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05-30
第 1 版
1. 《纽约时报》社论:《莫斯科最高级会议》
说尼克松访苏的“成就”从长远看更重要的是美苏领导人的亲自接触;但美苏关系还没有出现太平盛世,两国在越南和中东问题上的深刻分歧仍未解决,贸易和信贷问题也未达成具体协议 【本刊讯】《纽约时报》五月二十八日发表一篇社论,题为《莫斯科最高级会议》,摘要如下: 美苏两国人民有充分理由对莫斯科最高级会议的情况发展感到高兴。所取得的成就不仅仅限于所缔结的具体协议,其中主要是具有历史意义的尼克松—勃列日涅夫关于限制防御性和进攻性导弹的协定。 从长期来看,更重要的很可能是两国领导人之间亲自的接触,以及苏美两国新闻界向自己的读者和观众传播的关于两国的正面形象。尼克松总统在星期五的宴会上向苏联领导人讲话时强调了这一点,他说:“我们期望着这样的时刻的到来,即我们将能够在我们的国家欢迎你们,并且在一定程度上以有效的方式回报你们在你们的国家里对我们的如此盛情的接待。” 尽管这样,苏美关系中还没有出现太平盛世。两国在越南和中东问题上的深刻分歧仍然没有解决。苏联领导人没有放弃他们的意识形态上的野心。这些没有解决的紧张局势在最高级会议上反映出为没有能够就贸易和信贷达成具体协议,由于决定成立一个联合委员会来谈判一项全面的贸易协议,才使这个挫折得到了部分的补救。 这次最高级会议本来是不可能开成的,即使开成本来也是不可能取得成就的,如果双方不是把早先的意识形态情绪冷却下来,以及把国家的自身利益放在新的首要地位的话。使得有可能出现这个情况的一个关键无疑是今年二月美国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在北京建立的新关系。 对苏联领导人来说,由于北京和华盛顿之间出现了新的——以及仍然是模糊不清的——关系,改善莫斯科和华盛顿之间的关系就成了头等重要的大事。 如果苏联拒绝接待尼克松先生,那么就可能出现这样的危险:驱使美国和中华人民共和国更加靠拢,也许还会导致中美结成联盟反对苏联这样一个可怕的可能性。正是为了防止出现这样的情况,苏联的鸽派——不顾他们的鹰派同事的激烈反对——决定对尼克松先生在越南的升级不立即大做文章,而继续按原计划举行最高级会议。
2. 柯西金和罗杰斯就贸易问题继续会谈
【塔斯社莫斯科五月二十八日电】苏联部长会议主席柯西金应美国国务卿罗杰斯的请求今天在克里姆林宫接见了他。此间宣布,宾主继续就苏美贸易经济关系问题交换了看法。 【美联社莫斯科五月二十八日电】提供消息的人士今天说,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俄国的租借法案债务问题上,美苏两国的谈判代表正在走向妥协解决。这笔债务是这个大国之间扩大贸易的一个主要障碍。 提供消息的人士说,他们认为这笔债务不大可能在尼克松总统二十九日结束最高级会议之前得到最后解决。他们说,在今后几星期里还要继续谈判。 尼克松和苏联领导人在二十五日放弃了在最高级会议上达成广泛的贸易协议的打算,而是商定了成立一个联合委员会来调度今后的会谈。 在苏联总理柯西金同美国国务卿罗杰斯二十八日的历时一小时的会议上,讨论了联合委员会的职能问题。当时在座的还有苏联外贸部长帕托利切夫和尼克松的白宫首席经济顾问弗拉尼根。 据今天获悉,在二十七日尼克松在列宁格勒参观访问的时候,弗拉尼根和帕托利切夫进行了会谈。 【合众国际社莫斯科五月二十八日电】美国人士今天说,美国和苏联的谈判代表已决定采取一项折衷办法,让苏联偿还它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按照租借法借的债,但是在偿付利益问题上的争执仍然妨碍达成最后的协议。 这些人士说,在十一亿债务中大约将偿还五亿美元。美国一直要求偿还八亿,苏联人提出偿还三亿美元。 莫斯科还要求仅仅以百分之二的利率分五十年来偿还。美国要求百分之六的利率。 白宫说,国务卿罗杰斯和柯西金总理今天上午在柯西金办公室晤谈了一小时,讨论贸易和经济关系问题。
3. 美不要因签署协定而产生“安逸情绪”
【合众国际社华盛顿五月二十七日电】美国首席裁军谈判代表史密斯大使今天从莫斯科回国。他说,政府将迅速就莫斯科最高级会议签署的条约中没有包括的限制性武器问题同苏联重新举行战略武器会谈。 史密斯在机场发表讲话说:“这两项协定为控制所有的战略武器作出了一个良好的开端。我们希望历史将鉴定这一事件是个分水岭。” 他说:“但是,我们必须小心防止产生这样一种安逸的情绪,似乎有了这第一批协定,我们就能够在我们的战略威慑力量问题上‘顺利地进行下去’。必须持续不断地对战略上的需要提高警惕并引起有见解的公众的注意。”史密斯在回答记者的问题时说,他说不上何时或在何地恢复限制战略武器会谈。 但是,他说总统的国家安全事务顾问基辛格博士曾说,他认为今年将恢复同苏联举行的谈判。 军备控制和裁军署的官员们说,下一轮限制战略武器会谈大概将处理限制战略轰炸机力量的问题,在莫斯科签署的两个主要协定中没有包括这个问题。
4. 尼克松在苏发表电视讲话
