好条约和中国同美国建立的新关系已经改变了中国同工业化民主国家的关系。他说,“这种影响是震撼世界的,无怪乎世界上许多国家都发生了某种中国热。”他说,拥有近十亿人口的中国,突然间摆脱了近三十年的孤立状态,正转向一些“民主大国”以寻求它所需要的资本和技术。    牛场信彦说,日本和美国是最关心中国前途的国家,并且最有条件支持中国的计划。他敦促日本为改善日办关系作出“并行不悖的努力”。他说,“苏联和中国都是日本的近邻,在对外政策方面,我们不想把一国置于另一国之上。

3. 塔斯社报道:《勃列日涅夫同弗朗索瓦---蓬塞谈话》

【塔斯社莫斯科二月十三日电】题:勃列日涅夫同弗朗索瓦—蓬塞谈话    正在莫斯科以外地方度假的苏共中央总书记、苏联最高苏维埃主席团主席勃列日涅夫今天同前来苏联进行正式访问的法国外交部长弗朗索瓦—蓬塞谈了话。    谈话是友好的。谈话时,从勃列日涅夫和法国总统德斯坦即将在苏联会晤的角度谈了苏法关系的一些重要问题。    【法新社莫斯科二月十三日电】一些人士说,法国外长弗朗索瓦—蓬塞今天在启程返回巴黎之前同勃列日涅夫通了电话。    塔斯社今天在俄语广播中说,“在莫斯科以外度假”的勃列日涅夫同法国外长“谈了话”。然而塔斯社的法语广播说,勃列日涅夫“接见了弗朗索瓦—蓬塞”,使人们纷纷传说他们两人举行了会晤。    法国外长在离开莫斯科前向记者发表简短讲话时没有提到同勃列日涅夫的任何会谈。

4. 《他们怎样使人驯服》(下)

