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12-31
第 1 版
1. 外电评述埃外长和国防部长抵苏访问
【塔斯社莫斯科十二月二十八日电】埃及外交部长法赫米和国防部长贾马斯今天到达莫斯科。 他们受到了苏联外交部长葛罗米柯和苏联国防部长格列奇科的迎接。 【塔斯社莫斯科十二月二十八日电】苏联外交部长葛罗米柯和苏联国防部长格列奇科元帅同埃及外交部长法赫米和埃及国防部长贾马斯上将今天举行了会晤。他们是为就双方关心的问题交换意见访问莫斯科的。会晤是在求实、友好的气氛中进行的。 【美联社莫斯科十二月二十八日电】埃及外交部长法赫米和新任国防部长在抵达这里以对苏联首都进行仓促安排的访问之后不久,二十八日晚即在莫斯科开始会谈。 塔斯社没有提共产党领导人勃列日涅夫打算访问中东,有迹象表明,这次访问可能成了问题。 据在开罗和莫斯科的埃及人士认为,原定勃列日涅夫在一月中旬的访问将是讨论的主要问题。 塔斯社和其余的苏联报刊报道埃及这两位部长的访问时采取低调门,苏联新闻机构都没有提勃列日涅夫原定对埃及、叙利亚和伊拉克的访问。 【路透社莫斯科十二月二十八日电】埃及外交部长法赫米和新任国防部长贾马斯今天飞抵莫斯科,以就苏联共产党领导人勃列日涅夫原定下月对开罗的访问进行显然是仓促安排的磋商。 这里有强烈的迹象表明,这次访问使得埃及的外交官们感到意外,虽然使馆发言人说,两位部长此行是为勃列日涅夫在开罗的会谈制订计划的工作的一部分。 这次访问的出乎意料在莫斯科的外交官们当中引起了猜测:勃列日涅夫—萨达特会谈的计划,或预料他们将要签署的文件的草拟工作可能出现了某种障碍。 观察家们注意到:共产党报纸《真理报》自十二月二十四日以来就没有提勃列日涅夫将对开罗的访问(他定于一月十三日去那里),虽然在这之前,《真理报》一直在不断地宣传勃列日涅夫将要访问开罗这件事。 今天的《真理报》刊登了一篇长文,文章谈到阿拉伯国家的进步变化和苏联给阿拉伯国家的援助,但是,虽然文章大部分谈的是埃及,却没有提到勃列日涅夫的开罗之行。 【路透社莫斯科十二月二十八日电】这里的观察家们说,在埃及外长法赫米和新任国防部长贾马斯访问这里期间,双方官员大概将为勃列日涅夫的开罗之行开始起草文件。 【法新社莫斯科十二月二十八日电】苏联今天没有宣布法赫米此行的具体目的,但据外交界人士猜测,一种可能性是,埃及想同苏联磋商美国关于解决中东问题的新建议。 阿拉伯外交界人士中最普遍认为的一种可能性是,法赫米是在谋求苏联紧急恢复武器供应。 一些消息灵通人士说,埃及正在要求得到莫斯科向叙利亚所提供的那样一些武器装备,但埃及几乎不能够得到这些装备,或者,即使得到了这些装备之后,也不能使用它们,除非埃及同意苏联技术人员重返埃及。
2. 福特召集他的高级经济顾问开会研究美国经济危机和通货膨胀问题
【合众国际社科罗拉多州维尔十二月二十八日电】白宫新闻秘书内森昨天谈了福特同他的高级顾问举行的历时四个半小时的会议的情况。他说,总统发现大家一致认为在一九七五年下半年经济会回升。 他说,参加会议的每一个人都认为,经济在衰退和通货膨胀两面夹攻之下“面临严重问题”。 内森说,总统说“他希望有一篇包含强硬的措施的国情咨文。整个这个计划的目的在于恢复经济稳定”。 他表示,福特将基本上取消他在十月间向国会提出的三十一点经济计划,因为情况变了。内森说,这次会议谈到一九七五年和一九七六年的联邦预算。 内森说,顾问们还研究了“对将来影响经济的因素进行的预测”。 内森说,会议的一部分内容是“漫无边际地谈”,这包括对造成目前美国经济的弊病的根本原因进行哲学式的讨论。内森说:“总统在同他的顾问们讨论了各种问题以后,说明了在他看来为了恢复美国经济的活力他的经济计划必须采取的基本方针。” 【美联社科罗拉多州维尔十二月二十八日电】在福特总统同重要顾问们举行会议以后,白宫新闻秘书内森今天对记者说,总统希望“对管理经济的办法实行根本的改变”,以避免日益加剧的衰退。 他说,与会的人就经济的弊病“基本上取得了一致意见”,但是在提出解决办法方面没有取得完全一致意见。他说:“没有作出最后的决定。”
3. 约斯特文章《一九七五年的议程》谈基辛格一九七五年对外政策议程上的四个问题和五个定时炸弹