【美新处莫斯科五月二十八日电】下面是尼克松总统五月二十八日在克里姆林宫通过苏联广播电台和电视台发表的讲话的全文: 我深为感谢你们的政府给我这个机会直接向苏联人民讲话,以向你们转达美国人民友好的问候,并且向你们谈谈我对我们两国的关系以及对如何取得世界和平和进步的一些想法。 这是我第四次访问苏联。通过这几次访问,我对苏联人民十分尊重——尊重你们的力量、你们的慷慨大度、你们的决心,尊重你们丰富多采的文化遗产,以及尊重你们的许多成就。 在我在职的三年中,我的一个主要目标一直是要在美国和苏联之间建立一种较好的关系。 我们两国有许多共同之处。最为重要的是,我们从未兵戎相见。相反的,对于你们的军人和我们的军人一九四五年作为盟军在易北河会师的回忆,仍然强烈地留在我们两国千百万人的心头。我希望,这种回忆继续激励苏美两国的合作在七十年代得到新的活力。作为大国,我们有时会成为竞争者,但是我们决没有必要成为敌人。 十三年前,在我以副总统身份访问贵国时,我也象今晚向你们讲话一样通过电台和电视台向苏联人民发表了讲话。我当时说:“让我们不仅在建造最出色的工厂方面进行和平竞赛,而且也在使我们的人民过更美好的生活上和平竞赛吧。让我们在探索外层空间方面进行合作吧……让我们不是把战胜他国人民作为自己的宗旨,而是把全人类战胜无论存在于世界上哪一个地方的饥饿、贫困、不幸和疾病作为自己的宗旨吧。” 在我们本周的会谈中,我们已经开始把其中某些希望化为现实。 在我们星期一下午到达这里后不多久,莫斯科下了一场短雨,有人告诉我说这样的雨叫做“蘑菇雨”——一种有阳光破云照射着的暖暖的雨,这种雨一下,蘑菇丛生,所以被视为吉兆。 五月还不到蘑菇生长的季节——但是,在我们的会谈的进展过程中,产生了比那更佳的果实:一系列影响深远的协定,它们能为我们两国的人民带来更美好的生活,能为实现世界和平带来更大的希望。 我们一致同意共同办一些空间事业。 我们一致同意了一些协力保护环境、增强人的健康以及在科学技术方面进行合作的办法。 我们就防止在海上发生事件的手段取得了一致意见。 我们建立了一个委员会,来扩大我们两国间的贸易。 最为重要的是,我们在限制战略武器方面迈出了具有历史意义的第一步。这项控制武器的协定的目的不是要让哪一方得到超越对方的优势。我们两国都是强大的。每一方都尊重对方的实力。每一方都将保持为捍卫自己的独立所必需的实力。但是在两个大国的一场不受限制的武器竞赛中,不会有胜利者,只会有失败者。在规定这一限制后,我们两国人民和各国人民都可以成为胜利者。 如果我们继续保持在我们本周的讨论中突出表现的那种抱有认真目的的精神,这些协定可以使我们开始走上合作的新道路,从而使我们两国人民和各国人民都有好处。 有一句古老的谚语说:“与人为善,与你的过错相争。” 使得各国的所有人感到困扰的种种苦楚和邪恶——这些,而且只有这些才是我们应当对之开战的。 当我们展望和平的前景时,我们看到,我们在减少使我们之间发生直接冲突的可能的根源方面已取得重大进展。但是历史告诉我们,大国常常在不打算打仗的情况下,由于小国之间的冲突而被拖入战争。作为大国,我们可以而且应该运用我们的影响来防止发生这种情况。 我们的目标应当是阻止在世界其他地区的侵略,特别是在指望我们提供领导和榜样的小国之间。 巨大的力量带来巨大的责任。当一个人迈着大步走的时候,他必须注意他的脚落在什么地方。只有当弱者象强者一样安全时,才可能有真正的和平。 我们自己的国家变得越是富有和强大,我们在世界任何地方的战争和战争威胁中会失去的也就越多。 我代表美国可以声明如下: 我们不觊觎任何人的领土,我们不谋求统治任何其他国家人民。我们——不仅为我们自己,而且为这个地球上的各国人民——谋求和平地生活的权利。 我们的力量将只用来维护和平,决不用来破坏和平:只用来捍卫自由,决不用来摧毁自由。 不威胁其邻国的任何国家对美国是没有什么可以害怕的。 苏联公民常常问我:“美国真的希望和平吗?”我认为,我们的行动比任何言词好得多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如果我们不希望和平,我们就不会在过去三年中把我们的武装部队减少一百万——差不多减少三分之一。 如果我们不希望和平,我们就不会这样努力地争取达成限制核武器的协定、取得柏林问题的解决、维护中东的和平、同苏联、中华人民共和国和世界其他国家建立较好的关系。 尼克松夫人和我感到很荣幸,有机会来访问苏联和了解苏联人民——如此友好和好客、如此勇敢和坚强的人民。(下转第三版)(上接第一版) 大多数美国人将是永远不会有机会访问苏联的,大多数苏联公民将是永远不可能访问美国的。你们之中多数人只是从你们在你们的报纸上看到的、在电台、电视和电影上听到的和看到的东西来了解我们的国家。这只是美国现实的一部分。我想利用这一机会设法向你们转达一些有关美国现实的情况——不是讲它的优美的风景、它的大城市、它的工厂、它的农场或它的公路,而是讲它的人民。 在许多方面,我们两国的人民是非常相象的。象苏联一样,我们是一个幅员广阔的、多民族的国家。我国人民,象你们国家的人民一样,是勤劳的。象你们一样,我们美国人具有强烈的竞争精神,而且也十分爱好音乐和诗歌,爱好运动和幽默。主要是,象你们一样,我们是心胸开朗的、不矫揉造作的友好的民族。我们热爱我们的国家。我们热爱我们的儿童。我们希望你们和你们的儿童享有我们希望我们自己和我们的儿童享有的一样的和平和富足。 我们美国人是富有理想的人,我们深信我们自己的政治制度。我们珍视我们的个人自由。在必要时我们将象我们过去所做过的那样为保卫它而战斗,但是我们也深信每个国家都有权来选择自己的制度。