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01-27

第 1 版

1. 赖斯顿文章:《长期的越南战争给美国留下深深的痕迹》

【本刊讯】美国《纽约时报》一月二十四日刊登詹姆斯·赖斯顿的一篇文章,题为《长期的越南战争给美国留下深深的痕迹》,摘要如下:    在经历自从国与国之间的战争以来时间最久而且造成的分裂最大的冲突之后,美国就要撤出越南了。但是越南并不会撤出美国,因为这场战争大概还会在今后的许多年内影响到美国的生活。虽然要区别暂时性的后果和长期性的后果大概还为时过早,但是有一点是相当清楚的:由于这场战争的结果,对于美国的威信的尊重大大下降了,不仅是对于政府在人民中间的威信的尊重下降了,而且对于学校、大学、报界、教会、甚至家庭的道义上的威信的尊重也下降了。    在这条战线上是没有过停火的。开始向威信挑战的并不是越南,但是它削弱了对于最先使美国卷入这场战争的政府部门的尊重,它削弱了对于放任这场战争进行十多年的国会的尊重,它削弱了对于民主的辩论程序的尊重,这种程序多年来未能影响战争的进程,而且最后沦为倾轧和零星出现的无政府状态。    即使在停火之后,这个国家在对威信的挑战究竟是好还是坏的问题上还会有相当大的争论。    许多美国人认为,迫使在国内实行社会改革和在国外达成解决办法的正是这种意见分歧和蔑视威信的态度。    还有一些人争辩说,这场战争在美国造成了整个新的革命气候,这种气候鼓舞共产党人把这场冲突拖长下去,并破坏了这个国家的团结以及以前被接受的、美国的公开和私下行为中所采取的态度、标准和克制,但是没有几个美国人对一种说法提出异议,这种说法是:不管是好还是坏,美国生活中已发生了某种事情——人们还不理解或还没有一致看法的某种事情,不同的、重要的、而且大概是持久的某种事情。    例如,即使在越南问题上达成折衷办法的时候,在美国几个大城市里也爆发了教师罢教的风潮;一些一度在中央情报局工作过的人,其中某些人以前是白宫的顾问,曾在法院供认,在一九七二年总统选举时,他们曾参与侦察民主党及其领导人的活动的阴谋;在麦迪逊广场公园,在重大的运动项目的比赛开始之前在演奏国歌问题上发生了争论。    这场战争给美国造成的直接损失要比间接损失较为容易估计。越南战争使四万六千名美国人丧失生命,美国至少还花费了一千一百亿美元。这个数字并没有把对退伍军人承担的长远义务(这种义务加起来可能使美国的支出增加五百亿美元)计算在内,也没有包括在老挝和柬埔寨战斗中支出的费用以及在泰国继续建立军事力量所花的费用。    这也没有把印度支那人民在死、伤、残废和无家可归方面遭受的损失以及他们的土地遭到的破坏(这些损失几乎是无法准确估计的)计算在内。    这些无法估量的东西——例如,态度和设想方面的变化以及诚实和自信心的减弱——在今后可能比财政拮据更为重要。    别的不说,越南已改变了美国观察自身和观察世界的方式,使它减弱了为着含糊不清的理由而卷入遥远的地面战争的意愿,并毒害了各政党之间以及总统和国会之间的关系。    美国人民看来不怎么相信他们过去以为是理所当然的许多事情了。例如,他们并不那么确信,美国在对外冲突中总是占上风,大国总会打败小国,金钱和武器在战争中起决定性作用,小国宁愿屈膝投降而不愿冒遭受美国军事力量打击的风险。    甚至本世纪的两次世界大战也没有对美国的社会产生这样的影响。两次世界大战破坏了西方文明,摧毁了西方古老的帝国,打破了西方对世界政治的控制,改变了英国和德国的生活,但是这两次战争都没有像越南的长期斗争那样对美国生活的如此之多的设想提出挑战。    一九三七年慕尼黑成了姑息和不进行干涉的危险的象征,那种危险又促使美国比任何其他国家在海外承担更多的义务;而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越南成了进行干涉的危险的象征,导致美国撤走,甚至使人担心美国与外界隔绝。    一九六一年当美国开始深深卷入越南时,约翰·肯尼迪总统的就职演说的调子和在停火谈判的最后阶段尼克松总统的第二次就职演说的调子,说明了美国的情绪和承担的义务改变了。    肯尼迪先生在他的常常被引用的诺言中说:“让每一个国家都知道不管它是希望我们好还是坏——为了确保自由的存在和成功我们将付出任何代价,承担任何负担,对付任何艰难,支持任何朋友,反对任何敌人。这些就是我们的保证——而且还有更多的保证。”    在随后的十二年人们感到失望和幻想破灭之后,尼克松总统在作出美国人民将做些什么的诺言时态度更加谨慎和谦虚了。    他说:“我们在保卫世界和平和自由方面将做我们的一份工作。但是我们期望其它国家也做它们的一份工作。美国把其它每一个国家的冲突当成我们自己的冲突、把其它每一个国家的前途当成我们的责任或者冒昧地告诉其它国家的人民如何管理他们自己的事务——这样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此外,在越南问题上的幻想破灭不仅导致比较谦虚地估计美国在帮助维持世界的自由与秩序方面能做些什么或应该做些什么,而且似乎还促使对政府为了维护国内穷人的健康和福利可能做什么事情作出较低的重新估价。    总之,在越南问题解决之后,侧重点不是政府能做些什么,而是政府不能和不应该做些什么;不是福利,而是工作;不是一个受人怜悯的社会,而是一个竞争的社会,在这种社会里,安乐舒适的大多数人将少付税,每个人将更多地依靠自己,较少地依靠联邦政府。    也许这些,与其说是由于越南的经历倒不如说是由于尼克松的哲学,仅仅是作风和修辞的变化而已;但是,特别是在外交领域,在越南问题解决之后,美国可能把世界看作比它在五十年代和六十年代所认为的、更为复杂得多的变化多端的世界。    不怎么清楚的是,华盛顿是否已吸取了这场战争的教训。尼克松总统显然已削减了在海外承担的义务并缓和了冷战的虚夸言词,但是由白宫(那里曾对越南问题犯了那么多的大错误)来集中决定对外政策的习惯仍然存在,正如军方对对外政策的巨大影响仍然存在一样。    尼克松总统认为,美国必须继续遵循他的政策,否则看上去会象个“可怜的、束手无策的巨人”,他这种论据仅仅是可以在对越南的政策中找到的许多例证中的一个,但是可能出现的情况是,在一段时期内不会再听到这类事情了。    同时,尼克松必须处理这场战争在国内造成的后果:某种精神上的不适,继续反对他的演说的主题:战争的结束不会为国内的社会建设腾出额外的资金;对秘密达成的未向国会或人民说明的一些政策的不满情绪;回国士兵面临失业和被劝告自力更生的危险;美国对(越南的)流血和痛苦感到良心上的责备。    这里的人推测,将需要相当的时间才能恢复越南战争以前岁月的自信心,但是也许打碎在越南问题上流行的许多错误观念将造成一个较为成熟的、即使是更令人悲伤的国家。