【本刊讯】美《基督教科学箴言报》十二月二十六日刊登查尔斯·约斯特写的一篇文章,题目是《一九七五年的议程》,摘要如下: 预测未来,哪怕只是预测一年以后的事情,都是靠不住的。在一九七三年年初,谁能预料到在这年年底会禁运石油呢?某种完全无法预见的事情可能对一九七五年的历史起支配作用。 然而要是今天有人想举出基辛格国务卿今后一年的议程上的急务,我想提出四个问题,把它们列在清单的最前面。我还想提到另外五个问题,认为这是潜在的定时炸弹。 第一个问题范围很广,没有一个国家、也几乎没有一个人能摆脱它的影响。这个问题是国际上在经济方面的一系列相互依靠的关系,这种关系在过去对富国的公民来说发展得很顺利,因而这些公民几乎没有意识到其存在。穷国的公民长期以来一直意识到这种关系通常对它们是不利的,然而只是在最近它们才开始能采取反行动,这种反行动至少在目前使事情变得更糟——对除了少数国家以外的所有国家都是如此。 这一系列严重地困扰着各国的复杂的经济问题包括以下一些问题: (一)通货膨胀。通货膨胀正在逐渐发展成衰退,如果不迅速处理,就可能使世界上许多国家重新沦于三十年代的境地。 (二)能源逐渐减少。这要求忍痛大大节约石油,对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中的条件较差的国家提供紧急支持,使淹没金融系统的石油美元大量回流,最重要的是为了这些目的使石油生产国和消费国进行建设性的合作。 (三)提供粮食来应付紧迫的灾荒,并且大大扩大富国和穷国的粮食和肥料的生产,以便跟上人口增长的步伐。 (四)大大增加富国(老的富国和新的富国)对穷国的经济发展的贡献,这不仅是出于慈善,而且是为了保证在一个更加相互依靠的世界上赤贫的国家到头来不致拖住富足的国家的后腿。 (五)人口众多的发展中国家大力限制它们的人口疯狂增长的速度,这种速度如果不予限制,就会使为了它们而进行的一切努力归于无效。 (六)最后,使历时五年的海洋法谈判成功地结束。如果做不到这一点,地球上四分之三的土地上不久可能要成为各国恣意进行破坏性竞争的场所。 这一系列经济问题应当成为基辛格国务卿的一九七五年的议程上的第一个问题。 一九七五年的对外政策议程上的第二个项目必须是中东,因为中东很可能成为一场新战争的战场,而且这场战争除了会使参战者遭到破坏以外,还会引起一次新的石油禁运,并破坏美苏缓和。 议程上的第三个项目应当是维持苏美缓和的势头,因为另外许多问题的气氛同它有关。能够最好地保持这种势头的办法不是签订粉饰门面的或次要的协议,而是在它们进行对抗的核心问题上取得进一步的进展:远比以前更加认真而迅速地减少战略武器,在欧洲开始共同减少军事力量,制止它们日益加剧的、无意义的海洋竞赛。 在优先处理的议程上的第四项 ——也是最后一项——应当是,同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正式外交关系,时间不应晚于福特总统对北京的访问。如果不很快采取这个步骤,那可能损害尼克松总统如此明智地恢复的这种宝贵的关系。 潜在的定时炸弹也不应忘记或忽视,因为任何一个这样的定时炸弹都可能突然爆炸而威胁和平。这些定时炸弹是:朝鲜和越南,那里虽然取掉了导火线,但是还没有完全平静;印度次大陆,那里是第三世界所有最富爆炸性的因素的总汇;塞浦路斯,它仍然可能引起一场希腊和土耳其的对抗;南非,那里如果不很快开始朝取消种族隔离方面取得进展的话,可能爆发一场达到难以设想的程度的种族战争。 所有这些似乎在一年中是难以完成的。很可能随时向定时炸弹灌冰水会使它们不致爆炸。但是四个关键问题是不可能这样容易地冷却下来的。至少对其中的两个——经济风暴和中东问题——必须在今年置于控制之下,否则将会发生真正惊人的灾难。 (本文是作者查尔斯·约斯特根据他担任四十年美国外交官的经验写成的。)
第 2 版
1. 美联社年终专稿谈美国一九七五年的对欧政策
【美联社华盛顿十二月二十六日电】年终专稿(记者:恩德雷·马顿) 在美国一九七五年的对欧政策蓝图中,明显地缺少了一个从前包含的因素:欧洲安全和人们所希望的减少军事力量之间的“联系”。 一些高级的美国官员证实,这一联系已不再存在。并且他们强调说,这一联系压根儿就没有正式存在过。 这有一半是对的。当一九七二年西方由于受到苏联人多年的敦促而勉强同意召开三十五国欧洲安全和合作会议时,曾经表明在划分欧洲的界线两边,共同均衡减少军队力量将是对缓和的最大贡献,因此在这方面的进展将是成功地结束欧洲安全和合作会议的一个先决条件。 决定召开这两次会议的文件中都没有正式提到这个联系。为了避免任何可能类似联系的情况,苏联人坚持召开两次会议的时间要错开。欧洲安全和合作会议是在一九七三年九月十九日在日内瓦召开的;而共同均衡减少军事力量会谈是在一个多月之后于十月三十日在维也纳召开的。 现在一九七四年即将结束,谨慎的外交官们承认在日内瓦会议上取得了进展。人们认为,非共产党的参加者将顺从苏联的愿望,可能在明年夏天把三十五个国家元首聚集在一起,签署一项关于东西方关系的宣言。 