因此,不论我们如何喜爱我们自己的制度,可是我们并无把它强加给任何别人的愿望。 在我们将要结束本周的会谈之际,有一些关于美国观点的基本前提我认为是值得强调的。 在进行这些会谈时,我们的目的从不是把世界划分成势力范围,从不是建立一种共同霸权或者以任何方式合谋损害任何其他国家的利益。相反,我们是谋求在我们两国之间建立一个更牢固的谅解基础,是谋求在我们的双边关系上取得进展、并找到一些方法以确保今后我们之间的摩擦决不会把我们两国——因而也就是把全世界——卷入战争。 虽然我们两国是两个强大的大国,世界却已不再是受两个超级大国的支配了。世界现在是一个比较美好、比较安全的地方,因为它的力量和资源分配得更加广泛了。此外,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来,出现了七十多个新国家。除非这些国家和所有国家都感到它们也享有真正的和平,否则,我们是不可能有真正的和平的。 美国不仅谋求同苏联,而且谋求同各国改善关系。和平和进步的国际秩序的唯一健全的基础是主权平等和相互尊重。我们笃信每个国家有权确定它自己的道路,选择它自己的制度,在不受其他国家干涉的情况下走它自己的路。 如果我们从长远的角度来看,和平也取决于发展中国家不断取得进展。美国和苏联同其他先进工业国一起在下面这一方面负有双重的责任:一方面,在可能危及发展中国家和平的那些活动 ——诸如供应武器——方面保持克制,另一方面,在不进行政治干预的情况下援助这些国家在经济和社会方面有条不紊地发展。 你们中间有些人也许听到过一则古老的俄国故事,这是关于一个去另一个村庄的旅行者的。他知道道路,但是不知道距离。最后他遇到了在路旁伐木的一个樵夫。他问这位樵夫:“到那个村庄要走多长时间?”樵夫回答说:“我不知道。” 这位旅行者发怒了,因为他肯定地知道这位樵夫是那个村庄里的人,因此是知道有多远的。因此,他又开始沿着路走下去。在他走了几步之后,樵夫大声说:“站住。你得走大约十五分钟。”旅行者转过身来追问道:“为什么你在开头不告诉我?”樵夫回答说:“因为那时我不知道你的步子有多大。” 在我们本周同苏联领导人的会谈中,双方都有机会来测量我们走向和平和安全的步子有多大。我认为,这些步子是很大的,我们现在已经开始了漫长的旅程,它将引导我们进入我们两国关系的新时代。对于我们两国人民来说,继续保持这些步子是重要的。 当我们两国学会一起工作时,我们的人民将能够彼此增进了解。扩大合作对我们的日常生活也能有许多好处。 当我们学会在空间探索、卫生、环境、科学和技术方面进行合作时,我们的合作可以帮助病人痊愈。它可以帮助工业生产出更多的消费品。它可以帮助我们大家享用较为干净的空气和水。它可以增进我们对我们周围的世界的认识。 当我们扩大我们的贸易时,我们两国都可以多买对方的货物,并且多卖自己的货物。当我们取得控制武器方面的经验时,我们就可以更为接近于这样一天,届时进一步的协定可以减轻我们两国的军备负担,减少世界上发生战争的威胁。在历史的每一章每一页,在多少个世纪中,世界上的人民不断为摆脱恐惧而斗争一一不论是对自然力的恐惧,还是对饥饿的恐惧、对统治自己的人的恐惧或者对与自己相邻的别国人的恐惧。然而,一次又一次地,人们在铲除了这一种恐惧的根源之后却又陷入一种恐惧之中。 让我们现在把建立一个没有恐惧的世界作为目标吧——在这个世界上,将不再有一国攫取另一国的事,人的力量将从为战争而生产转向为和平而更多地生产,从进行征服转向发明创造和发展工作;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将能建立那种不仅仅是没有战争的和平,那种使人类得以追求上帝所瞩望的更崇高的目标的和平。 昨天我在皮斯卡列夫公墓献了一个花圈——为了悼念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列宁格勒被围时牺牲的勇敢的人们。 在那个公墓,我看到了一位十二岁小姑娘的照片。她是一个美丽的孩子,名字叫塔尼娅。她的一页页日记说明了战争的可怕情景。她以孩子的单纯的语言写下了她家中的亲人们的死亡情况。任尼亚在十二月死去了,格拉尼耶死在一月,接着是列卡,然后是瓦西亚叔叔、廖沙叔叔,然后是妈妈和萨维切夫,日记上的最后几个字写道:“都死了,只剩下了塔尼娅。” 当我们为建立比较和平的世界而努力的时候,我们要想着塔尼娅——以及其他一切地方的塔尼娅们和她们的兄弟姐妹。让我们尽我们的一切力量来确保不再有任何孩子要忍受象塔尼娅所忍受过的痛苦——确保你们的儿童、我们的儿童和全世界所有的儿童能一起在友谊与和平中安度他们的一生吧。
第 2 版
1. 美联社评美苏限制战略武器协定
