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05-09
第 1 版
1. 《纽约时报》刊登戴维森文章:《一九六八年的「谅解」》
【本刊讯】美国《纽约时报》五月五日刊载丹尼尔·戴维森在华盛顿写的一篇文章,题目是《一九六八年的“谅解”》,全文如下: (原编者注:丹尼尔·戴维森是曾进行谈判达成一九六八年的谅解的美国参加巴黎和谈的代表团的成员。) 当几周前南越境内恢复剧烈的战斗时,政府就开始大谈北越人破坏了他们在一九六八年十月同美国达成的谅解。明显的含意是美国一直遵守诺言,而河内则没有遵守诺言。实际情况是尼克松总统首先抛弃和破坏了这一谅解。 约翰逊政府和尼克松政府的官员们都曾提到导致停止轰炸北越人的这一谅解的军事条件,这些条件在大洋此岸是没有争议的。美国应当停止对非军事区以北的轰炸和海上炮击。河内应当不对南越的大城市进行不分青红皂白的袭击,也不通过非军事区进行渗透或发动进攻。河内还了解到,美国在它的领土上空进行的侦察飞行将继续下去。 一九七○年五月,就在尼克松总统派美军进入柬埔寨以后不久,尼克松总统在四天之内派了五百多架飞机袭击北方。官方说这是为保护我们的侦察飞行所必需的“保护性反应”。袭击了补给品堆集所。由于在这以前不久国防部长莱尔德还说“河内在遵守”这一谅解方面“表现得不错”、“我们的空中侦察活动只是偶而受到干扰”,因而美国的信用受到损害了。 一九七○年十一月,官方再一次把美国对北越进行的又一系列的猛烈袭击说成是“保护性的反应”。当官员们表示敌人在南越境外加强了兵力并指出尼克松总统经常提出的一种威胁时,这次袭击的实际目的就变得明显了;尼克松经常发出的一种威胁是说,“如果敌人通过增加军事行动”从他的逐步撤退美军的计划中“捞到好处的话”,他将采取“强有力的和有效的措施”。莱尔德部长作证说,空袭“表明我们不会容忍把达成的谅解抛在一边”。这样就再次声称美国正在实行自己的部分谅解。 一九七○年十二月十日,尼克松总统谈到了“关于轰炸北越的另一谅解(除了关于侦察活动的谅解之外)”。他说的他正在“重申”的“谅解”是,如果北越军队在美军撤退时“使南越的战事的规模增加”,他将下令轰炸北越来进行报复。(下转第二版)(上接第一版) 总统企图通过在口头上玩花招来掩盖他抛弃一九六八年的谅解的行径。他利用“谅解”这个词单方宣称,如果北越采取某些并没有破坏通过谈判达成的谅解的行动的话,他就要下令进行轰炸。通过谈判达成的谅解是允许在继续进行会谈的同时继续进行战争的。尽管禁止采取某些做法,双方是可以谋求军事胜利的。尼克松总统现在说,如果北越人使当时的规模小的军事活动升级或者以其它方式拒绝默然同意他们遭到失败,从而威胁他的越南化计划的话,他将恢复轰炸。 国务卿罗杰斯在一九七○年十二月二十三日终于承认了这一点。他承认,同北越人没有达成任何不许他们干涉越南化计划的谅解。国务卿说,“显然,这不可能是谅解的一部分。在达成谅解的时候,还没有任何越南化计划。” 总统做了他扬言要做的事情。在一九七一年十二月的五天内,轰炸达到了顶点,在那几天对北方进行了一千多次袭击。敌人被警告说,如果继续努力大量增加补给品的话,就会遭到进一步的袭击。然而,这种增加补给品的活动并没有破坏通过谈判达成的谅解。有强烈的迹象表明,尼克松政府的官员们认为,通过谈判达成的谅解对美国来说是一笔不合算的交易。他们的看法可能是对的,也可能是不对的。但是关键问题是,在进行费力的谈判之后,美国许下了诺言。本届政府无权不遵守这一诺言。现在它自己破坏了这一谅解而又指责北越破坏这一谅解,这是彻头彻尾的伪善的做法。
2. 白宫宣布:尼克松召回罗杰斯参加国家安全委员会会议