皈依过程的关键时刻是新教友们被迫对崇拜对象承担重大的义务。这可能意味着象在某些搞崇拜的宗教组织内那样,把自己的财产、存款或孩子签署让与搞崇拜的组织;或是如同查尔斯·曼森在他的“家庭”中所要求的那样参加吸毒或纵欲。斯坦福大学心理学家唐纳德·伦德解释道:“一旦你做了重大事情,那怕你自己对自己也很难承认犯了错误。你就会竭尽全力为自己的行为辩护。这是魅力超凡的领袖们一定加以利用的十分狡诈的精神防范法。”    崇拜对象也可能打发成员们上街募捐或干点诸如卖花的小买卖来赚钱,从中剥削他们。    实际上,在所有搞崇拜的组织中,性成为控制其成员生活的中心手段。有些搞崇拜的组织的领袖们,如曼森和琼斯,把他们的一些男女门徒当作自己享受性乐趣的工具。但是宗教性最强的那些搞崇拜的教派却严格地把男女隔开,并告诉他们:性行为本身就是一大罪恶。发动进攻的途径为把成员牢牢地禁锢在搞崇拜的组织里,头头便制造了一种假象,即有一个外部罪恶集团无时不在企图毁灭他们。希特勒与犹太人势不两立。曼森则树黑人为敌。琼斯的敌人则是联邦调查局、中央情报局和三K党。对大多数好斗的搞崇拜的宗教组织来说,敌人则是成员自己的父母。心理学家哈克说:“搞崇拜的组织允许人们满不在乎地去憎恨别人,并提供一条安全的、得到组织准许的向敌人发动进攻的途径。”搞崇拜的组织的领袖们还使成员们相信,如果他们变节,那么不是死于敌人之手,就是死于虔诚的崇拜狂分子手中。上帝之子教派告诉想变节的人说:上帝或者恶魔会处死他们,并对那些坚持要还俗的人施加驱魔术。基本需要是什么使得一些搞崇拜的组织的领袖们由热心的人道主义者变成疯狂的暴君呢?例如琼斯,他为被社会遗弃的人建立仁慈的避难所而开始他的事业,但最后却毁灭了他照顾的那些人。在这种情况中,一位可能感到有点不安的魅力超凡的领袖发现他是在满足日益增多的人的一种基本需要。康奈尔大学医学院的心理学家阿里·基夫解释说:“他很快就会越来越相信自己的力量,这种力量一增长就开始成为包袱,于是他变得有点象偏执狂了。”这样,他就发展了一种新的、具有较多的惩罚性的措施,以便把其追随者与他紧紧地拴在一起。纽约的心理学家赫伯特·亨丁补充说:“如果一旦产生什么威胁,患上不治之症或是暴露了秘密,这种头头就不愿意别人比他活得长。他就不会让他身边的任何东西存在下去。”    耶鲁大学从事死亡和思想控制研究的专家利夫顿说:琼斯的“人民圣殿教派”与其它搞崇拜的组织还有所不同。他强调假想的自杀。利夫顿认为上周的案件是界乎大规模自杀和谋杀之间的混合物。因为琼斯自己的思想退化成为偏执妄想,所以他便让门徒们通过自杀练习来为集体死亡作准备。这就增强了对集体的义务感,和死亡不过是走向一个永恒的社会的幻觉。亨丁说:“当琼斯要求他们为他而死时,有人是出于自愿而死,大部分人可能根本不知道如何抵制。”    因此琼斯城的悲剧,只在表面上与过去集体自杀的例子相同。例如,马萨达一个犹太教派的信徒们为了不当罗马人的俘虏全自杀了。琼斯的追随者们则是被琼斯本人陷害的,并非出于爱国主义,宗教信仰,或是为了高于个人的事业。琼斯城的暴行不可避免地在全国范围内引起了对崇拜,以及是否应该对崇拜加以限制的辩论。教会的学者告诫说:耶稣、默罕默德和佛陀的宗教都是作为崇拜物开始的。非宗教的自由意志论者警告说:宗教不论多么丑恶,都是受“第一次修正案”保护的。对它们抨击的唯一合法手段,就是证明某些崇拜对象所使用的心理手法等于是实行强制思想控制,使受害者们的法律地位受到了损害。但是,这个论点十分脆弱。国家精神保健研究所助理主任斯蒂芬·赫什博士认为在多数情况下,崇拜对象采用的洗脑方法是“高压推销”。他说:“不能仅仅因为皈依者们选定了对其家庭来说是稀奇古怪的信念。而就认为选择是按搞崇拜的组织的领袖们的命令行事的。”历史学家们说:每当社会结构受到严重破坏时,就会有崇拜现象出现。英国的工业革命、法国大革命和美国的西进运动都产生了新的宗教教派。虽然有些专家认为当前对崇拜的兴趣已经开始减少,但大多数专家认为:只要社会的基本单位(家庭、学校和教会)继续产生着容易受搞崇拜组织的领袖的笼络的多情善感的孤儿,那么,诸如文鲜明教会一类财源较好的集团就会继续存在下去。沉重的代价甚至有些批评家都承认:由于不少搞崇拜的组织把很多人从吸毒和颓废生活中吸引到宁静的修身生活中去。这倒有利于社会和个人需要。但是,在自由社会中,从最好的情况来看,代价也太高了:琼斯城的大惨案可能会使那些想在崇拜中寻求家庭的青年人三思而行,这倒是有些好处的。(下)