【美联社华盛顿五月二十六日电】(记者:肯尼思·弗里德)根据二十六日在莫斯科达成的限制武器协定的条款,苏联和美国在最近的将来可以比较自由地增加它们的核武器的数量和改进它们的核武器的质量。 这个协定仍然允许改进现有的系统,以及完成已经在开始的计划。结果,所谓限制战略武器会谈协定的第一阶段,只不过是表明这两个超级大国将来打算放慢核武器竞赛的速度罢了。 这项为期五年的条约和同时签订的执行协定中规定的限制是松散的,足以为多种武器竞赛提供余地,如果两国中随便哪一国决定充分利用允许保持的每一点优势的话。 例如,根据允许改进现有系统的条款,苏联可以继续大力执行它的所传要用更大型的能够运载二十个核弹头(每一个核弹头装有一枚五千万吨的炸弹)的导弹来代替所有二百八十八枚SS—9进攻性导弹的计划。 美国现在拥有五千个用于它的一千零五十四枚进攻性导弹和战略轰炸机的核弹头,而俄国的发展速度较差的系统包括二千五百个由大约一千六百个发射架发射的核弹头。 但是,这项限制战略武器会谈条约允许莫斯科把比较先进的多弹头分导重返大气层运载工具增加到大约六千枚的总数。 增加武器制造的另一个自由涉及以潜水艇为基地的导弹。美国的舰队现在由四十一艘总共装载六百五十六枚北极星式或海神式导弹的潜艇组成。星期五的协定规定可以增加到大约七百枚导弹。 俄国只有二十五艘这样的潜艇,每艘装有三枚导弹,但是这项协定规定莫斯科可以把它的由北极星式潜艇组成的舰队,增加到四十艘以上,如果它想这样做的话。 【美联社华盛顿五月二十七日电】(记者:霍夫曼)同苏联签订新的限制武器条约使得美国可以随意用大约一千枚新的核导弹装备它的战略轰炸机,而这些导弹的威力比摧毁广岛的原子弹更要强大。星期五在莫斯科宣布的美苏协定是涉及以地面为基地的导弹和由潜艇发射的导弹,但是没有对轰炸机和它们装备的武器加以限制。预料两个超级大国在今后的谈判中将设法拟定--些限制战略轰炸机的规定,但是,远在这些规定实现以前,新的空对地导弹早就成为美国的军备的一部分了。 这种叫做近程攻击导弹的导弹将安装在B—52和FB—111轰炸机上,如果先进的B1轰炸机造成的话,也将装在这种飞机上面。 这种导弹的设计射程是五十到一百英里。它的任务是要通过摧毁雷达场和防空导弹发射场的办法来帮助轰炸机冲破防御阵地。 这些轰炸机一旦越过外围防御阵地,就将使用它们剩下的近程攻击导弹从近距离的防御盾牌所达不到的地方袭击苏联的居民中心和军事地区。 因为它是摧毁城市的一种潜在的武器,因此,这种近程攻击导弹成为美国阻止苏联进攻的核威慑力量的一部分。 这种近程攻击导弹弹头的爆炸力是保密的,但是,国防部的人士说,它的爆炸力要比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在广岛投的第一枚原子弹的爆炸力大。 美国现有战略轰炸机的总数大约是五百一十架,远远超过了苏联。苏联大约有一百四十架远程轰炸机,不过,它曾试飞了一种代号叫作“逆火”的新的超音速活动翼轰炸机。美国官员说,在今后几年内,能够大量部署这种飞机。 俄国人拥有一些空对地导弹,但是据信都比不上这种近程攻击导弹。国防部官员认为,一般的说,在限制进攻性武器协定有效的五年内,俄国人将不能够做出任何会严重危害美国威慑力量的事情。 一九六九年人们曾表示担心俄国人可能为相当多的巨型SS—9式导弹装上多弹头,足以摧毁美国以地面的基地的“民兵式”导弹力量。这种担心心情已经消失了。这主要是因为他们远远没有达到美国所预料的情况。美国原来预料他们会为SS—9式导弹制造一种精确和有效的分导多弹头。 国防部人士说,参谋长联席会议不会同意根据一项规定永久限制的条约来限制进攻性导弹。 但是,这些人士说,这些军事领导人觉得一项约束力没有条约那么大的五年协定是可以接受的,因为这将使得今后可以再举行谈判,万一俄国人利用这项协定进行欺骗,并试图取得过大的优势的话,美国就有权作出反应。
2. 法报社论:《苏美签署限制战略武器协定无损于两个超级大国的核霸权》
【本刊讯】法《战斗报》五月二十七日——二十八日刊登了一篇社论,题为《莫斯科的骗子们,苏美昨晚签署的限制战略武器协定结束了昂贵的军备竞赛,但无损于两个超级大国的核霸权》,摘要如下: 政治赌博有时可以使历史上最光辉的篇章失去光泽:全世界、甚至今天的美国人,都认为一项关于越南问题的协议要比华盛顿和莫斯科昨天晚上签署的限制战略武器协定更为重要。诚然,昨天签署的两个文件并不预示着核裁军的开始。但是它们的作用却是结束人类已进行的最疯狂的冒险。它们确定了两个超级大国今后将拥有的进攻性武器最高限额;特别是它们“冻结”了反导弹系统的建立(这种系统将会迫使华盛顿和莫斯科执行旨在建立新的一代进攻性导弹的疯狂计划),从而限制在逐步升级方面跨越新的阶梯。 话虽如此,但这个协定是为事实上的垄断服务:华盛顿和莫斯科想给全世界下令限制它们自己负有责任的荒谬而可怕的竞赛。它们今天之所以作出这种限制,这仅仅是为了它们自己的利益,因为它们首要的目标是节省预算,而节约下来的预算可能会用于常规军备或维持局部战争。
3. 英报谈美苏限制战略武器协定
【本刊讯】英《卫报》五月二十七日刊登一篇社论,题目是《最高级会议上的成就》,摘要如下: 昨晚在莫斯科,当尼克松总统和勃列日涅夫先生签署限制核导弹部署的条约的时候,两年半以来的工作达到了一个仪式隆重的高潮。从实际的意义上说,条约让俄国人和美国人对他们用于进行破坏的资源规定一个限度。从象征性的意义上说,它给一次历史性的会晤取得圆满成功做了最后的润色。 但是,从保证世界安全防止核战争的效果来说,这个新条约仍然只有抽象概念上的意义。首先,不允许无限制地进一步部署核武器的协议,仍然让两个超级大国可以各自拥有足以彼此摧毁若干次的导弹。其次,主要的协议是限制可能部署的反导弹导弹的数目。受限制的不是每一方的进攻能力,而是每一方防御这种进攻的能力。协议的另一部分——这一部分仍然有待于纳入条约形式——限制某些类型的以陆地为基地和以潜艇为基地的进攻性导弹的数目。很可能,在这里用于军备的资源不会有任何节省,因为每一方都极想在许可的数目范围内创制和改进更先进的武器。
4. 苏美关于限制进攻性战略武器的某些措施的临时协定