这些官员还承认,在维也纳没有取得进展,在那里,参加者仍然处在——正如一个官员所说的——“有益的一般性讨论”阶段。 美国官员现在认为,主要目标是促进缓和,而欧洲安全和合作会议的成功结束将有利于这个目标。 但是美国官员坚持说,这个态度并不意味着华盛顿已经放弃西方在人权方面的要求,这些是包含在日内瓦会谈的所谓“第三个篮子”中的问题。其中包括保证两个世界的思想、新闻和人员自由交流。这些官员暗示,有理由相信苏联人在这些问题上将作出相当大的让步。 一个官员说:“他们知道,如果没有这个篮子,就不会有协议,也不会举行最高级会议,而这二者是他们都非常希望得到的。” 官员们在谈到来年的问题时都认为,在所有问题中以石油问题最为突出。美国政府中的欧洲问题专家不愿猜测中东再次发生战事、从而再次禁运石油的可能性。 专家指出:“我们把它留给处理近东问题的同事们去办。我们已经有够多头痛的事了。”他主要关心的头痛问题是在一九七五年工业国家是否会采取一项共同的石油政策。 今年夏天在北大西洋公约组织渥太华会议上,基辛格和法国外长索瓦尼亚格曾取得这样的和解。但是当国家威信问题出现而德斯坦发出同他的前任蓬皮杜几乎同样的调子时,这些希望马上破灭了。这里的人士认为,法国将继续是西欧的一条“孤独的狼”,只是在适合它的利益时进行合作。 大家知道使基辛格感到关切的另一个问题是,地中海的盟国的共产党对掌权已接近到令人不舒服的程度。 在葡萄牙,已经存在一个包括共产党的联合政府。虽然在国际关系方面,共产党人士迄今为止的做法是无可指摘的,但是主要问题是,是否应当认为共产党人士的参加是渗入了大西洋联盟,而更重要的是,是否渗入了北约的军事结构? 对于共产党在希腊和意大利的作用也予以密切注视。 当前关切的是要找到解决塞浦路斯问题的办法,并且改善土耳其和希腊的关系,这两个都是北约成员国。 西班牙可能在佛朗哥从舞台上消失后成为另一个问题。 美国官员们还以越来越不安的心情注视着英国危险的经济局势。 至于北约组织,美国官员骄傲地指出了一九七四年的这两个事态发展: ——第一,符拉迪沃斯托克协议是苏联的一个让步,因为莫斯科放弃了它早先坚持的这一主张:第二阶段的限制战略武器协议必须包括美国在欧洲的“前沿基地系统”、中远程导弹和飞机。 ——第二,美国增加在欧洲的战斗部队,这样可以使美国驻西德的军队达到一九六六年的五个战斗师的水平。
2. 福特向合众社记者发表年终讲话
说他现在在经济方面的侧重点「稍稍倾向于制止经济衰退」;尼克松内阁留下来的人将会有进一步变动 【合众国际社科罗拉多州维尔十二月二十八日电】(记者:托马斯)福特总统坚信,除非美国能够使以色列和阿拉伯人谈判进一步的军事脱离接触,否则“中东非常可能爆发战争”。 福特将重新考虑他在一九七六年竞选总统的问题,如果发生某种“个人家庭悲剧”的话——如他的妻子贝蒂的癌症在动了乳部手术后复发。 总统在对合众国际社记者单独发表年终谈话时还预料经济将在一九七五年下半年回升,认为工资—物价管制是对付通货膨胀的“最糟糕的解决办法”,因而排除了实行管制的可能性,他说他现在的侧重点“稍稍倾向于”制止经济衰退了。 他不愿说他是否将建议减税,但是他说他将向民主党占压倒多数的第九十四届国会建议“一些非常强烈的措施”,以使经济摆脱目前下降的状况,并且限制石油消费。 总统在他租借的冬季休假别墅的文娱室的炉火前,平静地叙述美国的问题。 总统说了这些话: ——说住房部长林恩将担任预算署长,以接替将不再担任政府职务的阿什。福特还说,六十三岁的芝加哥大学校长利瓦伊将成为“一位出色的司法部长”,他使人毫不怀疑,尽管保守派提出批评,他将提名利瓦伊担任这个职务。 ——说尼克松内阁留下来的人将会有进一步变动。 ——说基辛格是“一位对国家来说非常不可缺少的人物”,并且表示他已改变他要解除施莱辛格的国防部长职务的念头。
3. 西德外长谈一九七五年对外政策说当务之急是西欧的统一问题
【路透社波恩十二月二十七日电】外长根舍今天在这里说,西德将在一九七五年坚持对中东奉行“平衡的政策”。他在接见西德电台记者的谈话中说,波恩政府继续承认巴勒斯坦人民的合法权利,并承认以色列必须拥有得到承认的、安全的边界。这位外长说,波恩一九七五年对外政策的当务之急是西欧的统一问题。 根舍说,另一项重要任务是巩固和加强北约联盟。一个有效的联盟和能够作为一个整体行动的欧洲是实现现实的和缓必不可少的条件。
4. 美公布一九四五年以来的「外援」数字