第 3 版

1. 美报专稿:《美国对伊朗采取新的态度》

【本刊讯】美国《纽约时报》二月十三日刊载一篇专稿,题为《美国对伊朗采取新的态度》,《华盛顿先是设法阻止霍梅尼接管,现在则希望他能恢复稳定》,摘译如下:    不超过六周以前,大多数美国官员都认为,霍梅尼夺得伊朗政权的可能性是伊朗动乱局面中可能产生的最糟糕的结局。对美国来说,这种最糟糕的结局已经出现了,一些政府官员今天说,今后美国同伊朗的关系将会如何,几乎完全属于未定之天。    这些官员说,美国先前设法阻止霍梅尼取胜,现在则希望以巴扎尔甘为首的新政府会巩固它的权力并结束内乱。    白宫和国务院的一些助手说,如果能够做到这一点,美国也许能与之建立一种正常往来的关系,从而恢复伊朗的石油生产,并在一定程度上恢复波斯湾地区的政治合作。    一位高级官员说,美国宁可同一个以巴扎尔甘先生为首的强大的政府打交道,而不愿无可奈何地适应伊朗的动乱局面。    据说这一态度的依据是,人们认为伊朗日益严重的经济问题将迫使新政府同华盛顿妥协。一些官员还认为,伊朗对它的北方邻国苏联历来就有顾虑,这种顾虑会使一个信奉宗教的保守派政府到一定时候会采取同沙特阿拉伯等亲西方国家协调一致的安全政策。    官员们说,促使美国转变的一个因素是,它担心继续发生暴力行动可能使左派利用混乱局势而夺取控制权。一个白宫助手说:“当事情发展到目前这一步时,我们宁愿伊朗由一批内向的中立主义者统治,而不愿由一批要求苏联支持的积极分子统治。”官员们说,促使美国政策转变的另一个因素是,继续发生战斗会使苏联卷入危机。尽管苏联迅速承认伊朗新政权,但是据说苏联对于在它南部边界出现一个保守的伊斯兰政府感到苦恼。因此官员们认为,如果局势继续不稳定,就会促使苏联加剧它的宣传活动和干预危机。虽然美国官员们私下里担心美国人的安全问题和向伊朗出售的先进飞机是否能够得到保护,但是人们说美国不愿意采取可能引起进一步战斗或跟巴扎尔甘政府疏远的任何步骤。    一个官员在归纳美国的立场时说:“如果伊朗革命从此逐渐平静下来,我们的情况应当说还是很好的。反美情绪应能平息,新政府将不得不重新向西方运送石油。但是如果这只是危机中的另一个阶段,那就谁也说不上将会发生什么情况了。象美国政府在大多数危机中采取的做法一样,现在不可能做什么事,只能注视和等待。”

2. 法报文章:《莫斯科在古巴人的帮助下,准备在南部非洲发动一场使局势不稳的攻势》

【本刊讯】法国《新报》二月十日以《莫斯科在古巴人的帮助下,准备在南部非洲发起一场新的使局势不稳定的攻势》为题刊登一篇文章,摘译如下:    苏联人的贪婪不只限于东南亚,远非如此。莫斯科的另一个目标是针对着世界的另一端,而这是南部非洲的软腹部,是具有根本重大意义的真正原料储藏地。    在莫斯科打算控制其局势的领土中,有罗得西亚。苏联人在这里和在柬埔寨一样,还没有直接进行干预。诚然,他们运去了武器,支持恩科莫和穆加勒这两位游击队领袖的黑人民族主义运动。但他们主要是通过中间人来进行的。    实际上,几个星期以来,在罗得西亚出现了游击战争的真正升级,据西方情报部门说,这种升级同古巴大批(非军事)增援人员抵达安哥拉是一致的。    无疑,这些增援人员的使命是援助黑人解放运动,以挫败史密斯总理的政策。因为,正像罗得西亚极端分子一样,莫斯科不同意去年三月史密斯和穆佐雷瓦主教、尊敬的西索尔和希劳这些黑人温和派领导人签定的“内部解决办法”,而这三个人几乎只代表很小部分黑人群众(出类拔萃的和富裕阶层的人)。这样,游击战的加强有使史密斯在四月选举时受到严重损失的危险,总理的地位更不稳定,这特别是因为没有任何外国政府(以华盛顿和伦敦为首)承认“内部解决”。    但是,莫斯科似乎觊觎西南非洲、特别是纳米比亚,更甚于觊觎罗得西亚。它的目的是:强化在这种过渡时期的不安气氛,而在这个过渡时期,就纳米比亚领土获得独立的问题,南部非洲同世界其他地区发生了对立。    从长远来看,人们可以设想,苏联人会通过挑起世界这个地区的不安宁气氛,来搞一些诡计,使约翰内斯堡的白人政权发生动摇。而在南部非洲的终端,有着太引诱人的好望角之路,来自中东的油船就经过那里……。