2. 共同社评论:《解放阵线方面维护了基本原则》

【共同社东京一月二十五日电】题:解放阵线方面维护了基本原则,反映了“两个政府”的存在    巴黎二十四日电:北越的黎德寿顾问二十四日在会见记者时肯定地说,和平协定和十月协定草案的内容基本上没有出入。据这位顾问说,协定反映了越南人民的基本权利    ——越南的统一、独立、主权和领土完整——和在南方存在两个政府、两个军队和三种政治力量的现实。    在协定第一条里,明文记载着美国尊重一九五四年日内瓦协议里所承认的越南的统一和独立。这一点和十月协定草案是一样的,从原则上否定了西贡方面提出的存在“两个越南”的主张。关于军事分界线,第十五条明确写着是临时性的,不是政治的边界,尊重非军事区也同一九五四年日内瓦协定一样。    十月协定草案里有一处写了“南越临时革命政府”这个名称,这次去掉了,用“南方的两个当事者”这个措词。这就正式肯定了两个具有“平等资格”的正式机构存在的事实。也就是实质上反映了“存在着两个政府的现实”。    民族和解委员会的定义没有了,这是事实,但是它的任务和作用、“三种同等成份”的提法仍和十月协定草案一样。这样看来,北方确实只是在形式上让步,并不是在实质问题上让步了。反倒只用了“两种军队”的说法,引起问题的“北越军队撤退”连一句也没提到,这也是在事实上确认了解放阵线方面提出的加强越南的一体性的主张。    黎顾问在去年九月十一日到达巴黎时曾说:“如果美国尊重越南人民的基本权利和南越人民的自决权,问题就会解决。”    从解放阵线方面来说,是通过和平协定使美国尊重了这一点,黎顾问所说的“大胜利”大概就意味着这一点。    对于解放阵线方面来说,这个斗争是“反对美国侵略的自卫斗争”,首要的任务是实现美国的全面撤退。虽然没有能够同时实现解放南方这个任务是事实,但是解放南方的希望——南越临时革命政府的存在已经是确定无疑的了。    南越临时革命政府似乎坚信,失去了美军这个后盾的西贡政权显然将比以前更加软弱,它自己的威信将日益加强。要达到南方的政治解决这一步将会有许多困难,需要时间,但是不管怎样,已出现了在没有美国介入的情况下由越南人之间来解决的前景,这是解放斗争的巨大进展。

3. 法新社说草签的结束越战协定同去年的十月协定没有实质性改动

【法新社巴黎一月二十五日电】基辛格和黎德寿星期二(二十三日)在巴黎草签的协定,包含了河内去年十月公布的停火协定概要中举出的全部条款,只有三处例外。    这三处不同丝毫不改变协定的实质。    星期二的文本在述说民族和解与和睦国家委员会时略去了过去使用的“行政机构”字样。    十月份文本中使用的“临时革命政府”在星期二的协定中完全不见了。    在新的协定文本中,只提到“越南南方的两方”。但是在另一个条款里还特别提到“越南共和国”,这是指西贡政权。    这两个文本之间的第三个不同点是对美国有关的。    十月份的文本说:“美国不对越南南方的任何政治倾向或个人承担义务,不设法把一个亲美政府强加于西贡。”昨天的协定只指出:“各外国将不得把任何政治倾向或个人强加给越南南方人民。”    还有最后一个较小的不同点。在协定上签字和生效之间的时间已缩短为几小时,而不是以前的二十四小时。    【路透社华盛顿一月二十四日电】据今天这里宣布,根据河内和华盛顿达成的停火和和平协定的条款,北越军队可以呆在南越。这是南越总统阮文绍所作的重大让步。    北越在一个重大问题上胜利了,因为协定规定南北越间的军事分界线只是临时分界线,而不是政治或领土的分界。