【美新处华盛顿十二月十三日电】斯克利浦斯—霍华德报系的理查德·博伊斯的题为《公布对外援助数字》的报道全文如下(本刊有删节): 自从对外援助计划在一九四五年开始实施以来,美国国务院第一次公布了美国向其它国家提供的援助总数。截至一九七三年六月三十日为止,军事和经济援助总和——包括贷款和无偿援助——是一千六百三十七亿美元。 一九七四财政年度的援助和现在国会正在审议的一九七五财政年度的拟议中的援助,将使总数达到一千七百亿美元。这些钱是给一百一十九个国家的。 这种材料过去被列为「秘密」,但是由于长期以来对大部分对外援助进行批评的纽约州民主党众议员罗森塔尔的要求,最后公布了这个数字。
5. 美《共产主义问题》文章:《卡达尔的奥秘》(完)
三月全会和以后的事态发展这些问题所固有的严重困境在一九七四年三月十九日到二十日的中央全会上至少部分和暂时解决了。会上公布了四项决议。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解除涅尔什·雷热的党书记的职务(他是党经济改革的主要鼓吹者),并把党的另一书记阿策尔·捷尔吉(他是党内鼓吹在文化上容忍的主要鼓吹者)调任象部长会议副主席这样一个行政职务。 虽然改革派和工人反对派之间的斗争的最后结果要到第十一次党代会(目前预定在一九七五年三月举行)上才可见分晓,但是,很清楚,党已经恢复“政治第一”的原则。这项原则强调进行由党控制的,在意识形态上是正确的政治发展。更具体地说,这个原则强调必须加强产业工人阶级的力量,不理会“纯粹的”经济观点,并确认文化和教育方面的“社会主义价值”。 虽然,往左的方向转变这一点清晰可见,但是从现在到明年三月党代会之间这段时期仍然被认为是政治混战继续下去的一段时期。摆在政治局面前的问题是,由于改革的社会和政治含义而把改革完全搁置起来呢?还是只是止住它的势头? 为了尝试估计改革是否能残存下去的可能性,考虑一下目前政治局面临的史无前例的情况是有益的,这种情况就是它的十三名委员中有四人(卡达尔·亚诺什、比斯库·贝洛、福克·耶诺和内梅特·卡罗伊)还负有别的重要职位。另外两人(被降级的阿策尔和加什帕尔)可能被认为处于略低的权力地位。而余下的六人目前占据着同政治局委员资格几乎不相称的相对不重要的地位。 在目前情况下,看来非常可能的是,对改革的过渡做法提出反对理由的人们(特别是内梅特和加什帕尔),将从或者已经从幻想破灭的少数派获得了很大支持。这个少数派最近几年由于占有权力地位而颇为得意。政治局的少数派成员在更大程度上出于个人恩怨,而不是出于政治原则,很可能同工人反对派联合起来,使卡达尔不可能恢复他的折衷做法:一方面实现经济现代化和政治容忍,另方面实现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社会政治秩序。卡达尔被任命为一个新成立的委员会的主席(这个委员会是要为第十一次党代会草拟党的“新纲领宣言”),这表明,他可能仍然有足够的威信和权力来重建他的摇摇欲坠的平衡。 在上述两种情况的不论哪一种情况下,卡达尔的地位已经受到严重损害。他的两个最密切的同事被降级了。中央委员会的决议甚至没有直接提及新经济体制——他掌权的标志。总而言之,卡达尔在一九五六年之后重建的,并在此后领导的那个党已背离了他的特定的方针,但是还没有政治上的力量、勇气,或者也许愿望来解除他的职务。因而,卡达尔在下次党代会举行之前势必重整他的力量。最初的迹象是,按照他过去的战略,他已初步地接受了多数派的指挥,但是他同时准备呼吁一般公众,特别是呼吁苏联领导给予支持。例如他在三月全会后在尼雷吉哈兹省府发表的一篇非常露骨的演说中,为他过去的政策辩护,提醒苏联领导人他是忠诚的,并对他的批评者提出了反驳。 他的辩护也是对他的同事和苏联领导机构的一个警告,如果他的政策被完全改变,特别是如果他被赶下台,国家目前的稳定很可能让位给动荡不定的局面和政治上的不稳定。(完)
第 3 版
1. 拉宾抱怨“欧洲正在追求阿拉伯世界”
【路透社耶路撒冷十二月二十五日电】总理拉宾今天谴责西方世界屈服于阿拉伯石油生产国的威胁。他说:“今天的现实是,一个拥有五十万居民的国家——如科威特——的一位大臣可以对一个象英国这样拥有五千万人口的国家发号施令并安排其经济和福利。 “欧洲正在追求阿拉伯世界,这是以色列必须正视的一个现实。西方世界为着一时的欢乐而甘愿放弃道义。” 他说,以色列正在尽一切力量来推迟战争和取得和平,如果必要的话可以通过分阶段进行。 【法新社耶路撒冷十二月二十六日电】拉宾总理昨晚在这里说,如果把以色列占领达七年之久的约旦河西岸和加沙地带交给巴勒斯坦解放组织的话,这也不会使巴勒斯坦解放组织不提出要求。 这位总理接着说:“我们同阿拉伯国家逐步谈判的方法使我们能恢复我们的力量。” 拉宾提醒他的听众不要过分地依赖于美国。 他指出美国没有保证以色列一九六七年前的边界,他说:“美国的政策也可能改变。” 【路透社特拉维夫十二月二十六日电】外交部长阿隆今天呼吁在中东进行悄悄外交,他说,悄悄外交可能在几年内带来和平。 【美联社特拉维夫十二月二十七日电】外长阿隆二十七日说,同埃及举行和谈“在客观上是有可能性的”,但是强调说,以色列军队在西奈沙漠地带的进一步撤走必须同埃及的保证联系在一起。 这位外长说,对以色列同埃及的和平谈判采取逐步做法是可能的。他建议在约旦河西岸地区实行“某种自治”,并敦促开始为创建这样一个文职政府而采取第一批步骤。