3. 日本《产经新闻》报道沈法写信给该报表示在法柬流亡势力支持西哈努克

【本刊讯】日本《产经新闻》二月十二日刊登题为《(柬埔寨)前总理沈法与本社联系,表示流亡势力支持西哈努克亲王,可能与统一战线合流》的一条消息,摘译如下:    流亡巴黎的柬埔寨前总理沈法(前驻日大使)最近寄给《产经新闻》一封信件,作为“居住外国的柬埔寨各政治集团的代表”,表明支持西哈努克亲王和为使柬埔寨免遭越南危害,呼吁该亲王继续参与政治活动。    沈法在一九七○年放逐西哈努克亲王时站在朗诺政权方面,但是由于一九七四年反对朗诺政权而流亡巴黎,他也反对波尔布特政权。    沈法的信件,是过去亲西哈努克的宋双总理集团和靠近朗诺的集团等居住巴黎的几个柬埔寨流亡政治团体,在二月初聚会达成协议并委托由沈法宣布的。    信件说,“旅居外国的柬埔寨人的多数,同老挝和南越的朋友们在一起,请求诺罗敦·西哈努克亲王,为从越南这条海蛇口中解救出柬埔寨,最大限度地利用其威信”。信件又说,“当此遭到共同危机之际,以自由、和平与社会正义为信条的各种政治势力,应当在各个方面支持西哈努克亲王的使命而团结起来”,呼吁反波尔布特的各种势力集结在西哈努克亲王周围。

4. 美刊谈霍梅尼简历及其政见的文章:《霍梅尼之谜》

【本刊讯】美国《新闻周刊》一月二十九日一期刊登一篇文章,题为《霍梅尼之谜》,摘译如下:    霍梅尼是一个苦行僧,表情严肃,留着白胡须,头上缠着黑头巾,浓眉下的一双眼睛凝视着世界。德黑兰的一位政治分析家说:“这个人在伊朗各地的影响,无论估计多高,也不过份。他是伊朗人现有的唯一纯粹的象征。”然而,在西方,霍梅尼仍然是个令人忧心忡忡、不可思议的人物。钦佩他的人把他称作是献身于清除伊朗腐败现象的圣贤,而其他人则把他看作是一个排外主义者,一个热衷于反美、反犹太人的教徒,他会使历史倒退几个世纪,甚至有可能在中东各地制造不稳定局势。强烈的反犹太主义四个月前,霍梅尼从他的流亡地法国的蓬夏特兰村大力推动了反伊朗国王的运动。在这之前,除他的祖国外,外部世界对他几乎一无所知。后来,他在几年前发表的讲话和布道的翻译文本落到了美国新闻记者的手中。这些讲话和布道对于了解他的思想大概能提供一些线索。    从这些言论集中的一篇讲话来看,霍梅尼是个极端刻板的伊斯兰教原教旨主义者。他有一段人们引用颇多的谈话,他在这段话中指出:“我们希望有这样一个统治者,如果他的亲儿子偷盗财物,他会砍掉他儿子的手,如果他的近亲有人私通,他能鞭挞他的亲属,向他扔石头。”他还痛斥了容忍女子在男校教书,或者容忍男子在女校教书的现象。他表示了他强烈的反犹太人的情绪。    人们引用霍梅尼的话说:“伊斯兰教从一开始就受到犹太人的蹂躏。犹太人开始他们的敌对活动时所采取的手段是:败坏伊斯兰教的好名声,诽谤伊斯兰教,并散布流言蜚语攻击它。这一活动今天仍在继续着。”