【美新处莫斯科五月二十七日电】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和美利坚合众国关于限制进攻性战略武器的某些措施的临时协定: 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和美利坚合众国(以下称双方), 深信限制反弹道导弹系统条约和关于限制进攻性战略武器的某些措施的本临时协定除了将有助于缓和国际紧张局势和加强国家之间的信任以外,还将有助于为举行限制战略武器的积极谈判创造比较有利的条件, 考虑到进攻性战略武器和战略防御性武器之间的关系, 注意到它们根据防止核武器扩散条约第六条的规定所承担的义务, 兹协议如下:第一条 双方保证在一九七二年七月一日以后不开始建造另外的以地面为基地的洲际弹道导弹固定发射器。第二条 双方保证不把轻型洲际弹道导弹或是一九六四年以前部署的比较旧式的洲际弹道导弹的以地面为基地的发射架改装成在一九六四年以后部署的重型洲际弹道导弹的以地面为基地的发射架。第三条 双方保证把潜艇发射的弹道导弹发射架和现代化的弹道导弹潜艇限制在本临时协定签字之日可供使用和正在建造中的数字,另外,还限制为根据双方确定的程序,为替换同等数量的一九六四年以前部署的旧式洲际弹道导弹发射架或旧式潜艇上的发射架而建造的发射架和潜艇。第四条 根据本临时协定的规定,可以把本临时协定所包括的战略进攻性弹道导弹和发射架现代化和进行替换。第五条 1、为了保证本临时协定的规定得到遵守,每一方都将以一种符合普遍承认的国际法原则的方式使用它所拥有的国家技术核查手段。 2、每方都保证不干涉另一方根据本条第一款采取的国家技术核查手段。 3、每方都保证不使用妨碍用国家技术手段核查本临时协定条款履行情况的蓄意隐蔽措施。这项义务将不要求改变目前的建造、装配、改装或检修活动。第六条 为了促进本临时协定目标的实现和本临时协定条款的实施,双方将根据限制反弹道导弹系统条约第十三条的规定使用根据该条建立的常设协商委员会。第七条 双方保证继续为限制进攻性战略武器进行积极谈判。本临时协定中规定的义务将不损害在进一步的谈判过程中可能商定的限制进攻性战略武器的范围或条件。第八条1、本临时协定将自双方交换关于接受的书面通知之日起开始生效,交换这种书面通知将和交换限制反弹道导弹系统条约的批准书同时进行。 2、本临时协定的有效期为五年,除非提前由一项关于限制进攻性战略武器的比较完善的措施的协定所代替。双方的目的是继续进行积极的谈判,以便尽快地达成这样一项协议。 3、每方可行使其国家主权,有权退出本临时协定,如果它认定与本临时协定主题有关的突发事件危害了它的最高利益的话。它应在退出本临时协定六个月之前将此决定通知对方。此项通知应说明发出通知的一方认为哪些突发事件危害了它的最高利益。 本协定于一九七二年五月二十六日在莫斯科订立,一式两份,每份均用俄文和英文书就,两种文本具有同等效力。 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代表 苏联共产党中央委员会总书记 美利坚合众国代表 美利坚合众国总统
5. 苏美关于限制进攻性战略武器的某些措施的临时协定议定书
【美新处莫斯科五月二十七日电】以下是美利坚合众国和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签订的关于限制进攻性战略武器的某些措施的临时协定议定书全文: 美利坚合众国和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以下称为双方)在临时协定中已就有关潜艇发射的弹道导弹发射架和现代化弹道导弹潜艇以及替换程序的某些限制取得一致意见。 兹议定如下: 双方约定,根据临时协定第三条,在这项协定有效期间: 美国可拥有不超过七百一十个在潜艇上的弹道导弹发射器和不超过四十四艘现代化弹道导弹潜艇。苏联可拥有不超过九百五十个在潜艇上的弹道导弹发射器和不超过六十二艘现代化弹道导弹潜艇。 在不超过上述数量的情况下,除了已实际使用和正在建造的在美国的核动力潜艇上装备的六百五十六个弹道导弹发射架和在苏联的核动力潜艇上装备的七百四十个弹道导弹发射架以外,另外的安装在潜艇上的弹道导弹发射架可实际使用,以代替同等数量的一九六四年以前部署的较旧类型的弹道导弹发射架或旧潜艇上安装的弹道导弹发射架。 在任何潜艇上部署的现代化的潜艇发射的弹道导弹——不管其类型如何 ——都计算在准许美国和苏联部署的潜艇发射的弹道导弹的总数中。 本议定书应被看作是临时协定的一个组成部分。 美利坚合众国代表 美国总统 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代表 苏联共产党中央委员会总书记
第 3 版
1. 《纽约时报》评苏美最高级会谈