2. 埃及副总理兼国防部长伊斯梅尔逝世 贾马斯继任埃及国防部长
【中东社开罗十二月二十五日电】副总理兼国防部长艾哈默德·伊斯梅尔·阿里元帅今天逝世。 伊斯梅尔·阿里元帅是在伦敦去世的,他在那里进行治疗。 他的尸体已于今晚从伦敦运回开罗。 【中东社开罗十二月二十六日电】萨达特总统发布了一个决定,任命武装部队参谋长贾马斯中将接替已故的副总理兼国防部长伊斯梅尔·阿里为国防部长。
3. 泰国当局用专机把他侬送往新加坡
【路透社新加坡十二月二十九日电】前泰国军人统治者他侬·吉滴卡宗,在他从美国突然返回泰国后仅两天的今天晚上,抵达新加坡。 新加坡政府已同意暂时收留他侬。泰国政府因为害怕他如果呆留更长时间会发生暴力事件,所以于今天早些时候把他送上一架飞往新加坡的专机。同他侬一起前来的有他八十九岁的患病的父亲。他在新加坡机场被送上一辆救护车。这辆救护车和他侬及其一些随行人员乘坐的高级轿车都在抵达后很快就疾驶离开机场,前往泰国大使馆。 在他侬经过机场的要人休息室时,有人问他打算在新加坡耽多久。他回答说,“不知道”。 【美联社曼谷十二月二十九日电】《民族报》说,昨夜举行的内阁特别会议决定他侬必须在上午八点乘飞机离境。 【合众国际社曼谷十二月二十九日电】吉·西瓦拉将军在接到泰国内阁的命令,要他尽快回国帮助解决由于他侬突然重新露面而引起的危机之后,已从马尼拉到达这里。他在到达时对记者说,“他侬应该离开,他应该滚蛋……如果他侬留在泰国,只会带来问题。”甚至在吉·西瓦拉到达时,还有几千名学生在闹市区的曼谷大学里举行集会,要求把他侬交给民事法庭进行审讯。 陆军总司令吉·西瓦拉被认为是目前泰国最有势力的人,他说,虽然他可以理解他侬想看望九十岁的患病的父亲的愿望,但是完全没有必要回国。他说,“有他侬的兄弟姐妹和其他亲戚在照看他的父亲,傻瓜才回来。” 吉·西瓦拉认为,应该驱逐他侬,这是这里正在准备竞选的政治家的反应,还有四个星期就要选举了,这将是二十年来泰国第一个民选的政府。参加竞选的四十二个主要党派中,大多数都说,如果允许他侬留在泰国,即使是受审讯,他呆在国内,不仅会严重影响全国人民的情绪,而且还会影响选举结果。 但是对十四个月前直接参与推翻他侬的学生们显然希望看到他侬受到惩处。在他侬不可思议地抵达后不到一天的时间,曼谷到处都张贴了他侬的画像,上面写着“缉拿——处死”。 这里主要的学生活动分子之一说:“现在是清算的好时机。” 然而,总的来说,多达一万人参加的学生集会是和平地进行的,但是偶尔也发生了暴力事件
4. 巴基斯坦北部喀喇昆化山地区发生地震
【路透社拉瓦尔品第十二月二十九日电】巴基斯坦北部昨晚遭到了一次地震,军方官员今天说,大约有一百人在一个边远村庄失踪。 官员们说,当昨晚塔科特以北五十五公里的喀喇昆仑公路上的帕坦村发生地震时,另有一百人受伤。 受伤者今天正在用军队的直升飞机撤到离该村最近的军医院治疗。军方说,已展开了一个大的救灾行动,医生、药物、粮食、毛毯和帐篷正在空运到这个受灾的村庄。 【美联社拉瓦尔品第十二月二十九日电】据今天从官方获悉,在一次夷平一个边远山村的大地震中,至少有三百人丧生,另有一百人受重伤。但是非官方的消息警告说,受震地区(它包括一条六十五英里长的谷地的大部分地区)的死伤人数可能高达一千。这次地震是一九三五年以来巴基斯坦境内最严重的一次,当时俾路支的首府基达被夷为平地。 【法新社拉瓦尔品第十二月二十九日电】巴基斯坦军方今天开始了救灾工作,以帮助昨天在喀喇昆仑山地区的一次大地震中的灾民。 据信遭受地震的这一地区的许多村庄被大雪同外界隔绝了。 这里的消息说,在帕坦村,有五百户人家被毁,二千村民中的许多人被埋在瓦砾堆中。
5. 老挝政府代表团同会晒起义部队谈判达成协议