第 2 版

1. 英《泰晤士报》评停战协定的文章:《战争的终结》

【本刊讯】英《泰晤士报》一月二十四日发表文章,题为《战争的终结》,摘要如下:    有什么战争曾象越南恐怖战争那样是人们如此渴望结束的呢?停火协定在昨天的草签将不会产生象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和第二次世界大战停战后所爆发的那种欢乐情绪。然而,在越南问题上所积聚的绝望情绪一定超过了在这两次世界大战的任何一次大战中所感到的绝望。图片、电影和报道——且不谈抗议运动——把这场战争暴露在越来越多的公众面前。    现在回顾一下,来看看导致这场战争的可悲错误中的一些错误,是适当的。    当法国进行的这场战争在日内瓦结束时,一个前殖民国家与民族主义者的对抗为一个世界性对抗所取代,这个对抗就是美国作为开放社会的维护者与一个关闭的、据认为是铁板一块的共产党集团的对抗。越南局面改变了,河内的人变得更加顽固和更加不妥协,非常愿意使自己成为世界斗争的一部分,虽然还象以前一样坚持他们过去的民族主义事业——建立一个统一和独立的越南。    因此,这第二次战争成为杜勒斯先生所全神贯注的一场战争。这次的悲剧是,当这些假定已证明是错误的时候,美国的卷入已经太深而无法使其结束,除非是根据北越人坚决不愿接受的那些条件。    现在,随着和平的宣布,如果自以为这些问题已以某种方式得到解决,那将是愚蠢的。这些问题没有解决。这些问题还象过去一样肯定地存在。内战从来不会很快自行消除。这种内战通常是打得最激烈的战争。是有一个统一的越南还是有一个分裂的越南?是共产党领导的一个河内政府还是其它的某种政治力量?这两个问题在二十年前是存在的,今天仍然存在。    战争的终结可能开始表明河内的下述看法是否有任何实质内容:南越的任何政府从来不是得到越南人的真正支持的一个政府;一旦美军最后从他们的国家撤出,只有他们将作为真正的民族主义者而出现。他们还将必须面对这样一个考验:他们在一九四五年或一九五四年的声望在今天是否已大大降低。不管西贡或河内所抱的看法是什么,事实是存在着一场政治斗争,而这场斗争不会由于停火而消失。    当前的问题是和平是否会持久,而这在很大程度上将取决于基辛格和黎德寿已草签的协定。但是且不谈协定条款,今天的越南与一九五四年的越南是有不同的,这些不同可能提供进行最低限度的和平的政治勾心斗角活动的保证,而这种保证是河内在那时所缺乏而现在可能有的。南方的共产党人民革命政府有一种地位和一些领土,而这是西贡的警察或军事行动所消除不了的。如果企图使两个主权国家的存在不复有任何疑问,因而从河内政府中消除在未来实现统一的任何前景,这看来是不可能的。    在这种情况下,河内所宣布的认为统一的过程必然是一个缓慢过程(或许要在十年以后实现)的这种观点看来的确使得有可能进行和平的政治竞争    ——或许,甚至在足够长久的平息以后,会采取某些象目前在朝鲜采取的那种使南北之间进行接触的行动。    从外部来看,甚至有更可靠的理由可以认为一九七三年的和平比一九五四年的和平更有希望持久,这些希望在于所有大国的一致性。美国人希望离开越南,而在一九五四年,他们取代法国人成为西贡政府的公认的支持者,并且承担了越来越多的而不是越来越少的义务,保证要对一种设想的共产主义潮流进行政治斗争。他们这样做是公开采取一种既不同于英国人又不同于法国人的态度,法国人和英国人在促使日内瓦会议取得圆满结果方面曾经是主要的合作者。那时本应成为和平的保证人的法国人急于尽快离开那里。美国人既不是和平的保证者,甚至也不同意作为这种和平的基础的前提。    在过去三年中,美国同俄国和中国的关系都大大改善了,越南问题已经从两大集团在五十年代发生冲突的一个焦点变为所有方面都极为关心解决的一个问题。    人们也不应当忘却世界舆论作为一个因素的力量,世界舆论大都反对美国的卷入,而美国在战争中的行径使他们甚至更为惊骇。    一个时期以来,这场战争在准备进入各国间和平交往的某种新境界的一个世界里看来是一个耻辱,几乎是可怕的时代错误。不仅是来自各国政府、而且来自观点明确的广大舆论的强大力量都将成为这个新和平的后盾。    美国人早已非常清楚地意识到世界舆论是主张和平和撤出越南的,因为他们已经亲身体会到这既是一场错误的战争,也是一场骇人听闻的战争。反战抗议中最令人痛苦的是美国年轻人的抗议。在令人抱有希望的肯尼迪时代,在美国出现新左派,当时有许多国内问题可抓,但是使它得到最大动力的问题是正在扩大的越南战争。    对尼克松总统来说,这场战争是美国经历过的历时最长和最艰巨的一场战争。对他的前任来说,战争强使他作出的决定是最难作出的、最伤脑筋的决定,而最后战争使他陷于茫然绝望的境地,是最可悲的决定。

2. 斯科特谈尼克松向国会领袖介绍越美停战协定

【美联社华盛顿一月二十四日电】参院共和党领袖休·斯科特说,尼克松总统说越南和平协定是“脆弱的”,但是他今天对国会领袖说,“我们对(它)将长久保持下去抱有希望。”    斯科特援引尼克松的话说,他对参众两院的两党领袖给予他的支持表示感谢,并承认存在过分歧,又说:    “由于坚持既定的作法,我们已使我们的被俘人员就要回国了,我们已取得和平,不管这种和平是多么脆弱,我们对它将长久保持下去抱有希望。”    【合众国际社华盛顿一月二十四日电】参院民主党领袖曼斯菲尔德今天说,尼克松总统不打算把越南和平协议作为一项条约提交参院征求它的意见和同意。    但是他又说:“我是如此地感到松了一口气,我不在乎把这个协议叫作什么。……”    参院外交委员会主席富布赖特(长期以来一直批评尼克松的越南政策)说:“来得比我希望的迟了,但是还是好事。”    曼斯菲尔德预言,这一解决将“在最关紧要的产生分裂和使人持不同意见的领域”改善尼克松同国会的关系,“但是国内问题将仍然存在”。    【美联社伦敦一月二十四日电】参议员麦戈文今天说,结束越南战争使他感到高兴,但也使他感到迷惑不解。    他说:“我不了解我们为什么不能在圣诞节以前就得到这项协定,而只是先进行猛烈的轰炸。”