【本刊讯】美国《纽约时报》五月二十七日发表一篇社论,摘要如下: 虽然莫斯科最高级会议上的令人抱有希望的友爱与和解会使东南亚的日益猛烈的海空战争暂时黯然失色,但是,当美国的水雷已经把苏联的船只封锁在海防的时候,苏联和美国的领导人签署一项防止海上事件的协定,这不可避免地具有讽刺的意味。 肯定说,几乎没有什么美国人会真的相信,动用美国的空中力量对付北越就能打赢这场无法取胜的战争。充其量,更大规模的轰炸只能使印度支那和卷入那里的冲突的所有的人的愤懑无限期地延长下去。而可怕的代价是什么?要说目前正在进行的那种并不故意谦让的轰炸行动竟然不会造成平民的重大伤亡,那是骗人的鬼话。 从纯粹实际的角度来看,就最广泛意义上的美国安全利益而言,这场日益升级的空中战争也是自找失败的。总统已经在那里越过了一道危险的门槛,树立了一个先例,从而在其他的时候和其他的地方更难于限制其他国家的行动。 不加区别地使用力量,同这次最高级会议的精神和尼克松的一代人的和平的目标是危险地自相矛盾的。 任何的限制战略武器的协定都不能保障和平,除非这两个大国更好地控制它们已经拥有的过多的武器。
2. 汉斯莱报道:《最高级会议上的越南问题---------主要是谈谈》
【合众国际社莫斯科五月二十七日电】题:最高级会议上的越南问题 ——主要是谈谈(记者:斯图尔特·汉斯莱) 尼克松总统同苏联领导人举行的关于越南问题的长时间会谈只是从俄国人那里得到了一件东西 ——俄国忠告他派他的谈判代表重新回到巴黎谈判桌旁。 俄国人士和美国人士在这个问题上取得了一致。二十六日,有人透露,两国没有达成任何长期贸易协定,这是一个明显的迹象表明,尼克松没有得到俄国要在外交上进行干涉的保证。 一个广泛的、全面的为期五年的贸易条约,包括慷慨的信贷条件和最惠国待遇,是尼克松在党总书记勃列日涅夫和他的同事面前摇幌的“诱饵”,力图要莫斯科在使(美国)体面离开越南方面给予援助。 美国官员认为,苏联可以选择下述两种外交行动中任何一种可能证明在结束越南战争方面是有效的行动。克里姆林宫可以: ——敦促河内认真考虑尼克松总统最近提出的建议:在释放美国战俘和实行在国际监督下的停火之后四个月内把美军从越南全部撤走。 ——接受英国的建议:克里姆林宫同伦敦一起建议重新召开一九五四年日内瓦会议式的会议,把所有最直接有关的国家召集在一起,来详细拟订一个在整个东南亚地区实行停火和美军撤出之后使该地区中立化的协议。 显然,克里姆林宫认为,任何一种做法都会损害它的地位。因为在它同中国争夺国际共产主义领导地位的时候,中国人的态度是同莫斯科无法十分自由地在外交战线上活动这一点有很大关系。
3. 美报文章:《苏联流言暗示对越将起“不吭声的调解人”作用》/《来自克里姆林宫的新言语令人鼓舞》
【本刊讯】华盛顿《明星晚报》五月二十七日刊载一篇文章,题目是《苏联的流言暗示对越南将起“不吭声的调解人”的作用》,摘要如下: 在尼克松同勃列日涅夫二十四日晚在莫斯科郊外乡村别墅举行了私下会谈之后仅几个小时,地位很高的苏联人士认为,莫斯科现在可能愿意充当河内同华盛顿之间的“不吭声的调停人”。 但是,他们坚持说,双方不会在这里举行的最高级会议于二十九日结束之后,在公开的文件中写进关于同尼克松达成这种谅解的任何字眼,如果有谅解的话。 他们否认他们知道继续到深夜的(会谈的)具体细节。然而,他们预见到的是,在尼克松离开这里以后,苏联将派一个新的高级代表团去河内,目的是为了说服北越人继续在巴黎就谋求政治解决战争的方案举行秘密的“认真谈判”。 此外,莫斯科无法拟出这样的方案,也无法把方案强加于它的河内盟国。从这一点可以看出,苏联政府最多能做的是,把尼克松说过他愿意在结束美国在越南的军事卷入问题上作出让步的这番话“转告”北越。 所有这一切都极其暖昧不清。甚至连在这里的美国代表团的最高级顾问都不知道尼克松二十四日晚对勃列日涅夫说了些什么。 这些提供消息的人士承认,尼克松对北越港口的布雷——它具有苏美对峙的危险——突出表明了超级大国之间发生灾难性的战事可能性。 他们带着只是轻微的难堪表情(至少在公开场合是如此)说,苏联同意必须在尼克松同苏联领导人正在这里谋求的全球性克制的范围内把这场战争隔绝起来。 为了同这种观点一致,苏联报纸或电视台本星期都没有大事宣传美国对北越轰炸的升级或继续对北越港口布雷。 苏联领导也说对昨晚在大剧院的芭蕾舞演出时出现的一次意外事件感到真正难堪,当时一名年轻妇女对尼克松一行高喊:“给越南自由”。 今天弄清楚了,她不是俄国人,而是意大利驻莫斯科的一位左翼记者的妻子。 【本刊讯】华盛顿《明星晚报》五月二十六日刊登理查德·威尔逊从莫斯科发回的一篇文章,题为《来自克里姆林宫的新言语令人鼓舞》,摘要如下: 人们判断尼克松在莫斯科的成败,主要在于两点,虽然总统无疑是不喜欢这样来判断的。 这两点就是:他在限制核武器问题上是不是跟俄国人达成了实际的和可以核查的协议?他是不是促进了越南战争的结束? 在尼克松为期八天的对苏联的访问的初期,就已经看得出来,这两个问题大概都要到尼克松返回华盛顿以后很久才能得到答案。 尽管如此,仍然有迹象表明苏联政策的改变,尼克松有理由为此而感到很受鼓舞。 在尼克松所涉及的至关重要的问题上,从克里姆林宫传出了新的语言。 主要的迹象是出现在人们很少提到的波德戈尔内的讲话之中。 他的语言跟以前所听到的格外不一样。直接提到越南的一段话是这样的:“我们主张使目前世界各大洲的紧张局势从根本上转向缓和,主张使各国人民摆脱沉着的军备负担,主张在谈判和考虑到各国人民的愿望和意愿、他们不受外来干涉和压力而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的不可剥夺的权利的基础上,和平地政治解决问题。” 当然,这是要美国撤出越南的一个信息,然而这难道不也是给河内的一个信息,要它放弃自己的念头,而且在考虑到南越人民的愿望及其不可剥夺的自决权利的情况下,同意达成和平的政治解决吗?
