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10-01
第 1 版
1. 曼谷《新中原报》评论《中国是伟大的国家》
【本刊讯】曼谷《新中原报》九月二十六日以《中国是伟大的国家》为题发表短评,摘要如下: 二十五日此间各报都以大字标题刊登法新社的一则电讯,综合报道中国大陆二十五年来的成就。 当着十月一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二十五周年即将来临的时候,由外国人来报道这些事迹,实在特别有意义而值得重视。 从前,中国人亦曾认为自己的国家是够“伟大”,沾沾自喜。但当时的所谓“伟大”,无非是自夸地大物博,人口众多,历史文化悠久之类。究其实,中国地是够大,不过河山残破不全;物是够博,不过未尽其用;人口够多,不过大都挨饿;至于历史文化,久则久矣,却未能扬其精华,去其糟粕,反成为“厚古薄今”的借口,故步自封,不思改革,于是所谓“伟大”也者,却是思想的大毒瘤!要使中国成为真正“伟大”的国家,就必须放胆开刀,忍痛流血,把这颗大“毒瘤”连根割掉,实行彻底医治。 二十五年了,创口已经完全愈合,新的肌肉亦已生长,而且显出非常健康。这就是今天的新中国,在外国人心目中的“伟大”。 二十五年来,中国自力更生,建设成为一个农产富足,工业发达,经济稳定的国家。 中国之真正够得上称“伟大”,还是在它自己翻了身,站起来之后,始终站稳立场,不在新日帝国主义的武力威胁之下妥协投降,同时对那些仍被压迫的国家人民,大力给予精神和物质的支助。这种种的事实表现,才是伟大中的“伟大!”
2. 外电外报评述我国石油生产
【德新社北京九月二十五日电】(记者:巴格曼)中国到七十年代结束时很可能成为世界最大的石油生产国之一。 据外国石油专家(他们最近得到了对中国的石油蕴藏量进行实地调查的便利)说,中国到七十年代结束时甚至可能每年生产价值十多亿美元的石油。 中国总理周恩来今年一月估计,一九七三年中国的石油产量为五千万吨,这个数字比当时西方的估计多百分之二十。 这个数字对中国来说是巨大的成就,如果考虑到它的整个石油生产工业都是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下建立起来的话。 中国是在去年的石油危机发生之前就努力增加国内的石油生产的。 中国石油生产的支柱仍然是大庆,据估计它的产量约占中国石油总产量的三分之一。大庆也在作为中国最重要的政治象征之一出现,突出表明中国的经济独立。大庆油田正在日益蓬勃发展这一事实就着重说明了周恩来总理提出的口号,即中国必须依靠自己的资源,而不应该依靠外援。 每当人们谈到中国在工业上取得的全面进展时都要提到大庆。 除了大庆油田以外,中国还正在开发胜利油田和大港油田。 中国的制订经济计划的人员还正在忙于勘探近海石油。 据专家们估计,在中国领水内的海底石油的蕴藏量是如此之大,以至于其数量甚至无法加以估计。 专家们认为,在台湾和日本南端之间的大陆架很可能是世界上石油蕴藏量最大的地区之一。 【本刊讯】英《每日电讯报》九月二十日刊登霍林沃思从北京发回的一篇题为《中国在破坏俄国的石油计划》的报道: 中国将发展它的石油工业,目的是至迟在八十年代初期能向日本供应其燃料需要的至少三分之一。 中国政府的主要目的在于巩固它同日本的日益友好的关系,但是,同时也希望阻挡拟议中的俄日联合开发西西伯利亚的秋明油田的计划。 如果俄日搞了联合开发,然后再沿中苏边界铺设一条通往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参崴)的油管的话,就会大大加强俄国在北部的工业和军事潜力。 最近从中国最大的油田大庆传来的消息表明,原来对那里的石油蕴藏量的估计大大低于实际,另外,渤海湾和海南岛北部立了许多钻井架,说明那里蕴藏着大量的石油。海南岛油田靠近湛江附近新建成的油港,位置好。 据罗马尼亚和其他来访的外国专家说,到一九七九年中国的石油产量预计将增加到一亿吨以上。唯一的问题是必须解决勘探和运输问题。 中国中西部的四川油田从未充分得到开发,因为要将原油运到八百英里以外的海边是很艰难的问题。 中国最老的玉门油田——在更远的内地 ——能把它目前的产量翻一番,如果储存和运输方面的困难能得到解决的话。 据说铁路建设工作正在进行,而且政府最近已向挪威人购买了一艘三万五千吨的油船,并正在向西德洽购三艘油船。 中国人自己建造了一艘二万四千吨的油船,最近已试验完毕,目前在国内使用。
3. 马科斯夫人返回马尼拉