3. 霍姆欢迎结束越战协定并说没理由太乐观

【美联社伦敦一月二十四日电】(记者:加弗向)外交大臣道格拉斯—霍姆今天欢迎越南停火协定,但是警告说:“印度支那的历史使人没有理由太乐观。”    道格拉斯—霍姆在下院讲话时说,经过三十年冲突以后,协定似乎提供了和平的前景,“如果人们真心诚意地遵守它的话。”    它还说:“实现持久和平并把这项解决办法扩大到也遭受战祸的老挝和高棉共和国(柬埔寨)等邻国的机会是存在的。”    道格拉斯一霍姆下周将陪同希思首相到华盛顿同尼克松总统举行会谈,届时越南问题将是他们会谈的重要问题之一。    他们打算通知尼克松总统,英国准备参加为那个国家执行的任何国际重建计划,但是不准备参加任何现役维持和平部队。重要的原因是,英国要对付在北爱尔兰的暴动,根本没有军事力量来承担额外的、在遥远地方的义务。    鉴于已经有新的巴黎停火协定,(英国)外交部认为一九五四年作出的关于越南问题的安排已废。    道格拉斯一霍姆的讲话引起了一连串的质询,特别是詹姆斯·卡拉汉提出的质询。道格拉斯—霍姆说:“首要的任务必然是巩固人人都认为是靠不住的那种和平。如果要举行一次国际会议,我们完全准备在这种会议上发挥有益的作用,如果我们可以参加的话。”    同时,他认为,一九五四年和一九六二年分别作出的关于高棉和老挝的维持和平的安排将继续有效。特别是就老挝而言,英国仍然认为两主席的制度是有效的。

4. 瑞典外交大臣威克曼说尼克松表示支持西贡不是好兆头

【美联社斯德哥尔摩一月二十四日电】瑞典外交大臣威克曼今天说,“阮文绍总统的咄咄逼人的讲话和尼克松总统表示支持西贡政权的讲话对于未来不是个好的兆头。”    威克曼发表了瑞典对巴黎协定的头一次正式反应。他在电视上说,瑞典的援助活动将主要针对北越和南越的一些由民族解放阵线控制的地区。    威克曼说:“我们面临着越南实现完全独立的重要的一步,但是还有一段艰苦的路程要走。我们知道,南越各方之间将要进行一场十分艰巨的政治斗争,同样清楚的是,这场斗争将以军事手段来进行。”

5. 德新处电讯:《勃兰特在联邦议院谈越南停火协定》

【德新处波恩一月二十四日电】题:联邦总理勃兰特在联邦议院谈越南停火协定    我国人民从自身的痛苦经历中知道,长期的残酷的战争意味着什么,重建的希望代替毫无意义的破坏又意味着什么。越南的不幸的人们,几乎有一代人之久严重地受到战争和内战之害。他们有权要求在减轻痛苦和重建方面得到支持,而我们不想袖手旁观。联邦政府将在今后几天确定德国将给双方提供的贡献。    我们同我们的欧洲伙伴一致认为,除了多边的人道援助之外,也可以考虑国家对国家的直接援助。我们的希望是,停火变成真正的和平。还希望从越南战争中吸取有益于各国间的健全关系和世界和平的教训。愿停火成为一个新的开端。

6. 舒曼宣读法国关于结束越战协定的声明

【法新社巴黎一月二十四日电】法国政府今天欢迎越南停火协定,并说它希望也能在老挝和柬埔寨停止敌对行动,并在越南实现“持久和平”。    外长舒曼在内阁会议以后宣读了正式的声明。    他说:“在这个富有历史意义的日子,法国政府在表示完全同情印度支那的所有居民时表示两个希望:第一是希望能迅速为结束老挝和柬埔寨的敌对行动创造条件。第二是希望在敌对行动结束以后会接着实现持久和平,这种和平是建立在恢复南越的民族和睦和南北方进行和平的对话的基础之上的。”    政府的声明指出,和平谈判是在巴黎进行的,法国已尽一切力量来促进谈判和促成一个“可喜的”结局。    舒曼宣读的声明说:“政府重申决心对这个同法国有特别的联系的国家的重建和发展作出贡献,并准备尽自己的力量进行帮助,以加强和平。”这篇声明指出,这个协定满足了法国多次表示的一种希望,这就是以一项政治解决办法来代替通过武力来寻求一项解决办法的徒劳的、痛苦的努力。    他重申法国希望参加越南的重建工作。    舒曼指出,老挝和柬埔寨问题仍未解决。但是他说,协定规定所有外国军队撤出这两个国家。    老挝的双方已在进行会谈,但是柬埔寨的情况不是这样。舒曼说:“因此这是两个不同的问题,老挝问题的兆头比较好。”    他说,目前的协定跟一九五四年的日内瓦协议的不同之点在于它没有规定在老挝和柬埔寨实行停火。但是他预料这两国可能在十天或十五天以内缔结停火协定。    记者向舒曼问到法国政府对持久和平问题的看法。他说,法国政府的公报中对此作了解释,里面提到恢复民族和睦与和解,并谈到南北方的和平对话。    他说:“和平对话自然要求尊重(北方和南方之间的)分界线。另一方面,民族和睦与和解要求和睦与和解国家委员会起作用,该委员会是按照协定规定的条件建立的,并有为它提出的具体的目标。”    他说,法国多年来一直坚持一个基本原则,即实现一个中立的和独立的南越的可能性是同通过谈判谋求一项解决办法的做法一致的。

第 3 版

1. 中东社就越南战争结果发表的评论指出:决心战斗的弱小民族能够打败超级大国/《埃及新闻报》说阿拉伯人应该学习越南人民的榜样

【中东社开罗一月二十四日电】(代《纽约时报》记者坦纳发)长期来习惯于把美国在越南的战争和美国支持以色列一事相提并论的普通埃及人,今天对停火消息的反应是喜忧交错。    在开罗市中心的尼罗河宫大街,一位商人说:“我们为越南人民高兴。”“但是,我希望现在美国人不要把他们的枪口对准我们。”    官方的中东社在一篇评论中为政府控制的埃及报纸的社论反应定了调。它说,越南的主要教训是“一个决心战斗、团结和准备作出牺牲的贫穷弱小的民族能够打败一个强大的超级大国。”    这里的大部分外交官认为,越南战争的结束使美国更可能在中东提出外交倡议了。这里始终有这样一种假定:只要尼克松总统和他的顾问们的注意力集中在越南问题上,华盛顿就不会转向中东。    【路透社开罗一月二十四日电】政府的《埃及新闻报》在一篇社论中说,现在越南的战争正在结束,阿拉伯人必须打破目前中东僵局和把他们的问题摆到世界面前。这家报纸说,阿拉伯人“应该学习越南人民的榜样,其办法是拒绝所谓的和事佬的一切压力。”    它又说,“阿拉伯国家应该利用它们的一切潜力对付美国和以色列,直到他们承认阿拉伯权利为止。”    埃及主要记者海卡尔还要求阿拉伯国家打破目前中东僵局。海卡尔说过,一旦越南问题得到解决,中东危机将成为尼克松总统日程上的一个主要问题。    他说,阿拉伯国家应该用世界的支持武装起来,以便使它们能够拒绝美国把一项美国的中东解决办法强加给它们的企图。