他欣然承认,他将完全制止伊朗的石油运往以色列,他要断绝伊朗同这个犹太人国家的外交关系。    霍梅尼对伊朗国王怀有同样强烈的恨。数十年来,他一心要推翻巴列维王朝。当霍梅尼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他的父亲就被某些人杀害了,有人认为,凶手是伊朗国王的父亲礼萨·汗·巴列维手下的密探。霍梅尼有两个儿子。一九七七年,他的长子穆斯塔法在伊拉克死去,据称是死于心脏病,但是霍梅尼的追随者们认为,他是被伊朗国家安全情报署——伊朗国王的秘密警察    ——的特务们暗杀的。    在霍梅尼初出茅庐时,他只是一位毛拉(伊斯兰教领导人)。他享有热情奔放的演说家的名声,曾毫无顾忌地抨击伊朗的世俗统治者。一九六二年,霍梅尼成了伊朗什叶派的头目。在这个国家的三千四百万人口当中,绝大部分人都是这个派别的成员。翌年,他由于参加反伊朗国王的暴力示威而被捕,一九六四年,他被流放到土耳其。    后来,他在伊拉克继续过他的流放生活。最后,去年十月,他移居法国。    自从去年十月以来,霍梅尼一直同他的妻子、现年三十五岁的儿子艾哈迈德,以及一小批随同他们的亲信住在蓬夏特兰村。他在那里继续遵守着他一生的禁欲习惯。他上午两点起床,祈祷四个小时,下午五点三十分再次祈祷,晚上十一时三十分就寝。他日常吃的是烤面包、乳酪、炖食、酸乳酪、葡萄干和水果。但是,他每天还要接见络绎不绝的崇拜者和记者,他从不改变他的这一旨意:伊朗国王必须滚蛋。    美国官员们承认,他们对于霍梅尼本人,或者对于霍梅尼所主张建立的伊斯兰共和国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几乎一无所知。但是,他们有疑虑。卡特政府担心,如果霍梅尼建立一个政权,那么这个政权就有可能和激进的阿拉伯国家结盟。卡特政府还担心,美国可能不得不关闭它设在苏伊边境的监听站,并从伊朗撤退美国的军事顾问。白宫的一位助手说:“如果霍梅尼拒绝接受美国的一切支持,那么,形势将发生严重的变化。大笔的金钱将付诸东流。但是,金钱并不是重要的,我们的安全才是重要的。”“他只不过是一个象征”伊朗人自己对于霍梅尼的政治构想也有点摸不着头脑。民族阵线的一个成员说:“我们愿意和一个伊斯兰政府合作。我们只想知道这个政府究竟是个什么样子。”民族阵线是一个反对伊朗国王的反对派组织,霍梅尼可能愿意和这个组织合作。还有一些人认为,霍梅尼和伊朗世俗的政治家之间的权力之争在所难免。伊朗一名记者说:“霍梅尼是生活在旧世界的老人。当人们呼喊他的名字时,这并不真的意味着,他们想要霍梅尼。他只不过是一个象征,就象‘星条旗,,即美国国旗一样。”不过,美国一些官员发现,霍梅尼最近的言论调门比较温和。他们还表示了这样的希望:如果霍梅尼成为一位政治领袖,他会比他自己的好战言论多少更讲究实际一些。