【路透社万象十二月二十九日电】消息灵通人士今天在这里说,一个政府代表团已到达会晒,去同叛变的特种部队举行谈判。 他们说,老挝联合政府派出的这个代表团中有:万象方面的内政大臣方·丰萨万,亲共产党的巴特寮的新闻大臣昭苏·冯萨。 他们又说,代表团中还包括有万象方面的武装部队参谋长帕苏·拉帕迪少将在内的三名将军,这个代表团昨天乘飞机到达了会晒。 【法新社万象十二月二十九日电】新闻大臣昭苏·冯萨今天在这里说,在老挝西北部的会晒举行乓变的政府军已同万象派出的一个政治代表团达成了结束他们历时六天的叛乱的协议。 昭苏·冯萨和内政大臣方·丰萨万二十八日率领了一个由中央联合政府人员组成的四人代表团同叛乱者进行了谈判。 该代表团在一项公报中说,代表团已注意到了兵变者的要求,并已向他们保证,政府正在采取步骤来满足他们的要求。 公报说,该代表团已同意兵变者关于撤换他们的司令官及其副手的要求,而兵变者则保证收缴他们散发给居民的武器。 在行政方面,自叛乱发生以来一直被叛变者扣留作为人质的省长(国王的隔山兄弟)将在军队、警察、文职官员、学生和市民的合作下复职。 将成立一个调查委员会来调查所谓某些官员有贪污行为的说法。 最后,公报说:“允许两个地区——政府和爱国战线控制的地区——的人民能为促进经济交流而自由来往是适宜的。” 公报说,叛变者还同意撤出机场,并从今天起恢复空中交通。 被叛变者拘禁的外国人将获释。
6. 哈希文章《中东强权政治将支配着一九七五年的舞台》
【本刊讯】美《基督教科学箴言报》十二月二十七日刊载哈希的一篇文章,题为《中东强权政治将支配着一九七五年的舞台》,摘要如下: 中东未获解决的局势在整个一九七四年支配着世界强权政治。有种种理由可以设想整个一九七五年也将如此。 世界其他问题已成为退居一旁或被搁置一边。在大国关系方面,“缓和”已经取代了“冷战”。战火仍在越南和柬埔寨燃烧,但是几乎不为世界其他地方所注意。中国和苏联继续互相板起面孔,但是贴上他们自己特制商标的“冷战”已成为例行公事,无法激动人心。 除了中东以外,世界其他地方唯一重要的形势变化是非洲,在那里,黑人民族主义迫使葡萄牙在一九七四年放弃它为控制安哥拉和莫三鼻给而进行的战斗,而且很可能在一九七五年迫使罗得西亚妥协。当“变革之风”席卷非洲南方时,留下的一个大问题是南非联邦是否会同黑人民族主义达成可以接受的妥协。迄今为止的趋向是指向妥协。南非的白人领导当局看来出人意料地理解北方正在发生的情况,这种情况自行促使罗得西亚勉为其难的白人领导当局走向妥协。沃斯特总理看来已经得出这样的结论:由白人统治的南非只能在得到北方黑人同意的情况下才能生存下去,他正在谋求这种同意。 但是,其他一切问题与中东问题相比便相形失色。阿拉伯人和以色列人之间未获解决的分歧使一些大国脱不开身并受到牵制。另一次战争随时可能发生,这样的战争几乎肯定意味着另一次石油禁运。西方世界和日本如果再发生石油荒便意味着会有一场象世界大战一样大的经济危机,某些人认为比世界大战还要大。 不仅如此,这种战争将再次有使超级大国卷入之势。莫斯科和华盛顿同样地设法避免为了中东问题而被陷入对抗局面,然而谁也无法使自己摆脱它在这一地区承担的义务。 放弃以色列的想法是没有的,但是华盛顿对于需要向以色列提供什么样支持这一点上产生了许多新的想法。 在世界事务方面,一九七四年的一个基本情况是西方国家设法解决中东危机而未获成功。这场危机随着这一年的推移而变得越来越大。它破坏了西方各国的经济。它有使北大西洋公约组织这个联盟破裂之势。它支配着北约每个成员国的内政。它使今天的政治家们很难回忆起“冷战”或越南是支配一切的问题的时代。在理论上,解决的办法是够简单的。运用理智和影响(这是华盛顿和莫斯科都大量拥有的)相结合的办法便可以促使——或者必要时要求——阿拉伯人和以色列人就他们的分歧达成公正的妥协。 前副国务卿鲍尔(现在是纽约银行界第一流对外政策专家)要求强使实行一项解决办法,认为这是免遭可能发生的灾难的唯一途径。华盛顿政府则还不准备采取任何如此严厉的措施。
第 4 版
1. 二次中国归来答客难(一)
【本刊讯】香港《七十年代》月刊一九七五年一月号(提前出版)刊登美国耶鲁大学教授赵浩生的一篇题为《二次中国归来答客难》的文章如下: (原编者按:赵浩生先生于一九七三年第一次访问中国后,曾写有《中国归来答客难》及其他专访文章在本刊发表。一九七四年五月,赵氏又随“美国耶鲁大学教授访华团”第二次赴中国旅行三周,这是赵氏返美后和一群留美中国朋友谈话时的录音记录。) 问:你这次去中国的签证是怎么办的? 答:我这次是随“耶鲁大学教授访华团”回国,这个访华团组织的经过是这样的:我去年(一九七三年)第一次回国探亲的时候,耶鲁大学校长写了一封信给我,要我代表耶鲁向中国人民致候,并且希望我能借这个机会和中国学术界交换一下促进文化交流的意见。 我感到中美两国隔绝了二十多年,要进行平等互惠的文化交流,必须先对新中国有所认识。我因此向中国国际旅行社提出了组织这个访问团的请求。这个请求被批准后,我们就欣然就道。