第 4 版
1. 《新中国之行》(完)
(续昨) 无论如何,在我们自己和一个其人口大概构成人类四分之一的国家之间的联系过程已经再次开始 ——据美国国情普查局估计,这个国家的人口约在八亿四千五百万人左右。 就眼前来说,总统的访问有助于缓和亚洲的紧张程度,因而对世界舆论产生了有益的影响。它也增加了日本和亚洲其他国家按正常方式同中华人民共和国打交道的兴趣。简言之,很显然,由于总统采取的主动行动,亚洲和全世界的这棵关系之树受到了震动而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现在还不能预言的是,这棵树的树叶将落向何方以及新的树叶会是什么模样。四、东南亚战争 我们也不能说这种和解进程是否将由于越南现在发生的事情而归于流产。的确,在我们在北京的讨论中幽然出现的问题没有比这场战争问题更大的了。轰炸海防和河内——或者至少是它们的郊区——当斯科特参议员和我在动身时都不知道的这项计划,是在我们前往中国的途中进行的。 虽然这一事态发展在中国人给予我们的个人待遇中没有什么反应,但是在讨论中,这场战争问题支配了所有其他问题。中国人表明,我们在印度支那的行动是一个使人“非常关切”的问题。如果说台湾问题对中美关系正常化来说是具有决定性的问题,那么显然,越南问题对于进一步缓和西太平洋紧张局势来说则是根本性的。中国人对这个问题的意见是毫不含混的,我把它援引如下: “除非这个问题得到解决,否则就不可能在其他问题上取得进展”。 中国人如何看待越南战争呢?他们认为这是美国企图控制一个和我们不相干的地区的政治生活。他们对于美国的卷入这一使人遭受痛苦的道路的记忆是长期的和敏感的。例如,杜勒斯在一九五四年日内瓦会议上拒绝同周恩来总理握手的事是随时可以回忆起来的。美国无视一九五四年日内瓦协议的事也是如此。 中国人清楚表明,他们相信,恢复对北越的轰炸将延长而不是结束战争。(美国)政府说,因为北越军队入侵南越,所以恢复轰炸是有道理的,对于这一论点,他们提出了强烈的反对意见。从他们的观点看来,“入侵越南是从一九六五年东京湾事件开始的”;而对他们来说,美国在老挝和柬埔寨的行动也构成了入侵和侵略。 根据我的判断,要是期望中国人出于同美国改善关系的愿望来干预他们的印度支那盟国,以便使我们的战俘获释或者施加影响促成一种对北越和西哈努克亲王所领导的柬埔寨抵抗运动来说并非适意的解决办法这是幻想。中国人希望同美国和解,但是他们也希望我们退出印度支那。他们对北越立场的支持是毫不含糊的。他们认为,美国最终将想方设法撤出去,并且他们似乎相信,一旦我们走了,那三个国家的人民将做出他们自己的政治安排。 简而言之,在北京进行的讨论是根据所有有关方面的现行政策对和平前景描绘了一幅凄凉的图画因此,除非在目前的方针上作出改变,否则对中国的访问将不会改变下述情况:使美国人、越南人、柬埔寨人和老挝人无限期地继续流血,使印度支那各国的文化和环境遭到破坏,浪费掉我们数以百亿美元计的资源,消耗我们政府的生命力,歪曲我们的政治程序,并且使我们的人民进一步分裂和失望。 我认为,问一问我们为什么正在那块原始的土地上使用最先进的破坏性工具,现在是时候了。我们这样做是出于习惯力量吗?是出于害怕心理吗?害怕什么呢?事实是,我们现在仍然在从事一场战争,这场战争——即使对它加以最好的粉饰——是过去由这样一种政策批准进行的,而这种政策现在已经变成一种丢脸的对华政策。总统对中国的访问具有标志着这一政策的结束的象征性结果。如果说,过去的对华政策不再是有效的话,那么,从这一政策演变出来的目前卷入越南战争的作法不是也无效了吗?在这种情况下,人们的良心怎么能够继续要求武装部队付出牺牲 呢? 如果我们对战俘和在战斗中失踪者的痛苦以及对他们的家属有深切之感的话,我们就不会再默许在他们获释的问题上采取错误作法。他们是不会通过在海防港布雷的办法获释的,也不会通过向河内展开写信运动的办法或是通过发行向他们致敬的邮票的办法获释的。只有在美国空军和海军行动停止的时候,他们才会获释,如果这种空中战争使他们之中的任何人还活着,可以获释的话。当我们仍然进行战争的时候,可能出现的情况不是他们获释,而是会出现更多的在战斗中的失踪者、更多的战俘和更多的伤亡。 附带说一下,斯科特参议员和我都提出了在南海的海南岛上空被击落的两名美国飞行员的问题以及释放马萨诸塞州的约翰·唐尼先生的问题。 我们被告知,关于唐尼先生的问题,刑期已从终身监禁减为服刑五年,并且将予以考虑。关于在海南岛上空被击落的两名美国飞行员问题,我们被告知,这是一个不同的问题,只听说他们将研究这个问题。五、交流 在上海发表的公报中,尼克松总统和周总理“同意扩大两国人民之间的了解是可取的”,办法是通过在科学、技术、文化、体育和新闻这些领域里进行“联系和交流”。我们此行表明了中国要履行这个保证的愿望。 正在制订一些计划来敞开中国的大门以便进行更多的个人联系。例如,已经同意了众议院领导人访华的日期。当问到关于今年晚些时候其他国会议员访华的可能性时,回答是,“他们将能够来”。看来,中国人的心目中是要一次一次地批准为数不多的人访华。 至于在其他领域里的交流,中国人表示渴望实现公报的精神。正如在讨论中所说的:“科学家开始来了,有些医生已经来了,还有更多的人正在途中。”记者们的访问仍然是在个别人的基础上安排的,显然在可以预见的将来将仍然采用这个办法。显然,中国政府在这个时候还不准备在中国设立永久性的美国新闻办事机构,虽然这个问题仍然在考虑中。然而我们得到保证说,允许在个别人的基础上访华,记者们不一定要“同情”中国……“如果他们对我们有怀疑,他们也可以来。”必要的是,“他们寻求真理。我们将欢迎他们。” 向另一个方向进行的交流——那就是中国人访问美国——看来北京的兴趣要小一些。但是在科学、文化、体育和娱乐这些领域中存在着一些可能性,使美国可以从展现出的中国的成就、技术和才能方面得到很大的裨益。六、贸易 我们不应该期望从和解中得到贸易方面的惊人的结果,虽然同目前的低水平相比,贸易显然可能迅速增加。中国人主要指望他们自己的资源进行经济建设,因此他们的急迫的进口需求是有限的。