【合众国际社马尼拉九月二十九日电】菲律宾第一夫人伊梅尔达·马科斯今天从中国返回这里时说,她得到一项保证:中国将继续向菲律宾提供相当数量的石油。马科斯夫人在回国时发表的简短讲话中说:“这次访问不仅促进了两国人民的友好与了解,还达成了一项协议,根据这项协议,中国将继续向菲律宾提供相当数量的石油,并将购买更多的我国的主要出口产品。” 马科斯夫人没有提到她同中国领导人就菲律宾同中国建立外交关 问题进行的初步会谈的结果。她说,她将向马科斯总统汇报,他不久将公布其内容。 马科斯说,他夫人对中国的访问是为最终实现北京政府同马尼拉政府关系正常化作准备。 五万多菲律宾人在马科斯总统的率领下前往乌尼拉国际机场参加了精心布置的欢迎第一夫人的仪式。 马科斯夫人说:“中国人民和中国政府给与我和我的代表团的盛大和热情的接待超过了我的预料。”她说,她将“永远感激毛泽东主席”派专机接她到北京会面。她说,毛表示希望会见马科斯总统。 她表示感谢周恩来总理。“他在我到北京的头一天就从病床上起来同我就稳定我们两国关系的问题进行了长时间的讨论,给我的访问增添了重要性。” 【法新社马尼拉九月二十九日电】菲律宾第一夫人伊梅尔达·马科斯今天说,中国共产党的主席在二十七日会见她的时候“向菲律宾人民问好并致祝贺”,这次会见是原来没有安排在日程上的。 马科斯夫人把她在中国的十天访问比作“重新发现了一位老朋友”,她回顾说,中国人和菲律宾人交往的历史有一千多年,但是由于人们所不能控制的原因,“我们暂时分开了。” 第一夫人说,她以她五十七岁的丈夫的特别代表的身份所进行的访问,不但促进了两国人民之间的友谊和了解,而且还达成了一项协定,根据这一项协定,中国保证供应菲律宾以“相当数量”的原油。 马科斯夫人在讲话中说:“我要永远感激毛主席”请她同她的儿子小菲迪南德一起去见他。 她还对周恩来总理表示感谢。 她也赞扬了毛的妻子江青夫人,给她当“热心的向导”,“帮助我更好地了解中国和中国人民”。 马科斯夫人说:“给予我和我一行的盛大接待超过了我的期望。在我在中国的十天中,我努力到尽可能多的地方去访问,好使我能对中国得到全面的印象。” 【路透社马尼拉九月二十九日电】菲律宾第一夫人的这次访问中国的高潮是超出原来日程之外的同毛主席的会见。这次访问被普遍认为大概会给北京和马尼拉建立外交关系一举铺平道路。
4. 施莱辛格反对削减美国军事预算
【合众国际社华盛顿九月二十八日电】国防部长施莱辛格今天在讨论通货膨胀的最高级会议上发言,他警告自由派人士说,不能把国防预算作为削减联邦支出的牺牲品。 参加这次讨论通货膨胀问题的大规模会议的八百名代表大半赞成削减国防预算作为对付通货膨胀的一个手段,但是施莱辛格争辩说,五角大楼的支出,并不象国会中的自由派人士往往描绘的那样“庞大……过分扩大或膨胀”。 白宫发言人说过,预料福特将在大约两周之内向全国提出他的反通货膨胀的政策。商务部长登特对记者说,他肯定福特将建议修改赋税的法律。 密西西比州州长沃勒在发言中对天然气公司的“盗窃行径”表示不满,他说,这些公司不让市场获得天然气以使价格上涨。他要求联邦对此进行调查。 参议员汉弗莱说:“这次会议上一个最重要的发现是我们面对的是两个而不是一个公敌,那就是通货膨胀、经济衰退。” 【路透社华盛顿九月二十八日电】早些时候,国防部长施莱辛格提出警告说,无法进一步削减国防预算“而不使美国在全世界的作用受到严重的影响”。 他说:“如果我们要发挥自从一九四五年以来就加给我们的历史性的作用,美国在世界范围内保持同苏联均等的力量,这将是非常必要的。”
第 2 版
1. 葡萄牙局势紧张 军队逮捕一批右翼分子
【路透社里斯本九月二十八日电】葡萄牙军队今天占领了主要电台,停止了全部广播,并宣布政府命令里斯本的所有报纸停止出版。 【合众国际社里斯本九月二十八日电】葡萄牙军队今天把守了通往里斯本的各条通道。政府电台反复广播了对人民的呼吁,要他们保持平静,避免采取可能导致内战的暴力行动。 新闻部长奥索里奥发表呼吁说:“军队将尽力恢复平静和秩序。” 【法新社里斯本九月二十八日电】可靠人士说,经过昨晚一夜的政治混乱之后,今天约有一百五十人、其中大多是著名的右翼人士被捕。 观察家们认为,右翼和极右翼在争夺葡萄牙权力的斗争中显然已失败了。这些人说,在被捕的人中有一些退休的将军和被赶下台的卡埃塔诺总理的前部长。 逮捕的消息是在晚间的混乱之后在贝兰宫总统府举行紧急内阁会议的同时透露的。 昨晚的紧张是由于这个国家的“沉默的多数”,计划今天在这里举行支持斯皮诺拉的示威引起的。 临时政府警告说,这种集会可能引起流血和导致内战局面。 昨天晚上,当传出逮捕了一些部长的流言和消息时,内阁举行了四小时会议。夜间和黎明在通往首都的公路上设置了路障。在波尔多和科英布拉也实行了类似的盘查。