2. 黄德雅就越美草签结束越战协定发表谈话

【合众国际社西贡一月二十五日电】(记者:特雷西·伍德)阮文绍总统的最亲密的私人顾问黄德雅,今天要求河内军队撤出南方,从而第一次显示出北越和南越之间在对尚未签署的停火协定的解释方面存在官方分歧。    黄德雅对记者们说:“只要还有一个北越军人留在南越,南越人民就不能自由地行使自己的权利。”    定于星期六在巴黎签署的这项协定并没有规定北越部队撤出南越。    黄德雅还说:“我们认为这里只有一个政府,”就是越南(南越)政府。    黄德雅表示怀疑,一千一百六十人的国际监督和监察委员会是不是能有效地解决在违反停火事件上发生的争端。    黄德雅说,正在通知军事指挥官和省一级的文职负责人遵守协定的条款,不要试图夺取现在由共产党控制的地盘,但是,如果共产党试图用武力夺取更多的地盘的话,那南越人就要进行战斗。    他还说,南越准备在一月二十八日停火生效的二十四小时之后同临时革命政府会晤,讨论内部问题。但是他没有说在什么地方会晤。黄德雅说:“可以在巴黎,也可以在西贡。”他对一位美国记者说:“我希望你们的飞机继续飞。”包括以泰国为基地的B—52在内的美国飞机经常轰炸胡志明小道补给线。    【路透社西贡一月二十五日电】(记者:彼得    ·沙罗克)新闻国务委员长在一次记者招待会上说:“只要还有一名北越军人留在南越,南越人民就无法自由地行使他们的自决权。”    黄德雅先生说,关于在南越的全部武装力量问题,将在星期日(一月二十八日)早晨停火生效后不久,西贡政府和民族解放阵线的代表开会的时候予以决定。    这是河内公布的十月份的协定草案和在巴黎草签的协定之间的第一个重大不同点。    第二个不同点——这个不同点使得目前的协定“好多了”——是,民族和解与和睦国家委员会将纯粹是一个选举机构。    他说,在监督停火的安排生效以前,南越将以武力来对付武力。    他说,只有在最后确定了南越明确的政治前途之后,和平才会到来。他说,而南越的政治前途留待南越的两方(越共和阮文绍的政府)来决定。    【法新社西贡一月二十五日电】黄德雅表明,当西贡在两方委员会中会见民族解放阵线的时候,将有六个主要的问题要研究解决。两方委员会将同按照停火协定建立起来的四方委员会一道工作。    他说,这些问题中最直接的将是决定两方委员会总部的地点和确定它的工作程序的问题。    南越政府和民族解放阵线,还要直接解决在停火的时候呆在南越的部队的复员问题。    双方面临的另一项任务是,拟定民族和解与和睦委员会的组成和确定必须举行的选举的性质。    黄德雅说,举行立法选举还是总统选举,这个问题将由委员会决定。    西贡和民族解放委员会还将设法就释放双方拘留的越南平民的问题达成协议,根据协定这些被拘留人将在九十天内释放。    将要涉及的议题还包括西贡控制的地区和民族解放阵线控制的地区之间的自由往来,地方一级的民族和解与和睦委员会的作用的问题。

3. 阮文绍召集南越四十四省伪官员和警官开会

【路透社西贡一月二十五日电】(记者:迈克尔·法瑟斯)阮文绍总统开始停火的准备工作,他召集了这个国家的四十四个省的高级行政官和警察首脑,向他们介绍了和平协定的细节。他们在被派回他们的省会时带着这样的命令:在从开始停火到建立正式的监督安排的“朦胧的时期”内,如果越共和北越人企图加强他们的地位,要以武力对付武力。    总统在一次公众集会上对警察首脑们说,将不允许越共离开停火协定所指定的属于共产党的地区。    他要求警察消灭地下的越共,并且准备进行新的“政治战”,这一战争将决定南越的前途。    【路透社西贡一月二十五日电】阮文绍总统今天对南越警察说,在二十八日停火以后,他们还得要摧毁共产党的地下活动。停火意味着一场新政治战的开始。    他对出席全国性会议的五百名警方高级官员说,“这场战争可能持续六个月、一年或者两年。这场战争将是很重要的,它将决定越南的政治前途。即使共产党利用孕妇来捣乱,我们也能开火把她们赶走。如果他们用枪,我们就用炮”。    总统说,只有在满足了下述四个条件时和平才会是持久的:    如果共产党人尊重停火的话:如果西贡政府与民族解放阵线之间的谈判是认真和卓有成效的话;如果共产党人允许他们控制地区的人民举行自由选举的话;如果共产党人尊重选举的结果的话。    他对这些警方官员说:“根据过去的经验,我们不能过分信赖国际协定。”    【美联社西贡一月二十五日电】有消息说,西贡政府将于星期五展开全国性的“政治形势”宣传运动,至少十万名政府官员和军人将参加。    据说这个运动是为了保持对西贡政府宣称它现在控制着的民众的严格控制。阮文绍认为,南方共产党人越共将试图把效忠政府的人拉到他们一边。    据了解,阮文绍认为他的首要的当务之急是保持对民众的政治上的控制,这样,一旦按和平协定的规定举行有越共参加的新的选举,他将处于有利地位。