【美联社马里兰州瑟蒙特五月七日电】(记者:盖洛·德·肖)尼克松总统今天召唤国务卿罗杰斯从欧洲回国,并发出通知于星期一(八日)举行一次国家安全委员会会议——这是表明很快要就越南问题作出一个重大决定的迹象之一。 白宫透露这一消息的时候,正是尼克松在他在这里附近戴维营的幽静别墅工作和休息的时候。 副新闻秘书沃伦说,总统要国务卿“回国参加明天举行的国家安全委员会会议并进行其他方面的磋商”。 沃伦没有说明促使尼克松采取这种行动的原因是什么。沃伦在回答问题时说:“我既不能提供有关会议的详细情况,也不能说他们将讨论什么问题。” 但是尼克松总统显然即将就美国未来的外交措施和对付北越继续发动的威胁顺化的攻势的办法作出决定了。在罗杰斯离开波恩之前,一位助手曾说,会谈“将包括东南亚的局势”。 他说,预料罗杰斯将在白宫进行磋商后返回欧洲,恢复他的旅行日程。 【法新社华盛顿五月七日电】(记者:德罗什)今天突然把国务卿罗杰斯从欧洲召回来,这证实了这里观察家的下述印象:尼克松总统计划很快将就越南战争做出重要决定。 今天获悉,原计划在五月月中到日本去的总统特别顾问基辛格的行期也推迟了,也许现在不去访问。因为共产党在南越的攻势,这次访问的时间已经改过一次了,原定在四月月中进行。 据这里政界人士和军事专家们认为,印度支那局势仍然很严重。 美国海军陆战队在非军事区以南登陆的前景现在看来比过去任何时候都更加是很有可能的事了。 一支海军陆战队两栖部队一直在两艘直升飞机母舰上待命出动,这两艘直升飞机母舰几周来一直在越南沿岸一带游弋。 尼克松总统现在看来比过去任何时候都更加坚决要帮助南越政府击退北方的进攻,在必要时采取南越政府认为在这个问题上适合的那种行动。 现在看来总统可能在不久之后决定把更多的美军调回南越,虽然他保持他要在七月一日使在南越的美军限额达到四万九千人的意图。 罗杰斯的返国也暗示出美国有可能采取某种主动行动来打破在外交战线上的僵局。 据观察家们说,总统在今后几天同基辛格和其他顾问们会谈的时候,肯定要考虑这个可能性。 这样的行动比进行新的军事升级的作法优越之处将在于它对尼克松总统未来的莫斯科之行的影响。 虽然这次最高级会谈在近几天来似乎遇到了危险,但是某些观察家认为,在这个选举年中,它对美国总统仍然具有特别重要的意义。 【路透社华盛顿五月七日电】观察家们普遍预料,尼克松将恢复对河内周围和北越的重要港口海防的轰炸,以设法摧毁支持北越在南方发动的攻势的补给品。 观察家们说,召回罗杰斯和基辛格第二次推迟对日本的访问这两件事表明了这里对南越地面部队最近遭到的挫败的不安程度。 观察家们说,尼克松可能已经决定加强这一海空军战争,以保证在北越发动的已历时一月的攻势面前,他能够从实力地位出发重新提出任何和平倡议。 迄今为止,苏联领导人对尼克松恢复轰炸北越反应冷静。 看来莫斯科认为美苏关系的改善具有头等重要的意义。 【路透社华盛顿五月六日电】(记者:罗纳德 ·克拉克)尼克松总统今天独自一人在他的马里兰山间别墅,盘算是否要下令猛烈地扩大越南空中战争,包括再次轰炸河内和北越港口海防。 尼克松先生深信,即使他确实使轰炸加剧,他本月的莫斯科之行还将按原先的安排进行。 据说,他认为莫斯科把改善美苏关系看作是最重要的。 尽管迄今举行的会谈失败,但是美国官员们说,共产党人一旦表明愿意认真进行谈判,美国就准备立即恢复谈判。 他们接着说,任何使空中战争加剧的决定都是为了加强它的谈判地位而作出的。
3. 法报文章:《美国在考虑对北越进行报复行动》