对所有车辆都进行彻底的搜查,看看是不是带有武器。 只有一家电台——国家电台在广播。当地时间八时四十分,该电台广播了武装部队运动的一项声明。声明中明确表示,他们立意要实行他的纲领。 社会联络部宣布,斯皮诺拉将军不赞同“沉默的多数”定于今天举行的示威。该部说,搞这种示威是不适时的。 武装部队运动在其声明中谈到,为了“保证向着”该运动“明确阐述的新民主主义社会的方向前进”,已逮捕了数十人。 声明说,那些不理解四月二十五日运动的“最反动的人们”,正在“试图恢复已明确地受到葡萄牙人民和全世界谴责的过去的东西”。 该运动呼吁人民“保持镇静和警惕,并准备对付反动派的任何阴谋”。 民主左翼运动发言人对记者说:“被逮捕的法西斯分子的人数约为三百人。”他说,他们包括前内政部长巴普蒂斯塔和前海外部长库尼亚。 武装部队运动的公报说:“武装部队运动通告全国:一个自称‘沉默的多数’的运动定于下午三时在贝兰的帝国广场举行的集会已经取消。武装部队运动要求居民保持平静,服从武装部队的指挥,不要接近预定要举行这次示威的地方。” 【合众国际社里斯本九月二十八日电】葡萄牙总统斯皮诺拉今天屈服于左翼的压力,禁止了葡萄牙“沉默的多数”的一次集会。外交部长苏亚雷斯说,右翼的政变阴谋未能得逞。 斯皮诺拉根据由年轻军官组成的军人委员会(它控制着葡萄牙)的要求取消了预定在总统宫前举行的一次集会。据接近政府的人士说,政治上温和的斯皮诺拉主张允许举行这次集会,而左倾的总理贡萨尔维斯则表示反对。贡萨尔维斯是领导推翻卡埃塔诺的四月政变的军官。 【法新社斯特拉斯堡九月二十八日电】葡萄牙外长苏亚雷斯今天在这里说,里斯本的局势是平静的,极右翼的阴谋已失败。 他是在这里的欧洲委员会讲这番话的,在这之前他同在里斯本的外交部副部长通了电话。他说:“副部长告诉我,武装部队运动已完全控制了局势,它准备实施其纲领。” 【美联社里斯本九月二十二日电】葡萄牙右派潜伏了几个月之后,现在公开活动了,有可能企图发动一场政变。葡萄牙内阁的一位军方人员和今年四月推翻原右翼政权的武装部队运动的一名高级军官对美联社记者说政府对企图发动政变一事不会感到意外。
2. 英报文章:《激进分子背离斯皮诺拉将军》
【本刊讯】英《泰晤士报》九月二十三日刊登发自里斯本的一篇报道,题为《激进分子背离斯皮诺拉将军》,摘要如下: 上周,一夜之间里斯本出现了许多新标语。这些标语的落款是“沉默的多数”,标语号召人们支持斯皮诺拉总统和表示“不要极端分子”。数小时内,这些标语的大部分不是被撕下来便是被涂掉了。 斯皮诺拉在他最近发表的许多公开讲话中,警告葡萄牙人提防“在暗中活动的极端的极权主义”。虽然他既是指极左派,也是指极右派,但是无疑他的话特别是指共产党,该党已经显示出它是一个重要政党,在将来选举产生的政府中可能起关键作用。 批评斯皮诺拉的一些人说他是一个没有什么势力的人,一旦举行了选举,他将从政治舞台消失。最近数月他的权威肯定已经减小了。 自七月份以来,武装部队运动中以中间派和“斯皮诺拉派”军官为一方,以较激进的军官为另一方的这两派之间的紧张关系日益增加。目前,左翼统治着武装运动有实力的协调委员会——该运动的决策机构,并且在政府中也有影响。中间派和“斯皮诺拉派”认为,左翼正在设法把他们的政治意志强加于作为一个整体的武装运动,并想解散协调委员会。虽然“温和派”人数众多,但是,到目前为止,他们缺乏有效的领导。如果一旦进行摊牌,他们很可能指望得到不属于武装部队运动的一千六百名军官中的大多数的支持。 经过四十八年的专制统治之后,出现新的政治压力和紧张气氛是必然的。然而,一些观察家现在认为,武装部队运动内部的分裂和政党中左派和右派之间不断向两极分化,所有这些都表明葡萄牙的民主实验将是短命的。 一位美国外交官说,葡萄牙的政治局势“极不稳”。一家报纸的主编十分认真地指出,他认为这个国家濒临内战边缘。虽然这种预料似乎过于耸人听闻,但是不能否认的确存在着冲突的种子。
3. 福特宣布成立以西蒙为首的经济政策委员会
【美联社华盛顿九月二十八日电】福特总统今天宣布把美国政府在经济方面的一切努力统一在一个新的执行委员会之下,并任命一个由政府以外人士组成的劳资委员会来帮助他解决美国的经济问题。 福特是在为期两天的经济最高级会议结束时宣布他将采取的这些步骤的。 福特说,美国财政部长西蒙将担任他在经济政策问题方面的主要发言人。这个执行委员会的其他成员是一些内阁官员、预算署署长阿什和经济顾问委员会主席格林斯潘。 他说,他已发布一项行政命令,规定在一个以西蒙为首的经济政策委员会的领导下,把政府在国内和国际的全部努力都统一起来。 他说:“不久之后,我将向美国人民和国会提出一项行动计划,这个计划将有助于给我们的经济带来平衡和活力。” 