他们的工业能力是巨大的,而且在迅速增长。象火车机车、拖拉机、汽车、缝纫机、衣服、电子设备、药品、机床、汽油等产品以及其他一系列东西,一直到核装置和宇宙火箭,目前中国都在制造。虽然他们可能会欢迎国外对他们生产的这些产品中的某些项目提供补充,欢迎从国外得到新设计和新方法,可是发展他们自己各种各样的生产力现在是而且将来仍然是中国人的基本考虑。 中国在国际交易中象在国内一样,奉行保守的财政政策。进出口之间在世界范围内保持着大体的平衡。中国没有外债——也没有内债——而且他们的国外交易实际上大都是现金交易。 据估计中国一九七一年出口为二十三亿美元,进口为二十二亿美元,其总额不到国民生产总值的百分之零点五。 主要进口货是:小麦、化学品、机器、化肥、某些类型的钢铁、其它基本金属和运输设备,主要是船只和飞机。目前主要是从日本和西欧购买工业品。小麦一直是从加拿大购买的,到最近才从澳大利亚购买。中国主要是向香港、日本、新加坡、英国和西德出口,主要项目是大米、大豆、植物油、丝织品、衣服和范围很广的轻工业产品。同苏联和东欧只进行有限的贸易。 今年,中国对三十位左右的美国实业家发给了签证,让他们参加广州交易会。专长于国际贸易问题的一些国会领袖可能也会在那个交易会上受到欢迎。 一年两次的广州交易会自从一九五七年开始以来的发展情况,证明了中国进入世界市场的能力。第一次交易会上的销售品是有限的,只向一千二百人进行了展出。这一次交易会上展出了或者介绍了三万多种不同的中国外销产品。此外,头十天参加人数就有一万人。 据估计,美国去年购买的中国货大约只值四百万美元,大多是通过香港购买的。随着和解取得进展,可以预料中国消费品的进口将大大增加。然而,还不清楚我们有什么东西是中国人特别需要的而他们又不能在别处以较便宜的价格买到的,也不清楚他们有什么东西将是美国人长期大量需要的。尽管如此,应该尽一切力量鼓励通商方面的最充分的发展,即使仅仅是因为不论哪一级的贸易关系对于消除四分之一世纪以来的隔绝之墙来说都可能是一个重要因素。七、结论 由于具有屈从于“大国”的狂妄自大这种痛苦的历史,中国人强调他们自己的前途是同普遍国家的前途一致的。他们拒绝接受“超级大国”的地位,并且坚持说,他们的制度不允许他们把他们的观点用武力强加于别人。根据我们的访问,没有理由得出结论说中国领导人不是这样做的。虽然人民解放军似乎受到英雄般的尊敬,但是它很好地结合到民众活动中去,并且显然不是一支好战的力量。没有号召到国外进行军事远征。对中国人来说,防御看来并不意味着在东南亚或在他们自己边界以外的其他任何地方保持据点。相反,防御意味着,现在在他们自己的城市的地下布满防空洞。 中国的精力显然集中于开发它的国内资源,这些资源的用途主要是民用。周恩来总理坚持说: “中国要依靠自己,用我们自己的资源进行建设。我国已经够大的了,我们有足够多的事情要做,使我们忙起来……我们的制度不允许我们从事侵略。” 尼克松总统通过他的访问设法使美国的政策适合于这样一个中国。在这之前二十年,美国集中力量使它的政策适合于中国是一个侵略国家这一事先想好的概念。我认为,总统已经开始了一个过程,这个过程是无法改变的,除非现在在印度支那可能发生的事情会使它改变。 总统对中国采取的主动行动可能对整个亚洲带来危险和机会。我相信,机会远远超过危险。美国、中国、日本和苏联在西太平洋的和平和稳定方面有共同的利益。在将来某个时候,这种共同的利益可能构成关于该地区的安全的新安排的基础,这种基础将取代自从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来一直存在的那些基于恐惧心理的概念。中美之间关系的正常化是一个开端。令人抱有希望的是,它将促使日本与中国之间和苏联与日本之间的关系同样正常化。 令人遗憾的是印度支那局势的爆发延长了笼罩着亚洲和平前景的阴影。依我看,对北越进行的新的空袭使得总统对中国的访问,当然还有参议院两党领导人的访问的重要意义黯然失色。这些空袭至少使得中美和解的可能性暂时暗淡无光。当这些阴影消失的时候,而且只有在那个时候,才能指望发生变化,发生亚洲局势好转的变化。 中国有句成语说:“百闻不如一见”。 过去三十三年来,美国人民没有看到中国多少东西。而那“百闻”的东西常常包含巨大的歪曲,逐渐变成了美国那些提心吊胆的人编造的一则恐怖的故事,根据两党领导人的访问以及近来其他一些观察家们的发现,这则故事同今天的中国毫无关系。 我在中国度过了十六天,在中国各地作了广泛的游览,同各界人士作了交谈,给我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我们不仅去过日程表上上排的那些地方,而且我们还去过禁止外国人去而是第一次开放的一些地区。 中国人民在对付他们要为他们的社会所做的那些事情时所具有的那种蓬勃的朝气、精力和献身精神,必须被看成是可信的。他们的制度对他们来说是有效的,而且运转得很好。 同中国相比,我国的文化是年轻的,是数百年同数千年相比。双方都有许多东西可以学习。相互教育的过程己重新开始。这一次必须在平等相待和相互尊重的基础上来保持这一过程。单方面的关系一一教师对学生、主人对奴仆,施主对食客等等,回到十九世纪的“文明人和野蛮人”的状态,这种日子已经过去了,很难看到中国或美国有谁会对这种日子的消逝感到悲哀。 周恩来指出,“中国人民从鸦片战争以来花了一百年时间才站起来。”今天,他们站起来了。自力更生是他们的口号,在这一基础上,他们正在建设一个新中国。 周恩来总理在结束我们的谈话时讲了下面这句话: “请向美国人民转达中国人的友谊和最深厚的敬意。” 参议院两党领导人作了类似的回答。依我看,只是印度支那发生的事情阻碍着这种相互的感情结出丰硕果实的道路。当这种感情作为相互尊重和体谅的行动时,它们将会造福于美国人民、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以及世界其他国家的人民。(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