【本刊讯】法国《法兰西晚报》五月七日——八日一期刊载该报常驻特派记者德基贡扎克五月六日发自华盛顿的一篇文章,题为《越南:美国在考虑对北越进行报复行动》,摘要如下: 不管是什么原因,在日益紧张的华盛顿,美国人使人认为,即将恢复对北越,特别是对河内和海防地区的大规模轰炸。 美国人并不回避破坏海防港口的可能性,人们甚至在谈论南越部队在越过了非军事区的、侵入南越的共产党军队的背后进行两栖登陆。 无疑,美国人是在使用尼克松总统享有的“善于作出意外决定”的声望。 他们希望,在可能发生的犹豫不决的情况下,河内在不希望取消总统莫斯科之行危险的苏联人的推动下停止攻势,并接受“认真谈判”。据说,总统对在巴黎同黎德寿初步接触的失败感到失望,而另一些人说,总统并没有在俄国人建议之下同意恢复谈判而上当的感觉。然而,总统太公开地作出了诺言,所以不会不使用美国的实力,如果敌人的攻势继续的话。 因此,人们也许从今天起在等待着美国对北越进行猛烈的干预,这种干涉可能产生不论什么后果的新转折,如果战场上有利于河内的形势没有变化的话。 在美国人看来,轰炸河内和海防也由于给了南越人心理上的鼓舞而证明是对的。 在这种前景下,无疑为了给俄国人施加影响,美国人说,即使莫斯科会晤的筹备工作继续进行,会晤也不会像从前那样有把握,取消访问的可能性没有完全被排除。 谈判解决始终是美国的目标。美国首都的人士就这个问题说,秘密会谈没有中断,即使巴黎和谈会议的全体会议已中断。尼克松的顾问基辛格似乎没有(至少在最近没有)旅行的计划。昨天,他把动身去戴维营别墅度周末的总统送到直升飞机上,以表明他在华盛顿。 但是据说,他准备立即去巴黎,如果北越代表黎德寿通知他要同他谈一些事情,或者如果基辛格自己希望同他谈一些事情的话。 实际上,战和谈似乎是要同将加剧的流血同时进行。双方都在玩耍的一盘悲惨的扑克牌取决于战场上形势的演变,赌注是将要在西贡建立的政府的类型。
4. 外电报道:罗杰斯匆匆离开波恩返抵华盛顿/日方宣布基辛格再次推迟访日
【路透社华盛顿五月七日电】(记者:迈克尔·普伦蒂斯)在欧洲之行:中突然被尼克松总统召回的国务卿罗杰斯今天回国到达华盛顿,以便就越南局势日益恶化的问题进行紧急磋商。 罗杰斯在乘一架美国政府飞机到达后避开了记者和摄影记者,匆匆乘汽车走开了。 【美联社波恩五月七日电】美国国务卿罗杰斯今天乘飞机离开波恩,前往华盛顿同尼克松总统就越南战争问题举行紧急会谈。 罗杰斯就在他预定飞往巴黎同美国和谈代表会谈的前一天,突然中断了他为尼克松访问莫斯科做准备的欧洲之行。 随同罗杰斯回华盛顿的国务院发言人麦克洛斯基说,罗杰斯明天上午同总统的会谈“将包括东南亚局势”。 一位美国大使馆发言人证实,越南战争是罗杰斯回华盛顿的主要原因。 麦克洛斯基说,罗杰斯一行的其他人——其中包括负责欧洲事务的助理国务卿马丁·希伦布兰德 ——将留在波恩,罗杰斯可能在本周晚些时候和他们重新会合。 【合众国际社东京五月七日电】基辛格今天在不到一个月之内第二次推迟他预定对日本的访问。 富士银行行长岩佐凯实说,基辛格今天清晨在电话中通知了这一推迟。 岩佐说,基辛格没有说明他第二次推迟预定将缓和这两国的紧张关系的访问的任何原因。 岩佐说,除非世界政治生活中突然发生了什么涉及美国的事件,否则他预料基辛格将在他五月底陪同尼克松去莫斯科参加苏美最高级会议后于六月初访问东京。 基辛格原定四月中来日本,但是在发生越南问题危机之后,他改期在五月中进行这次访问。
第 2 版
1. 英《星期日泰晤士报》刊登沃索恩的文章:《在越南问题上引人注目的沉默》