福特说,他还发布一项行政命令,规定建立一个白宫劳资委员会,就重大经济政策问题向他提出建议。这个委员会将由八个劳工领袖和八个企业经理人员组成。 福特宣布的第三个行动是任命普林斯顿大学经济学教授艾伯特·里斯领导新建立的工资和物价稳定委员会。这个委员会是国会应福特要求建立的。 福特说,他将向国会提出一项行动计划,以便把一九七五财政年度的联邦开支保持在三千亿美元或三千亿美元以下。他说,他的政府还将草拟一项能源计划,旨在保证充足的国内供应,并减少对外界来源的依靠。 福特还宣布任命另外一个人,作为对付通货膨胀的努力的一部分,这就是任命威廉·塞德曼为总统经济事务助理。 【路透社华盛顿九月二十八日电】塞特总统今天说他将同世界各国的领导人进行磋商以保证“我们绝对不会再度经历世界范围的相互影响的通货膨胀和通货收缩的情况”。 【美联社华盛顿九月二十八日电】福特要求美国的家庭主妇和赡养家庭的人们直接参加对付通货膨胀的斗争,办法就是列出一张解决妙法和有助益的建议的单子并在街坊邻里中交互传阅。 总统今天在经济最高级会议结束时宣布,建立由经济专栏作家西尔维亚·波特负责的公民自愿计划,这是波特在早些时候举行的会议上所提出的主张。 【合众国际社华盛顿九月二十八日电】福特在他召开的“讨论通货膨胀问题最高级会议”上发表的一篇动感情的讲话中表明,政府采取的一系列新行动中,将包括提供更多的公共服务工作的就业机会和减免赋税的办法以鼓励公民们少花钱,多储蓄。福特的新计划,大部分需要得到国会的批准。 人们期待多时的最高级会议提出了许多主张,但是,尽管福特开头时希望全国团结一致,却未找到克服美国日益恶化的经济衰退和严重的通货膨胀这两种经济困境的一致同意的最好的办法。
4. 美英法日西德官员开会讨论石油问题
【美联社华盛顿九月二十八日电】美国和另外四个工业国家今天开始举行会谈,讨论石油价格仍然很高的问题,以避免发生预料中的世界经济危机。 国务卿基辛格和财政部长西蒙作为东道主,招待了同他们相应的英、法、西德和日本官员。 第一个大概也是最重要的事实是,这些与会者中没有任何人就如何处理当前高昂的石油价格所引起的问题提出任何明确的解决办法,甚至是提出任何具体的建议。其次,美国很了解法国对于召开可能被解释为大国要威胁产油国的尝试的任何会议都很敏感。 基辛格已要求消耗石油的大国第一步先制定一项配合一致的战略,以至少避免波斯湾的石油价格再次上涨,即使不是使目前的价格下降的话。然而,除了建议一致减少需求以外,美国几乎没有什么具体的建议可以提出。 法国在参加今天的会议时,非常担心这会给人留下任何印象,好象各工业国正在联成一气来对付阿拉伯和伊朗等产油国。代表法国出席会议的是外长让·索瓦尼亚格。 日本抱有同样担心心理,甚至更为严重,因为它所消耗的石油差不多全部来自波斯湾。 鉴于这种情况,大多数官员不相信今天的会议会取得很大成就。
第 3 版
1. 香港《新晚报》刊登一篇署名文章:《印度见闻》(待续)
【本刊讯】香港《新晚报》九月七日刊登一篇署名美国路易斯·过写的文章,题为《印度见闻》,摘要如下: 最近动乱期间在东非居住的我,曾目击大批印度人死于异乡。他们在烈日下成群结队漫无目的地四处流浪。其实,他们是可以返回印度的,但是有谁愿意这样做呢?谁也不愿意。很明显,这是已经到了山穷水尽、走投无路的地步了。年青人把出路寄托在西方。可是,这又谈何容易。他们的祖父曾乘着那些用来载奴隶的大帆船到非洲来经商。 现在,年青一代或不那么年青的人从来都没有回过自己的故乡。 “的确,”我和我的印度朋友讨论对待印度人社会的态度时说,“那些技术人员和那些有经验的潜水人员,在象印度这样一个广大的国家里,应当被看作是财富,因为印度那些有名的城市里都充满了各种问题,农村又异常落后。” “不,”我的印度朋友告诉我,“印度人不仅憎恨新来的人,他们妒忌任何人的成功。打个比方来说,如果你的商店生意兴隆的话,他就在你隔壁也开一间同一性质的商店,设法抢尽你的生意。这样,你的商店关门了,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当我和我的儿子到印度旅行时,我们又听到了类似的故事。那些在外国留过学的人,所受的打击特别大。所以留学生回来后,许多人都无所事事,他们的才能本来是可以为他们同胞的需要作出贡献的,可就因为这样,人材都浪费掉了。有一位电气工程师对我说,他除了只能找一个象清道夫这样卑微的工作外,其他的都别想了。“但如果我有一个亲戚或朋友在政府部门里,那情况又不一样了。”他偷偷地这样告诉我。结果,他现在也准备出国了。要知道有多少人找不到出路,他们的心里都充满了愤懑不平。 在新德里的墙壁上都涂满了“印度见鬼去吧”以及“印度必须降低物价”等标语口号。