4. 邦克二十五会晤阮文绍

【法新社西贡一月二十五日电】美国发言人说,美国大使埃·邦克今天会见了阮文绍总统。    虽然发言人没有具体说明这次会晤的目的,观察家们注意到,会晤正是在不断地传说本周末要实施停火的时候举行的。    大使馆发言人说,邦克同阮文绍总统的会晤持续了三十五分钟。

5. 路透社记者认为:南越停火后军事斗争将变成广泛政治斗争/美报报道:《尽管可能实现停火,西贡仍面临同越共的对抗》

【路透社西贡一月二十二日电】(记者:马克    ·梅雷迪思)停火将会使越南战争变成一场广泛的政治斗争。只有少数乐观者预料这种政治斗争会是和平的。    过去五个月来,这种演变一直是在激烈进行着,待停火(协定)签字时,共产党和政府军之间已交织在一起的军事阵线将被更多的散乱的政治冲突地区所代替。    战争停下来时十五万北越军队和他们的七万越共盟军将驻守在南越各地的成千个“豹斑”中,这些阵地的周围是一百万政府武装力量控制的地区。    北越军队在进行西贡政府所谓的“南越化”工作——把部队分成十至二十人小股游击队,以便能有最大的活动余地和控制最大的地盘,然而这同时使河内部队的大规模集结成了近乎不可能的事。    随着这些小股突击队准备进行在武装斗争停止后出现的政治斗争并且从共产党控制的各个中心地点扩展开来,就连这些豹斑那时也会模糊起来。    南越指挥官说,为了避免被辨认出来,北越人正在学南越口音。    他们预言,为了进一步模糊双方间的差别,越共将推举出他们的民族解放阵线中的一些非共产党分子——例如佛教徒和罗马天主教徒的代表——和突出其政策中具有更多民族主义的方面。    但是,阮文绍总统的政府也在为进行政治斗争做准备。    他成立了他的新的党派——“民主党”,他希望,民主党能打着他的反共旗帜深人乡村。    【本刊讯】美《基督教科学箴言报》一月二十二日刊载该报记者冈孝发自巴黎的一篇报道,标题是《为南越人制定的新的基本规则;尽管看来可能实现停火,西贡仍面临同越共的对抗》,摘要如下:    美国长期以来在越南遭受的烦恼看来将结束了。但是对越南人自己(不管是共产党人还是非共产党人)来说,冲突仍以不同的方式并按照不同的基本规则继续进行。    一旦停火实施后,越共将第一次有了“驻扎区”,在这些地区内,它不仅有权拥有武装部队,而且有权进行政治方面的管理和组织,这种权利将得到国际方面的承认。西贡拒绝承认越共的行政权力的作法将导致无休止的争执,导致在停火后继续发生武装冲突。    南越的问题一直是把所有持不同意见的力量统合到一个政治机体中,这些力量中原来还包括除共产党人以外的许多其他人,由于这样或那样的原因他们是憎恨西贡的统治的。    和平协定为作出一个新的开端提供了机会。但是以阮文绍总统为一方的想法同以越共为一方的想法看来是截然相反的。    共产党人是从这样的前提出发的,即在南越存在两个政府(西贡和越共)、两支军队和三种政治力量——第三种政治力量是指那些既不同意西贡也不同意越共的越南人。    他们认为,和平协定中规定的在整个南越进行的选举是建立一个新政府的一种手段,这个新政府将取代西贡和越共的政府,并将在国外奉行中立主义和不结盟的政策,在国内奉行民族和睦政策。    对阮文绍总统来说,共产党的这种看法是一种几乎是不加掩饰的计划,要把他一向反对的联合政府强加给南越。    他已经同意承认越共是一支政治力量,甚至承认它是一支军事力量,但不承认它是一个政府。据他看来,西贡已经具备成立一个民主政府所必须具备的一切制度,而共产党人只需放弃他们的武装反叛,参加到这种制度所属的机构中来就行了。    在和平协定中,关于在国际监督下举行选举之后就任的政府的性质问题看来讲得很含糊。根据这项和平协定设立的国际机构(即由加拿大、印度尼西亚、波兰和匈牙利的军事观察员组成的四方监督委员会)或者是这个委员会将要向其提出报告的国际会议,不大可能同意西贡对这种含糊不清之处所做的解释,也不会让选举完全在西贡现制度的范围内举行。    除了这些政治上不肯定的情况之外,还有在其“驻扎区”内的越共部队同西贡部队之间的关系这个纯粹军事性的问题。让这些部队不再像游击队那样进行秘密活动,而成为正规陆军部队(其交通线和补给线都是可以核查的),这对西贡是有好处的。但是,要达到这一点而又不冒使南越半永久性分治的风险,是需要极为高超的技艺的。    换句话说,南越停火后的前途是阴暗的。看来,华盛顿关心的是尽快地撤走,而不致由于西贡和越共之间进行的无休止的指责和反指责而受到阻碍。这将不是一种轻松的任务。事实上,紧接着签订和平协定以后的几周或几个月可能是美国在越南的最困难的日子。