【本刊讯】英《星期日泰晤士报》五月七日刊登佩里格林·沃索恩写的一篇文章,题目是《在越南问题上引人注目的沉默》,全文如下: 美国对越南的政策看来越来越像是遭到决定性的失败,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个英国领导人或欧洲领导人对这件事公开发表过评论。对于共产党人在六个星期以前越过非军事区胜利进行的入侵,大西洋此岸的官方没有作出任何反应,更不要说进行谴责了。越南似乎是一个遥远的国家,我们对它已经了解得很多,不想了解更多的情况了。 从一种意义上说,这是很合乎情理的。欧洲帮不了什么忙。那末为什么为一件没有希望的事情浪费唇舌呢?但是这本身就是一种非常能说明问题的局面:西方联盟的领袖(英国和欧洲长期来一直同它有着亲密的关系)正面临着它的国家历史上最严重的失败,而它的最亲密的盟国无法做任何事或说任何话来安慰或支持它。 这的确最突出地说明了西方联盟陷入的悲惨境地。欧洲不仅把南越看成一个遥远的国家。它对美国也是这样看的。麻烦的越南问题已使山姆大叔成为一个陌生人,是欧洲所无法理解的。在他流血的时候,我们不再觉得疼痛了。在他哭泣的时候,我们不再感到难过了。在他说话的时候,我们不再相信了。力量方面的实际情况也许没有发生变化。欧洲仍然像过去任何时候一样绝对依靠美国。但是同情的纽带、共同抱有的那种同命运的观念、过去那种使我们成为好像是一个在心理方面分不开的整体的亲密的兄弟情谊 ——这一切都消逝了。 令人不愉快的是,目前的情况正好同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相似。美国当时知道它同欧洲的命运是连系在一起的,正如我们现在知道我们同美国的命运是连系在一起的一样。但是正如美国当时发现欧洲越来越混乱一样,今天欧洲也开始发现美国同样令人感到沮丧。我们把眼睛转开,把鼻子捂住,宁愿把我们的力量集中搞好我们自己的后花园。 这是一种比五十年代和六十年代的反美主义危险得多的现象,反美主义是由于对美国的优越地位感到嫉妒和愤恨而产生的。的确,现在可以抱着一种怀念黄金时代的心情来回顾反美主义。今天,欧洲人不再怨恨或嫉妒美国了。目前的情绪多少是一种冷漠的失望情绪。当理查德·尼克松显得是一个遭到辱骂的无耻的吃人魔鬼时该多么令人放心。今天,他的讲话和行动简直令人难以理解。丘吉尔曾经把斯大林的俄国说成是一个谜中之谜。这恰恰是目前欧洲对尼克松先生的看法。 至于基辛格先生,对比起来,杜勒斯先生现在看来是多么使人感到愉快地直爽啊。至少我们知道他是在要做什么事情,不管我们对这些事情多么不同意。可是,基辛格先生却像拉斯普金(二十世纪初对俄国沙皇很有影响的一个和尚——本刊注)一样地神秘莫测。 对我们是神秘莫测的,但是对俄国人,或者是对中国人不是神秘莫测的,的确这是个问题。西方联盟已经名存实亡,因为美国今天同莫斯科和北京的接触比同伦敦、巴黎或波恩的接触要密切得多。欧洲人不理解尼克松先生的讲话中微妙的含意,因为这些讲话不是对我们讲的。虽然讲的是英语,但是思想方法却是超级大国外交的思想方法,这是我们不再能理解的。 现在美国人必须期望从勃列日涅夫和柯西金,毛和周那里——如果不是在语言中,至少在行动中——得到安慰。虽然他们也许是敌人,但是,使他们同美国结合在一起的仇恨的纽带现在远比使我们同美国结合在一起的友谊的纽带要坚固和亲密,因为在国际关系中,对未来的期望比记住过去的事情要有意义。 美国在南越的希望遭到了破灭,而尼克松先生的反应是一种令人吃惊的平静的心安理得的态度,人们对此还能作什么其它的解释呢?对我们的耳朵来说,继续表示自信的声音听起来像发疯一样。只有在超级大国讨价还价的范围内才可能理解,但是我们对超级大国讨价还价的情况是一无所知的。美国为摆脱在南越的困境愿意付出多少代价?当然,欧洲作出了这种估计,但是欧洲主要是作为一张牌,而不是作为一个玩牌的人,而且事先也没有告诉这些牌将怎样使用它们。在最近几个月里,对整个美国政策拉上了不祥的、并且是很有害的保密的幕帏,这又同苏伊士运河危机时期很相像,只有一点除外:这次是美国人把欧洲人蒙在鼓里,而不是相反。这并不是怪美国人。