只要一谈起英迪拉·甘地,人们都会摇头叹息:“她只不过是一名地地道道的政客,只知道死死地抓权。”人们普遍对她表示不满。较世故的人明白她一个人是不能独揽大权的。“有很多政党和政治家都在追求自私的目的。”有不少人轻蔑地说。的确,那些争权夺利的人脱离人民,高高在上。他们既看不见、听不到,也不理解。就算他们理解,他们也无动于衷。 因为他们有薪水,不愁吃,不愁穿,住的是洋房,有哪一样不是称心如意的呢?就这样,有钱人与穷苦大众之间的鸿沟越来越深,看来是没法解决的。 那些脑满肠肥的商人及其珠光宝气、穿着时髦的太太,则又是另一类人。他们对于社会上不合理的现象与制度视若无睹,但他也会象那些政客一样,在茶余饭后,老套地谈一下印度的缺点,而这些缺点只是些皮毛,他们只不过是一帮动动嘴看热闹的人罢了。那些豪华旅店和独家经营的餐厅都是他们的不动产。他们与挣扎在死亡线上的广大劳苦大众,构成了明显的对照。 在印度,对于游客来说,如果手续由旅店或某一团体组织来负责,则省去不少烦琐事项。可是如果要游客本人亲自办理,那么即使是一件很简单的小事情,也会搞得复杂异常,不胜其烦。这实在是没法解释得通的,因为在那里从上到下人人都讲英语,特别是政府工作人员。这个问题的本质是官僚作风即英国统治遗留下来的东西。随便举个例子吧,如果我们要在新德里买一张火车票,那首先就得申请。在申请前还要以能够进入车站为先决条件。在车站入口处有一个小小的办公室,在那里,每人都要填一个表,回答一连串不相干的问题:你双亲的名字、年龄、职业,等等。好不容易填满这张毫无意思的表格后,人们就可以发现负责这部门的老爷看不懂这张表,于是焦急的人们只有耐着性子一个一个字地向他解读。好不容易令他明白后,只见他“拍”的一声,把那张表格捏成一团,扔进废纸篓里,然后才让我们进入大门口。但是,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掏钱买票了。我们还有一连串的手续,填表和查问,这个人问完后,又轮到那个人再问,从这间房子出来后又进入另一座建筑物,这样反反复复,差不多搞了两天,然后又把我们叫到一个大房间里,一进入这办公室便看见一叠叠高高的文件堆在为数不少的工作人员的办公桌上,但只有极少数人在工作,有不少在呷着咖啡或茶,只见他们两眼一动也不动地瞪着前面。大厅里就挤满了象我们这样一群急得要命的游客。而那些工作人员倒有相当一部分在聊天或在闲逛着。一当要做实际工作时,这帮人便把我们一个个地叫到他们面前,或者干脆说“明天再来”,这句话对我们一肚子牢骚的游客来说可真不知道是听了多少遍了。然而到了第二天,他们又叫我们下星期再去。往往为了这些,游客与官老爷之间便有过不少面红耳赤的争执。没想到在印度为了一张火车票,便搅到满天神佛,到了最后,我们才发现原来真正的售票处是设在另外一个地方,并且还规定在开车前一小时左右才允许买票。印度之酷热,久已有所知,遇上这等事情而不动肝火者几稀! 电讯和邮政局组织不健全,使人既浪费时间又浪费精力。幸好我们遇上了一批来自英国的印度游客,当他们明白我们所处的困境时,纷纷伸出友谊之手。他们这一帮忙,倒使我们省了不少不必要的麻烦。印度航空公司花了不少广告费为其鼓吹旅游事业,可是他们一点儿也没替那些当地的游客着想。写到这里,我不由得要与在中国旅行时作一个比较。在中国,一切该办的手续,旅行社已替旅客们办妥,尽量给予旅客方便并安排他们参观解放后人民所取得的成就,中国这样的做法,对印度来说,又是一个何等鲜明的对照! 印度的牛,历来是被认为神圣不可触犯的。只有极少数用来耕种及挤奶,那末其余大部分的牛怎么样呢?既无人看管又无人喂养,终日四处流浪,有不少倒毙在街头。这些牛见到什么就吃什么,与此同时,它们又随地拉屎撒尿。畜牲是如此,人又怎么样呢?哦,原来在印度不管是小孩还是成年人,都是随地大小便的。这就无怪小巷里,墙根上到处都是屎尿,臭气熏天。 在印度,垃圾随处抛,秽气四溢,实在太不象话,奄奄一息的乞丐则横卧在街头等待死神的降临。 而那些尚有气力行走的,则死死地拉住行人的衣袖,哪怕是婴孩,在她妈妈的扶持下,也向途人伸出枯瘦的小手。(待续)
2. 埃报文章:《别打扰我们》