第 4 版

1. 《华尔街日报》文章:《回顾和展望:越南战争的印记》

【本刊讯】美《华尔街日报》一月二十四日发表文章,题目是《回顾和展望:越南战争的印记》,摘要如下:    此刻,越南战争已经给所有经历过这场战争的人们的良心留下了印记。正像那些经历过大萧条时期的人显然不同于那些没有这种经历的人一样,正像那些参加过第二次世界大战的人不同于他们的儿辈一样,这场漫长的和悲剧性的战争也将在我们余下的有生之年决定我们的习惯和对事物的反应。    甚至迟至今日,要明确地说出这将是什么样的影响,都为时过早。仍然有如此多的事情是我们所不了解的,而且有许多事情将是我们永远也不会知道的。尽管尼克松总统昨晚宣布达成了和平协定,这一协定究竟是什么样子仍然弄不清楚。即使消息极其灵通,也没有一个人能够知道越南从现在起几年之后,甚至几个月之后将是什么样子。我们永远不会知道,如果当初我们不是奉行最近十年来已证明是如此痛苦的方针,而是奉行某种别的方针,印度支那或者世界的其余地区本来会是什么样子。    啊,这一痛苦,我们了解得太清楚了。大约四万六千名美国人死去了。将近六百名美国现役军人在等待着从共产党的俘虏营回来,大约一千三百多人失踪和下落不明,还有许多人满身伤痕。除了如此之多的美国家庭所承受的这样深重的苦难以外,还必须再加上许多的无形因素。大量的公民在心灵深处存在着恐惧和怀疑。内部的冲突席卷过各个民族。这一切累积起来,在社会结构中形成了紧张和裂痕,要经过许多年才能弥合。    痛苦是如此之大,岁月是如此之长,以至我们也忘却了许多事情。我们忘记了,当这场战争开始的时候,亚洲和世界是什么情形。尼基塔·赫鲁晓夫这个十分善于把导弹偷偷运进古巴的人,当时正在夸耀“民族解放战争”。大陆中国曾粉碎了西藏的一场叛乱,达赖喇嘛逃亡了。河内曾蔑视一九六二年关于老挝的日内瓦协议。北京电台宣布成立了一个要推翻泰国政府的“爱国阵线”。到一九六五年为止,印度尼西亚总统苏加诺不断地要退出联合国,来宣布成立一个“雅加达—金边—河内—北京—平壤轴心”。    这就是作出有关扩大美国在这场战争中的作用的最严峻的决定时的背景,但是今天却很难估计甚或记起这个背景了。随着印度尼西亚一九六五年的政变和反政变,这一背景就开始变化了,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在这同一年,美国战斗部队在越南登陆了。现在,雅加达被算作是维持越南和平的班子中的一个倾向于美国的成员。金边被某些人说成是美国的一个傀儡。平壤在跟汉城会谈。北京经过了文化大革命以后,在接待美国的总统。美国的粮仓在向苏联人提供赫鲁晓夫的农业试验所未能生产出来的食物。    在决策者开始进行在越南进行冒险的时候,世界根本不是像他们所担心的那样发展的。他们当时所担心的不是越南本身,而是一整套就要倒下去的多米诺骨牌。他们担心,如果解放战争获得成功,那就会是给冒险家打气,而使那些争取不仅在整个亚洲而且也在全世界实现稳定的人感到气馁。他们担心,整个国际关系的发展趋势将给美国本身带来更大的不安,甚至是危险。如果当初他们就知道会产生什么结果,那么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确实,有人会说,世界的演变并未应验决策者的担心,而是满足了他们的希望。他们的理由是,如果把多米诺骨牌支撑住,就可以在这根链条的其它地方赢得时间。    如果采取某种其它方针,那原会发生什么情况呢?正如我们所说,这是一个不可知的事情。现在还无法证明,决策者当时采取的行动,对于满足他们的希望和消除他们的担心来说,是不是必要的。不难证明为这些决定所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不难看出所犯下的那些使这些代价大大增加的错误,但是这可以留待以后再谈。可以说越南的经验是一个惨痛的经验。    这个经验最后会产生什么影响,这仍然有待根据局势的发展和人们对局势发展的看法来作出判断。我们认为,如果人们不是孤立地来看这场悲剧性战争,而是把它看作一个更大的和较为乐观的过程中的一个插曲,它只是这个过程的一个不协调的起妨碍作用的部分,那么这种影响所引起的创伤就会少一些。