我们是五月八号从深圳入境,路线是广州—杭州—上海—西安—延安—北京—广州,五月二十九日离开中国。 这个访华团的目的是促进中美了解,但倘若有人说我是“假公济私”,我也不否认。因为去年在一别二十八年之后和我七十多岁的老娘见面时,我曾向她老人家许了一个愿,就是我要设法年年回去看望她。 问:今年请准签证的人少,是不是因为中国在搞批林批孔运动,情况很乱,怕外国人看呢? 答:这猜想一部分对一部分不对。中国签证的政策如何,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几个事实:第一,中国绝不靠旅游赚外汇,根本无意发展旅游事业。第二,中美之间,现在只有联络处的关系,还没有达到正常交往的阶段。虽然不少美国人迫不及待的要到中国去,有些人甚至觉得:“我去花钱,你怎么还不欢迎?”但中国方面并不一定这么想。所以自一九七二年尼克松访华至今,还是去的多,来的少。这情况恐怕非到双方正式建交以后不会改变。第三才可能是批林批孔运动的影响。批林批孔运动在中国确是一个热烈、普遍、深入的社会思想改造运动,是目前中国人民生活中的头等大事,因此减少其他活动,是很自然的事。在这个运动中,中国既不乱,更不怕人看,只是因为家里忙,少请客,所以批准的签证少,这是人情之常;不过在过去一年中,到中国进行国事访问的外国元首、首相,以及官方、民间的代表团并不少。 问:你们的访华团有多少人?包括哪些科系? 答:我们一共有十五个人,包括十五个不同的专业,理科教授占三分之二。 问:有没有研究中国问题的? 答:有三位,历史、语言、美术史,他们都会说中国话。但是除我以外,都是第一次到中国。走之前,大家充满兴奋、紧张、好奇的心情。他们曾问我在中国应注意的言、行、礼貌,更顾虑到能否看到要看的东西,能不能自由照相等等,我都以两句中国老话作答,就是“宾至如归”“客随主便”,只要记得自己是去作客,一切都没有问题。 他们的顾虑一过了罗湖桥就消释了。因为我们走进深圳的海关大楼,就见到从北京国际旅行社派来迎接我们的三位向导。 张培根同志和他的助手孔令玉、薛焕辉两位女同志都是标准的主人,热情、亲切、充满耐心,都说得一口流利的英文。 老张在欢迎词中说明作为一个旅行社,他们的任务是尽一切努力给大家安排一个愉快满足的旅行。各种参观活动节目,大家商量决定。有要求,尽管提,能做得到的,他们必尽力而为。在交换意见时,有人就郑重的提出照相问题,老张却轻松的说:“除了在飞机上和重要桥梁外,都可以。” 老张的一席话和海关大楼的一顿丰富午餐,立刻使大家感到“宾至如归”,疑虑全消。 问:你们的团体能不能有单独活动?所到之处是不是都有向导跟着? 答:我们集体、分组、单独的活动都有,因为我们的专业不同,要看的东西要见的人也不完全一样。各人的要求都事先提出,交给老张通知各地的旅行社安排。每到一处,当地旅行社的负责人就根据我们的要求和我们一起商定日程。 比如到一间大学,都是由学校负责人和同样专业的师生接待。集体先作一般的参观讨论,然后各专业分组交谈。要是有人感到看的不够或是言有未尽,可以留下作更详细的参观讨论,或是约个时间单独长谈。我们参观西安半坡博物馆时,那位美术史教授就一个人留下来待了整个下午。我在各大学参加批林批孔座谈会,总是发言踊跃,热气腾腾,每次我都是一个人留下来,一直谈到尽欢而散。 有时我们也按不同的兴趣分组参观不同单位,或作单独的访问:医学院的教授曾单独去参观医疗药剂机构,我曾单独去访问杨荣国、费孝通、吴文藻、谢冰心,向他们请教批林批孔的问题。 参观时我们也提出不少要求,比方说我们在杭州织锦厂时,有人要求看看该厂的幼儿园,没想到进去以后,大家就被那里的环境和天真可爱的孩子吸引住了,舍不得走,弄得接待人员无法可想,只好取消下一个节目,他们开玩笑的问我们:“你们离开美国还不到一个星期,就这么想孩子了!” 离开中国前夕,没有安排节目,大家临时要去看看广州夜景。结果我们被带到人民文化广场,其中各种杂耍和球赛应有尽有,男女老少,人山人海,热闹异常,是广州市民工余健康游乐生活的最好写照。这个意外的节目,给大家的印象极深,畅游之后,有人开玩笑的埋怨招待的同志,为什么不把这么一个有意思的地方排在我们正式参观的节目中。这一事实说明,中国并不是专挑最好的给外宾看。 有些机构因为整理内部,不开放,经过要求后,特准我们去参观。使爱好艺术的同事们最感兴奋的,是上海美术馆,特地为我们开放了整个上午。 在这三个星期中,我们还有很多私人活动,有人受人之托代访亲友。我的母亲、三个弟弟、弟媳都从河南老家到北京和我团聚,我的私人活动更多。旅馆有计程车出租,出出进进非常方便,根本没人注意,有时候我们一起出去逛街、买东西,旅行社就用大客车把我们送到市中心停下来,约定时间回来。