【本刊讯】《埃塞俄比亚先驱报》九月二十七日刊登题为《别打扰我们》的署名文章,摘要如下: 我们的武装部队在九月十二日发动了不流血政变,其高潮是废黜了海尔·塞拉西,于是变更了政府,在这之后,一些国家、集团和报纸不仅对新政府表示了不友好的态度,而且还企图指手划脚,要我们的革命这样那样。 我们痛心和迷惑不解地指出,在对我们致力于埃塞俄比亚群众最大利益的革命进行这种批评的人们当中,有加蓬总统邦戈、一家西非中部国家的政府报纸、尼日利亚的《简报》和设在伦敦的所谓英国一埃塞俄比亚友好协会。 他们的干涉表明,他们显然支持旧秩序,而且特别依依不舍被黜君主本人。 这些批评我们革命的人、由于蓄意同被黜的君主站在一起而显示了他们对整个埃塞俄比亚人民的轻蔑、恶意和敌对。 我们过去的历史、我们目前的困难和我们将来的福利,完全是我们自己的事。由于这些是我们自己的问题,它们必须由我们自己来解决。我们不是要粗暴或不友好。 但是我们希望一开始就说清楚,我们不接受外人对我们应如何整理内务的问题提出的多余的方案和建议。 我们要求那些不了解我们所受的苦难的人至少有起码的礼貌,不打扰我们,而让我们以我们自己的方式处理我们的事务。
3. 美报文章:《美国武装沙特阿拉伯的作用日益增加》
【本刊讯】美《纽约时报》九月十一日刊登一篇题为《美国武装沙特阿拉伯的作用日益增加》的文章,摘要如下: 由于关系到在出售军火方面的数十亿美元,美国下决心努力保持它作为对沙特阿拉伯的主要武器供应者的地位,以抵挡英国、法国和其他西方国家的竞争。 美国的兴趣可以由海军部长威廉·米登多夫以及美国陆军工兵团的负责人格里布尔两人昨天来这里进行访问一事加以说明。 新成立的沙特阿拉伯—美国防御委员会今年十一月份在这里开会时,将大大研究美国和沙特阿拉伯之间的军事合作。美国在军事上的卷入越来越深了,就差没有签订共同防御条约,如果签订共同防御条约,就会使美国有义务抵抗外国对这个国家发动的攻击。 在过去十年内,美国除了维持几百名军官执行训练任务之外,还通过美国的防务承包商在这里执行大规模的武器供应和训练计划。 沙特阿拉伯的防空系统通过雷西恩公司得到了隼式导弹,并且有二亿六千五百万美元的购买先进的隼式地对空导弹群的计划。根据维修合同,雷西恩在这里保持着四百五十名技术人员维修导弹。 诺思罗普公司负责供应几个中队的F—5E喷气战斗机,训练沙特阿拉伯的驾驶员及其他人员和设备的扩展。 洛克希德公司将为沙特阿拉伯空运指挥部提供C—130货运机以及训练驾驶员和地勤人员。本迪克斯公司有维修沙特阿拉伯陆军的卡车和装甲车辆的长期合同。沙特阿拉伯—美国联合防御委员会将设法决定沙特阿拉伯在军事上的需要,那将要求在取得诸如代替F—4鬼怪式和F—5型飞机的新式超音速喷气战斗机等先进武器方面五角大楼更加直接地卷入进去。 米登多夫今天结束在这里的访问之后,打算去巴林,美国想在波斯湾上保持驻有一支象征性的海军,以一艘两栖船坞舰拉萨尔号作为旗舰。
4. 合众社报道:苏向莫三鼻给试探谋求海军基地
【合众国际社伦敦九月二十四日电】今天来自莫三鼻给的消息说,苏联已在向莫解放阵线试探,想在那里得到一个海军基地。 这些消息说,俄国的办法可能是利用它的一个东欧盟国,特别是东德,作为一个前锋,来赢得在洛伦索马贵斯和贝拉的所需要的基地设施。 这两个港口在战略上非常重要,因为它们实际上控制着大西洋与印度洋之间的极其重要的好望角航线,而且离德班很近。 西方防务专家们并不怀疑,俄国在印度洋享有越来越多的已改变性质的外交上所谓的“设施”,这一切反映出苏联海军在该地区的日益增长的作用。 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俄国向印度洋推进,其背后的一个强有力因素就是莫斯科计划包围中国和削弱北京在远东的地位。莫斯科的防务专家们已表明,苏联人想要提高俄国在印度洋作为一个重大政治因素的作用,并且与美国的力量相平衡。
第 4 版
1. 香港《七十年代》月刊访华文章:《从小事看中国大陆》(待续)
【本刊讯】香港《七十年代》月刊一九七四年十月号刊登一篇署名松涛写的题为《从小事看中国大陆》的访华文章,摘要如下: (原编者按:本文作者系留美物理学教授,他在这篇文章中叙个人的见闻,从小处落墨,却谈到了许多人关心的大问题。) 我于一九七三年七月初经香港进入中国大陆,至八月底离开。在国内逗留约两个月。曾经访问过大都市,也曾去过小地方;做过有接待人员陪同参观的“贵宾”,也曾与国内一般人民一样地住在自己家中,天天与邻居及朋友、同学聊天,到处闲逛。虽属走马看花,到底是亲身经历。所以把个人对国内的一般情形观察所得的印象写出来,希望能有助于读者对中国的了解。 我所谈的都是我看到的小事,我希望从这些小事可以看出中国政府努力的方向和政策的精神。当然,一个旅行者所能看到的事仍然是十分有限的,因此虽然我十分忠实地写下我的所见所闻,但是对这些见闻的想法可能并不都正确,那只是我自己的推断力问题,无伤于我看到的事实。一、地狱或天堂 许多年来,我所接触到的一般报章杂志总在强调国内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等待别人去解救。