2. 基辛格二十四日在记者招待会上的谈话

【美新处华盛顿一月二十四日电】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亨利·基辛格博士就越南停火协定举行的记者招待会的谈话记录如下:(本刊已加删节)    基辛格博士:    你们知道,这个协定有九章。    第二章谈到美国部队和其他所有外国部队在六十天以内从越南撤退。我们获许保留经济顾问和在某些军事部门服务的文职技术人员。    协定的第四章谈的是南越人民的自决权问题。    如果你们研究一下这一章的规定,你们就会看到,第一,西贡现政府可以继续执政;第二,南越的政治前途取决于南越各方之间达成的协议,而不取决于美国强加于这些方面的一项协议;第三,这种政治演变的性质,进行这种政治演变的时间,是交给南越各方去决定的,为保证有组织的选举正当进行而建立的这个机构是南越各方都有人参加的一个机构。    下一章谈的是越南的统一和北越与南越之间的关系问题。很明显,在这项协定中,各方之间对下述问题没有任何争议:那里有一个叫作南越的实体;越南未来的统一,当它临近的时候,将通过北越和南越之间的谈判来决定;它将不是通过军事力量来实现;的确,在实现统一方面,使用军事力量或任何其他形式的高压手段,根据这项协定的条款都是不允许的。    其次,在这一章中有一些关于非军事区的具体规定。这一章重复了一九五四年的协议,协议规定沿十七度线的分界线是临时性的,这意味着还要统一。有一条具体地谈到,北越和南越双方将尊重临时军事分界线它们那一侧的非军事区,另有一条表明,在可以谈判的问题中,包括越过临时军事分界线的民事往来的方式问题,这清楚地表明,越过非军事区的军事调动在任何情况下都是禁止的。    我们之所以必须强调非军事区问题,是因为,如果没有明确标明南越从何处开始的某种分界线的话,这项协定中关于渗透、关于替换、关于任何军事规定的条款就不会有任何意义了。我们所主张的原则基本上达到了。    现在让我指出另外一个问题。一月二十七日,国务卿罗杰斯将代表美国签署这个协定。他将在上午签署一项涉及四方的文件,下午签署我们和越南民主共和国之间的一项文件。这些文件是完全一样的,只是两个文件的前言不同。    采取这种多少是有点曲折的程序的原因是:虽然协定规定南越的两方应在民族和解与和睦的气氛中解决它们的争端,我认为可以万无一失地说,它们还没有完全达到这个地步;的确,它们还没有准备彼此承认对方的存在。    情况既然是这样,那就有必要制订一个文件,在这个文件中,不提南越两方中任何一方的名字,所以,根据平等的原则,其它方面的名字也不能提了。因此,你可以非常仔细地看这个四方文件,这个有四方签字的文件,可是在你看到签名的那一页以前,你不会知道这个文件究竟是对谁适用的。它只提到参加巴黎会议的那些方面,当然,这些方面是参加巴黎会议的那些方面所清楚了解的。    它将在分开的两页上签字。美国和越南政府在一页上签字,越南民主共和国和它的盟国在另外一页上签字,这个程序已使我们大家都年老了好几岁。(笑声)    显而易见,一场持续了十年之久的战争将会有许多因素是不能够使有关各方都完全感到满意的。只有当双方都不谋求取得它原希望得到的东西时,持久和平才有可能实现;的确,也一直很明显的是稳定取决于有关各方的相对的满意和相对的不满意。    我愿意回答任何问题。    问:主要的问题之一一直是北越军队继续驻在南方。首先,你能否告诉我们,就你所知,现在在南方有多少北越军队,并且你是否取得关于这些军队将被撤出的谅解或保证?    基辛格:我们估计北越驻在南方的军队大概为十四万五千人。现在,我想就此谈一些事情。首先,这项协定没有任何条款确定北越有权在南方驻军。    第二,北越人从未说他们有权在南方驻军。    第三,如果这项协定得到履行,在南方的北越军队在一段时间内就应当大大削减。    第四,断然禁止外国军队驻在老挝和柬埔寨,因此也断然禁止使用正常的渗透走廊。    第五,正如协定清楚表明的,禁止越过非军事区进行任何种类的军事调动。    第六,有一项条款要求双方裁减和复员军队。据一切了解情况的观察家认为,南越共产党方面的大部分军队是从南越外部来的。    因此我们认为,北越如果不削减它驻在南越的军队,不明确申明这一点,就不能履行这项协定。我们认为和期望这项协定将得到履行,因此我们认为,这些军队的问题将随着南越事态的发展而得到解决。    问:你几次说过,据了解,在老挝和柬埔寨的北越军队被认为是外国军队。    答:这是正确的。    问:但是南越是不是这样认为呢?根据这个协定,北越在南越是一个外国实体吗?    答:这是争执得最激烈,并且是最好不要以一种正式的和讲究法律的态度来谈的一个问题。    现在,不管这是由于有两个被临时分界线暂时分开的地区,还是由于北越对南越来说是一个外国,这是我们避免在协定中清楚说明的一个问题,而且从国际立场的观点来看,以及从协定的义务的观点来看,在这个问题上的这种含糊是有它的优点的。    问:关于这个问题,美国是用什么办法使阮文绍总统同意北越军队驻在南越的?    答:首先,要通过谈判得到在战场上没有得到的东西是不容易的。    第二,我们自始至终采取这种立场:不能用协定中的任何一个条款来分析这个协定,而必须从协定的整体以及根据它开始产生的那种演变来看待这个协定。    第三,我们既没有要求阮文绍总统接受、他也没有接受北越军队驻在南越是一种合法权利,我们也没有接受这是一种合法权利。    自从一九七○年十月以来,我们一直建议就地停火。就地停火始终必须是在现有部队之间进行。如果采取继续打仗的办法,也还会使这些部队继续呆在这个国家。    根据这些条件,他们已跟再次进行渗透的可能性隔绝。他们被禁止采取军事行动。他们的再补给受到严格的限制。    阮文绍总统在研究了协定全文后得出结论说,它已达到了南越的基本目的,即允许他的人民实行自决,并且没有在安全上造成一种他用我们所装备和训练的部队所对付不了的危险。    问:关于苏联或共产党中国将参加国际会议或将帮助维护这种格局的协定方面有什么谅解吗?    答:迄今还没有发出参加国际会议的正式邀请。我们有理由相信这两个国家都将参加这一会议。    关于它们是否愿意帮助使这一协定具有效力,当然,事情很清楚,印度支那的和平需要所有的大国、特别是在各方为这场冲突供应物资的那些国家克制自己。    在我们方面,我们准备进行这种克制。我们相信,其他国家——苏联和中华人民共和国——能够通过进行同样的克制而对印度支那的和平作出非常重大的贡献。    问:现在美国对南越的义务有多大,其性质如何?    基辛格博士:如总统所说,美国将继续给南越经济援助。将继续给协定所许可的军事援助。美国准备把这种军事援助同其它国家的行动联系起来,不把此事本身视为一种目的。并且美国希望所有的国家都履行这个协定的各项条款。    问:你说“允许南越两方对已经毁坏的武器、弹药和战争物资进行定期更新。”我们为什么还一定要向那里运入物资呢?    基辛格博士:规定这一条的原因是,如果由于某种原因万一在某一级发动了战争,禁止我们的南越盟国更新武器,而他们的敌人却在更新武器,那么这是对他们不公道的限制。因此,这些武器要更新的程度取决于军事活动的程度。    其次,美国将采取什么立场呢?这就要看整个形势而定。如果没有发生军事活动,如果其他国家不把大量的军事装备运入越南,我们并不认为提供军事援助这件事本身是一个目的。但是,我们认为一个国家由它的盟国进行武装,而另一个国家无权这样做,这是不公平的,是不正当的。    问:关于在沿海面的相当庞大的美国军事力量和南越海面的军舰,还有在泰国的B—52基地,有什么计划?这些部队会减少吗?同北越人有没有达成什么谅解?    基辛格博士:协定没有提到的关于美国军事力量的限制是没有的。随着时间的消逝,人们可以料想,在部署我们的海军力量的时候,将把新的形势考虑进去。    并没有关于我们在泰国的部队的限制。我们的部队将根据危险的程度来进行部署。    部署工作将在更大程度上同战争形势联系在一起,随着协定的付诸执行,和平的条件将对部署工作产生巨大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