第 4 版

1. 《中国,我确为你担心!》

【本刊讯】香港《七十年代》一九七九年一月号刊登刘华心的一篇访华文章,题目是《中国,我确为你担心!》,摘要如下:    中国在改变!当我看到以下两则报道时,这个感觉更深刻了。一是中国政府终于向人民提出香烟对健康的坏处,鼓励大家戒烟。另一则是提倡人民养成文明的好习惯。这使我振奋并忆起在中国旅行时经历的几件小事。烟和痰    在回国之前,有不少的亲友告诉我他们在中国旅行的经验,有人说:“你最好带些过敏症的药回去,否则香烟会把你这对烟过敏的人呛死!”    到了中国,那吸烟之盛与随地吐痰等等之多,令我心惊胆战。    从深圳开始,以及从广州到北京的飞机上,我一面贪婪地吸取着祖国山水的温暖,一面却不得不屏气躲避着周围此起彼落的烟阵。到了北京没多久,烟开始呛得使我窒息,咳嗽跟着而来,而且在整个回国的旅程中没有断过。    许多公共场合,有痰盂的设备,但是仍有人随其所欲,吐在地上,甚至车上。有一天在北京的公园里正看金鱼看得起劲,叭地一声,一口浓痰吐到那群美丽的鱼儿中间,鱼儿张口把它给吞了。我觉得要呕吐,马上走开了。    在杭州,又一次看到些大金鱼,张着大嘴吃游人丢在池里的饼干面包。一位仁兄又来了那高明的一着,而这次,我失去了“淑女”应有的缄默,对那位仁兄说:“你这口痰不要紧,可是鱼儿遭了殃!”    他怔怔地望了望我,似乎不知我在瞎说些什么,于是我放大声说:“你吐进鱼池的那么多细菌岂不叫鱼儿遭殃!?”    不等他有机会发窘,我急忙走开。想来,下次他再来这么一着的时候,总该想到这令他脸红的时刻吧!    有次坐火车,同卧铺舱里是不熟悉的人,有两位是外国使馆的领事,大家聊起北京城来。他们说:在驻中国使馆里工作是件最寂寞的差事,社交少,与中国人接触也难。但是北京大,能看的东西又多,倒也不错,尤其是骑自行车往各处参观更是有意思。唯一的——担心害怕那不知何处飘来的一丝粘物……。    我听了挺不好意思,好像他在说我的不是似的。    我发现,那“家丑不可外扬”的心理还在我的身上生着根!乘车    我最喜欢做的一件事是在中国挤公共汽车,那是一个体验人民生活状况的好机会。    挤车确实是要有点本领的,尤其在北京,必得“当仁不让”。时常,队是排得好好的,然而,车子一到,排好的队伍就乱了阵式。好些次,我也硬挤上了车。有回,是人在车内,背包给挤在车门外,待我叫喊了,才被车上的好心人士想法再给我挤出点空隙来,车外的人给用力把背包塞进车内!在杭州乘车,我的手臂被夹在车门间,大叫司机服务人员:“松开车门,手臂要断了!”然而人声嘈杂,他们听不见,吓得我没命地大喊,才救了那已被夹青的手臂!    尽管如此,我还是不放弃挤车的机会,要不怎能见着年轻的情侣手挽着手喃喃低语,孩儿问些天真可爱的话呢?而且,我还可以仔细观察别的事。    喝酒在中国似乎也是普遍的事,却是少有人醉。晚饭时刻,公共车子上的烟味加酒味也很够人吃不消呢。    刚到北京乘车时,让座给老人小孩的极少。可是一个月之后,再返北京时,风气变了不少,见到很多让座的现象。这是令人可喜的。    乘车是富于趣味的,但是,街上刺耳的喇叭声就要另当别论了。那次坐小型巴士从上海去金山石油化工厂参观时,我们那位看起来极为文静的小司机,一路上按了近四百次喇叭!最不能使人了解的是,听到喇叭声响的行人仍是走在或骑车在路中央,不大相让的。而紧急刹车使车内人时时刻刻紧张莫名。乘车变成了受罪。儿童节    在上海,常见到排着队伍,在哨子声中扛着红旗,背着书包,挺起胸膛,步伐整齐的小学生上下课的情景,给我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于是,六月一日儿童节的那天,与家人一起去东湖和儿童共庆佳节。    天有点儿阴冷,一失往日的酷热,倒是个极理想的郊游日。候车处、公园里满是孩子。中国的小主人翁何其多啊!    许多儿童,三五成群,没有大人带领,使我联想到对自己的孩子是过份的保护了。我是不会放心十岁大的孩子自己去公园的。当然,我生活的环境不是太平的地方,在那个社会我不得不担着心的。    有些儿童则是由老师带领着到各处照相啊,游戏啊。走到一处,见一群孩子围了个小圈圈、好奇心驱使之下也走近一瞧。原来是个冻得嘴唇发紫,混身发抖,蹲在地上啃面包取暖的刚从湖里游泳出来的小英雄。    我问这个孩子:“这么深的水,又冷浪又大,又没人看管,你妈不怕你出事?”他不理我,低头继续啃他的面包。旁边的小孩却笑了。有一个说:“他妈知道还会叫他来啊?”    天下孩儿都一样,不瞒着父母做点坏事儿的有几个呢?我不禁也笑了。    