虽然近两年来已有亲身经历的报道,在海外流浪多年的人总难免心有所疑,我自己也是如此。在我两个月的国内旅程中,到过许多城市,接触了各种各样的人们。我觉得国内既不是地狱,也不是天堂,只是另一个正常的、健康的人类社会,人们有足够的衣食,大街上熙熙攘攘。如果一定要问与从前的旧社会或者与其他国家有什么不同,则最显著的就是既看不到纸醉金迷的销金窝,也看不到流离失所的流浪汉。人民在非常安定的环境中埋头工作,努力建设国家。 过去许多报道都说共产党当政以后,国内人民富的变穷了,穷的更穷了。这种说法显然与事实不符。富与穷本来就是相对的概念。从前所谓的穷是能不能活命的问题,即使没有被饿死也有被冻死的可能,现在很难使我想象还会有人被冻死或饿死了,因为我从未看到过面黄肌瘦,有气无力的人;至于说富人变穷了,我是相信的,因为共产党的基本政策之一就是要铲除不劳而获的观念,使全国人民能平均分享全国财富。也许有人会以为这不过只是高调而已,多半是做不到的,事实上我相信任何到过国内的人都很容易看出情形的确是如此。所有的人不管他是从事何等工作,基本上生活水平是一致的。自然,中国这么大,要说每个人的生活水平都相同是绝不可能的。譬如说江南鱼米之乡,生活总要比西北或西南贫瘠地区舒服些,这在国内叫做地区差别。一定要消除这些地区差别,恐怕还得一段时间,除了全国性的交通运输问题外,还得有现代化的冷冻设备。不过比起维持八亿人口的温饱,这只不过是枝节问题,在国家工业化的过程中自然会逐步解决,不必要付很大代价去强求的。二、社会与人情 在国外常常听说台湾、香港或海外华侨社会的人情味如何浓厚,言下之意外国人社会便缺乏人情味了。其实,打开窗子说亮话,人情味是否越浓厚越好也很难说。有道是贫居闹市无人识,富在深山有远亲。能够亲身领略到人情味浓厚的若不是“富贵中人”也一定是“有办法”的人,从未听说有达官贵人天天请穷途潦倒的人吃饭。倒不如外国人,除极少数外,一般人都是把个人困难隐藏起来,见人笑脸相迎,大家相处都淡如水,既没有所谓“浓厚”的人情味,自然也较少有世态炎凉之叹了。 国内的情形怎么样呢?没有回去过的人也许会以为共产党统治下的社会哪儿还有人情味可言。最近被招待回去参观过的人自然会觉得人情味极浓,我说说我个人经历。我是以私人身份申请回国探亲的,除了父母亲与弟妹外,在申请时我并未提到任何其他亲戚要看望。另一方面许多人都以为回国访问者一入国门便会有人陪着,无法自由活动。我在申请时既未说到我的职位,也没有提研究专业,一到广州,便大致由我个人行动。 先说入境检查,这是我二十六年来首次与国内官方人员接触。在罗湖下车,有人领着过了小木桥进入深圳国境,解放军同志看一看护照便通过了。到了海关被领进休息室,一杯清茶招待等候检查行李。几分钟后便有人来领我进入一小房间,全部行李都在,两位海关人员与我寒暄几句以后便开始工作。他们工作很仔细,差不多每件物品都看了一下,但他们的态度却是非常和善,和我问答时就象闲话家常。 从广州开始,我便是自己行动。火车售票员的态度并不可亲,但也不算不好。 从株洲到杭州,车中与我同房的是解放军高级干部,他为人豪爽,和我很谈得来,我请他抽一支美国烟,他欣然接受,并以湖南特产的一种高级茶叶为我泡了一杯茶以为报。他告诉我在一九四九年解放战争中他当新四军的一个营长,我问他当初怎么打的,那么快就席卷全国。他微笑着说,在长江以北是打的,渡过长江以后就不打了,差不多半个中国都是靠两条腿跑来的。我问什么意思,他说国民党在前面跑,我们在后面跑,就这样从南京、上海一直跑到广州。言毕我们相对大笑。这一路火车上与他同住一晚不仅是一种享受,也很象是新生训练,他给我简略地介绍了解放后的社会,也使我熟悉了一些国内常用的字汇。 我问他政府对人民结婚与生育是否有所限制?他说有的,不过是完全站在防止人口过度膨胀的立场。规定是男女年龄之和满五十才可结婚。 生儿育女以两个小孩为准。组织上要运用各种方式劝导,国家并免费供应避孕丸。我不知道这些办法的执行情形如何,但很容易想象其困难的程度,因为中国农村人民的传统思想是多福多寿多子孙,再说若生了两个女儿总想有个儿子,或者生了两个儿子的总想有个女儿,所以配合国家政策而劝导人民节育的确是极端困难的思想工作。但是成果如何呢?据我所知中国目前每年人口增加率已在百分之二以下,这其中还包括了近年来人口死亡率的大幅降低。我想若没有物资供应的限制,显然是不容易成功的。三、表面与实际 初入国境,第一站便是广州。我在广州独自逛了几条街,也坐了一段三轮车。广州市街给我的印象是清洁但陈旧,路面很好但建筑物看来象是几十年未经粉刷,霓虹灯彩可说是找不到了。街上行人面色红润但是衣着却很随便,可以说不论男女全部是白色衬衫深色长裤,而且几乎看不到有人穿的衣服是经过熨烫的。