这期间,可以随意???Q。有一次一位同事到时候没回来,等了半天不见踪影,我们只有开着车子在这个区域巡回寻找,最后在人群中把他找着了。原来他以为中国街市也象纽约一样方方正正,记着街数就可以走回原处,几个弯子转下来,他就迷失了方向,再也找不着停车的地方了。 同事中有几位为减肥,早上起床后和就寝前有跑步的习惯。但他们没想到,中国人生活得规律、健康,起得早也睡得早。他们早上出去跑步的时候,街上已挤满了上班的自行车,晚上出去,街上已很少行人,大城市因为工厂换班还好些。只有在延安时情况最理想,他们早起爬到这个圣地的标志宝塔山上,由地质系主任带队,看太阳、看农民耕作,兴奋无比。 问:他们对中国的观感如何? 答:我们回来以后,每人写了一篇报告,这个报告的要点已经在耶鲁大学校友月刊上发表。此外他们在美国许多学术刊物上也写了些文章,发表了不少演讲。我们旅行期间同事间自己的讨论,更足以说明他们的真实感觉。 大家感到印象最深的,是中国农业的发展,特别是在耕作技术和人工水利上,他们都认为是见所未见。在延安看到化荒山为耕地的情况,更使他们啧啧称奇。有一位同事在一个小山坡上就照了几十张照片,因为他实在不能想象在那样的地形上会垦出一块麦田,他要把这块地当作奇迹向人解说。 在工业上,最使他们惊奇的,是他们发现作为一个发展中的国家,中国工业化飞速进步的条件已经具备。他们也听说过西方国家嘲笑中国当年的“大跃进”是“大跃退”,但这次他们亲眼看见,中国今天工业发展的情况,都是“大跃进”期间培养的。这些条件,包括一般人民对科学技术的重视,农村和小城市小型工业的普遍发展,这一切都说明着一个事实,就是中国工业赶上并超过最进步的工业国家,只是时间问题。 在医药、卫生方面,给他们印象最深的,是“赤脚医生”和对传统医药的研究。到中国以前,他们也听到过“赤脚医生”,但不了解其具体内容,甚至觉得有些可笑,这次亲眼看到“赤脚医生”的工作后,才感到这不但是医学界一个光荣的名字,而且是一个值得全世界普遍效法的制度。关于传统医药,药剂系主任在他的报告的结论中写道:“我相信毛主席所说‘中国的医药学是一个伟大的宝库,应当努力发掘,的话是正确的。”这次他会见了许多医药研究专家,和他们作过长谈。回美以后,他立刻开始奔走联系,希望能邀请到中国的专家们到耶鲁和美国参观,作进一步的共同研讨。一个中国肿瘤专家组成的参观团,已应邀于十二月初来耶鲁及其他研究机构访问。这是我们到中国访问后所引起的第一个交流活动。 他们对中国也有许多批评和不了解的地方。主要的是因为他们都是第一次去,为时太短,又不能作新旧对比。此外,更由于中美两国代表两个完全不同的社会制度。譬如我们参观工厂时,负责人告诉我们,文化大革命和批林批孔运动,都推动了生产的增加,并列举具体数字,他们立刻就问:“工资增长了多少?”根据以利润和物质刺激促进生产的资本主义观点看,这个问题问得很自然,不过我们的主人也回答得很自然:“我们除了要增加工资以外,还有发展社会主义的更大目标。” 和美国比起来,他们觉得中国的科研设备不够现代化,为了客气,没有公开说。但是当他们听到主人自己坦率指出时,他们对这种面对现实充满自信的作风则感到由衷的钦佩。后来我们在延安陈列馆中看到八路军、新四军曾经以“小米加步枪”击溃日本侵略和数百万美式配备的蒋军史实时,他们才发现新中国人民的自信心是如何培养起来的。 有几位在报告中估计,中国的工业水准较美国最进步的部门相差五年到十年,不过同时他们也看到,中国不但具有多数发展中国家所没有的条件,即农业基础巩固,人民丰衣足食,此外中国更没有先进工业国家的原料、能源、市场、劳资、浪费等问题,这使他们即乎不能作新旧对比,也可以清楚的意识到中国工业发展的前途。 另一个他们不好意思向主人说明的感觉是,他们认为,中国要争取工业科技的快速发展,不能没有西方的帮助,有几位在报告中指出,目前有很多中国专家,过去都在美国受过教育。这种想法并不是恶意的,原因是他们不了解新中国“独立自主、自力更生”的精神。这种精神,不但第一次到中国旅行数周的外国人不了解,很多海外的中国人也不了解,只有在解放前身受过帝国主义压迫控制的老一代,和目睹到六十年代初期苏联如何企图以技术资源卡住中国脖子的中国人,才能真正了解“独立自主、自力更生”的刻骨深意。 但这次旅行已引起他们对中国由衷的敬慕。在我们从上海到西安一天一夜的火车中,大家看到铁道两边一望无尽的田亩,一排排冲天的白杨和一行行一片片新栽的林木时,他们热情的告诉我:“就为了看看这些新栽的林木的成长,我也希望五年或十年后能再回到中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