烟味从一堆孩子中冲出来,看看那些吞云吐雾的竟是一群十来岁大的男娃娃,我把照相机故意对准了他们。烟头很快地被丢在地上。    环视一下,抽烟的孩子太多了,忍不住抓了一个跑得慢的来问:“你知道抽烟不对,为什么抽?”当然,我是得不到答案的,只有带点牛皮劲的嘻笑。有两个孩子大模大样地用打火机,抽的是有过滤嘴的烟,这些都是市面上不易买到的。用不着问他们是从哪儿得来的,能猜得到。    几伙孩子打架,打得难解难分,不是打着玩的,是头破血流。    排着队来玩的孩子,比较规矩些,没人抽烟打架。    但,当我看到领着他们向前走的年轻老师,嘴里叼着烟的那股劲儿时,责怪孩子的思想跟着他们吐出的那道烟消散了。上行下效啊,怎能怪孩子?照相    我们走进东湖的饭店吃饭。饭馆很挤,劝酒的喧闹声响自各个角落,使我感到像走进了武侠小说中江湖豪客那喝大碗酒吃大块肉的境界,很是过瘾,于是也要了几大碗酒来助兴。    出了饭馆,外面仍阴沉沉的,还是娃娃们的世界,抽烟,骂人,打架。油嘴滑舌的孩子比比皆是。满地的纸屑,冰棍条……当然也少不了痰。我提议回家。    走到卖船票处,人山人海的,小孩你推我,我挤你,有的被高高地抬起来,围在那个小小的售票口,我举起了照相机。    顷刻间,喊声来自四方,我被重重地包围住了。    “不许照!”    “她照了没有?”    “他妈的,把照相机给她砸了!”    “把胶卷给取出来!”    “她是哪里人?”    这一辈子我还没遇到过如此不和善的群众,当时的感觉是复杂的,啼笑皆非的。    我问:    “为什么不许照?”    “不好!”    ‘为什么不好?”    “不好就是不好!”    “哦?你们明知那样做不好,为什么不规规矩矩排队,而要这样挤得头破血流?”…………    “风景好看,你去照风景嘛,不要照这个。”    “今天是儿童节,我照点中国儿童的活动和精神面貌不是正合适?你说哪里不对了?”    “这个就是不好,只能照好的,不能照坏的。”…………    归途上,心中乱麻麻地说不出话来。    晚间,在公共汽车上,大姐突然啪的一声。我急忙顺着响声处望去,瞧见一只手从大姐裤口袋边抽开。    那抽开手的人嘻笑地说:“嘿,这么凶干什么?”    我望了望那人,又望大姐,她对我摇头。下了车,问大姐:“刚才你为什么不抓住那人,告他是扒手?”    “那还得了?下次他会找我麻烦。”    我心里一阵痛楚,不想再问下去了。担心呀,中国!    夜深了,把蚊帐内的蚊子赶尽杀绝后,从未有过的瘫痪散布了全身心。    我很想同我的姐姐谈点什么,想告诉她这一天下来的感受。想告诉她,这次回来发现自己仍是个过于倾向理想化的人,我确为中国担心。但是我没讲。在中国生活这一段时间,接触到许多身份工作背景不同的人,使我深深体会到,这些人都在逐步了解过去那闭关自守、夜郎自大而实际上落伍的情况。认识到这些的人也都着急地想往前迈进,早日实现四个现代化的宏图。我这位身为工程师、背了海外关系与臭老九黑锅的姐姐,难道她不比我更易体会到吗?何况,几日倾谈里,她早已熟悉同了解了我的感情与期望。果然她说:    “下次你回来时,一切都会改观的,你不是跟我说你对中国充满信心的吗?别叫今天的事降低你的信念。”    躺下去,思潮起伏。对中国,我没有失去信心。    就以武汉来说,中国的进步是显而易见的,武汉不就从一个消费城变成了钢铁工业的重心?只是,乱了十年,法制扫地,在人民的知识水准未到一定境界时,法制必定是重要的啊。百年树人,三十年,也许还短了些吧!    中国,我的母亲,盼望您早日冲破困难,迈上更完善的道路。

2. 世界卫生组织月刊文章说:饮水卫生对人类健康有重大关系

【路透社日内瓦二月七日电】据世界卫生组织今天出版的一种刊物说,在发展中国家,有四亿人食用了有病菌的饮水得了肠胃炎,同时,差不多也有这么多的人得了其他与水有关的疾病。    世界卫生组织的月刊中的一篇文章还说,在八十年代,各国政府和国际组织将进行合作,力图到一九九○年使世界上每个人都可以得到干净的饮水。    这篇文章说,有几项研究报告强调,如果有干净的饮水而没有可保持卫生的设备,或者有保持卫生的设备,而没有干净的饮水,人们的健康水平就得不到提高。根据世界卫生组织公布的数字,在任何一个时候,世界上都有四亿人患肠胃炎,一亿六千万人患疟疾,三千万人患盘尾丝虫病,二亿人患水中寄生虫(它们可以穿进人的皮肤)引起的疾病。    据估计,达到一九九○年人人都能得到干净的饮水这个目标,要花一千四百亿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