曾经有人根据国内都市的市面与人民的衣着判断国内人民生活单调而贫苦,经过了两个月的旅行以后,我觉得这种判断如果不是别有用心也不免失之肤浅。无可讳言,中国是比较穷的,但若是政府重视表面工作,只要把几个外国人来往较多的城市装饰一下显然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人民政府不这样做,因为表面工作对人民并无重大意义。我是第一次到广州,无法与从前比较,但是我曾经在许多地方读到过珠江上有许多水上人家,其生活环境恰如从前的上海苏州河或现在的香港仔。今日的珠江,宁静而清洁,政府开辟了几个新村供这些在河上生活的人们居住,并为他们安排工作。这只是一个例子而已,类似的情形随处可见,任何对解放前的中国有点了解的人现在去看看,一定会同意中国政府至少在过去二十五年中忽视表面工作而全力在为绝大多数的人民改善生存环境及生活条件。在我回到家乡后,我的印象尤其深刻,我的家乡是有四万人口的小县城,全城的面积扩大了许多。我的两个弟弟陪我在旧的城区几乎每一大街小巷走了一遍。许多小河被填成道路,使环境卫生条件改善了。从前全靠这些小河供水的,现在有了自来水了。想起从前从小河挑水来,还要在水缸中用明矾使其洁净,水缸底每天有几寸厚的污泥要倒掉。从前煮饭前要劈柴,或者烧干草,现在每家都烧煤球。要知道从前只有大都市或产煤地区才有煤球烧的。 医疗制度是另一较突出的例子,足以说明政府之重实际而不做表面工作。国内没有医药广告,没有医学博士,但是到处遍布医院与诊所,小县城中有几百张病床的大医院。从前生孩子时,穷人找邻居帮忙,高一等的可以请接生婆,再高一等的请现代化的助产士,最有钱的人才进医院。今日生孩子,都要在医院中住几天。我的一位邻居生孩子,我特地到医院中探望她,既没有人陪我去,也没有事先通知医院。那是一所有九十张病床的小医院,每一房间三、四张床不等。设备当然不算好,但重要的是其普遍性。小医院只能应付日常需要,若有特殊病症,无法应付,便转送大城市中的大医院。我在杭州华侨饭店遇到一位女同志,饭后闲聊,才知道她是一位医生,苏州人,二十年前,大学医学院毕业后便去新疆乌鲁木齐服务,这次到杭州就是护送一位病人来治疗的。四、做与说 我们常常说有些人是只做不说的,有些是边说边做的,也有些是只说不做的。在回国以前,我从多种不同的传播媒介中看到过或听到过一些特殊建设,如大寨的农田开辟,红旗渠的修筑,大庆油田的开发,黄河淮河的治理及长江大桥的修建等;但是对于小地方的实际建设情形究竟如何毫无所知。这次在国内的旅行使我看到二十五年来国内确实是脚踏实地的在埋头建设。而尤其重要的是其普遍性。火车从广东过金鸡岭进入湖南,以后,我不时看到高架水泥钢筋建筑,既不是桥梁也不是高速公路。几经观察才知道是灌溉用的引水渠道。这种渠道可以说是高架河流,可见其规模之大。回想当年刚到美国加州看到农田果园中大规模由地下水管向上喷水灌溉,曾经大大地慨叹中国农民之辛劳,以为只有美国的工业基础才会有这种节省人力的设施。但是我却从未想到会在中国看到另一型式的大规模灌溉工程。当然这些建设都是万千人民劳动的成果,但是中外古今又有什么是不劳而获的?若是美国的先民也象现代美国人一样只愿意按一下电钮,怎会有今日的美国? 一直到我回到家乡,沿途竟从未看到从前常见的木制水车人工踩水灌溉,我二弟在县农业科学研究所做事,当我问起水车的事,他只是笑笑说现在我们用电泵抽水了。他虽然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使我吃惊的程度却不下于在湖南看到的架空天河,因为农村到处用电泵抽水表示电力供应面之广,我很自然地就问电力哪儿来的,原来国内除了有名的大型水坝外,小型水坝不计其数,到处都是小型发电厂,穷乡僻壤也不例外。就我记忆所及,几处有小瀑布的风景区都变成了小水坝,也许这是工业化的代价吧! 我提到这些普遍性的建设,只是因为我自己觉得海外知道这种情形的人不多,而人民政府也没有把这些工作加以宣传,我想共产党政府虽然不算是只做不说的一类,至少他们做的远比说的要多。五、政治与教育 大约二十年前,在台湾到处可以看到墙上贴着“公共场所不谈国事”。当时据说理由是保密防谍。时至今日,政治是开明了许多,这种标语在台湾是再也找不到了,但是流风所及,一般人民多多少少仍然避免讨论国家大事,为的是避免找麻烦。在我未回到国内以前,我以为这种情形在国内一定更为严重,岂料事实正好相反,国内人民不论男女老幼,也不必问他是做什么的,每个人都关心国事。(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