他们正面临一场尖锐的危机,对于解决这场危机西方联盟必定看来是完全无关的,除了作为一个讨价还价的筹码以外。 欧洲在越南问题上没有力量帮助美国,除了可能牺牲欧洲的利益来说服俄国给予帮助。人们必定非常怀疑,在亨利·基辛格拼命地寻求一个可以容忍的解决办法的过程中,他是否得到指示要把欧洲的利益放在首要地位。在赌注是这样大的情况下,任何一张王牌都不会达到由于太宝贵而不致冒一下险的程度。 这些都不应该引起欧洲的恐慌,或者甚至引起不应有的惊慌。在某种程度上,应该把越南看作是在超级大国相互依赖的新世界里对美国一欧洲关系现实情况的一个值得欢迎的警告。今后,在危机时刻,总是会有一位基辛格先生,越过我们而飞到莫斯科和北京去,而且白宫会用我们所不懂的密码说话。就像富人和富人作伴才会感到舒服一样,只有超级大国之间才能彼此来往。 但是得出的教训不是感到失望,而是要采取行动。几年前,在威尔逊政府时期,英国仍然以传统的联盟方式对越南问题作出反应,向美国提出忠告、鼓励,以及乔治·布朗的才智所能想出的任何新倡议。这同希思先生在上周的对比是十分引人注目的。他甚至没有说一句同情的话。而是——据人们得知——给了白厅一个指示,要求比以往更为急迫地执行今秋举行欧洲最高级会议的计划,以使这次会议可以成为这个共同体的范畴具有历史意义的扩大的标志,它将远远超过经济领域而进入国防和对外政策方面。 越南可能不会使美国瘫痪。但是如果它不会瘫痪的话,这只能是意味着苏联或者中国帮了它的忙。因此,从最好的角度看,美国—俄国—中国的关系将发生微妙的变化,这种变化必定不可避免地反映在欧洲—美国的关系中。这种情况无论如何总是要发生的,但是越南问题加速了这个过程,这样反过来就需要加速欧洲统一的进程。 这是当前的首要任务。我们帮助不了美国,但是我们能够帮助我们自己。
2. 博纳维亚文章:《俄国下令驱逐〈泰晤士报〉驻莫斯科记者》
【本刊讯】英《泰晤士报》五月六日刊登了该报记者戴维·博纳维亚五月五日发自莫斯科的一篇报道,题目是:《俄国下令驱逐〈泰晤士报〉驻莫斯科记者》,文如下: 苏联外交部今天召见了我,并因为进行“和一个外国记者的身份不相称的一系列的活动”要我离开苏联。 这位负责官员在被要求详细说明这些活动时,不愿作任何进一步的详细说明。 在莫斯科时间下午两点过后不久,塔玛拉·戈尔巴乔娃女士打电话给我。戈尔巴乔娃女士是苏联外交部新闻司处理同英国记者的关系的一位官员。她要我在下午三点同新闻司副司长费奥多·西蒙诺夫先生会见。 西蒙诺夫先生彬彬有礼,态度是得体的。他对我说:“由于进行和一个外国记者的身份不相称的一系列的活动,你被取消了在莫斯科采访的资格,并要你在几天以内离开苏联国境。” 西蒙诺夫先生在被要求具体谈谈所涉及的问题时说:“我们不需要告诉你:关于这些活动,你大概比我们还清楚”。 我向西蒙诺夫先生指出,官方对我的唯一的非难是苏联作家协会机关报《文学报》去年二月以来发表的五篇文章。这几篇文章只是非难我从苏联发出的文章。 官方从来没有提到我其他的任何活动。 西蒙诺夫先生要我交出我的记者证,并表示,我不再有权从苏联发消息。 上星期《文学报》刊登了一些读者来信,根据这家报纸以前对我的作品的攻击非难我。然而,这些攻击在很大程度上依据的是加以歪曲的、甚至是捏造的所谓我的言论。 眼下不清楚这一驱逐行动的真正动机。苏联当局可能反对我写的关于政治、经济和文化问题的一些文章,也许他们反对下述这样一个事实,即我同苏联公民保持友好的私人关系,后者愿意谈谈他们对他们国内现状的看法。
3. 英报报道:《尼克松被逼入困境》
【本刊讯】英《观察家报》五月七日刊登了发自华盛顿的一篇报道,题目是《尼克松被逼入困境》,摘要如下: 尼克松总统的整个对外政策似乎面临了最严重的考验,当这个城市注视着这场考验时,有一种深重的危机气氛。这种紧张的局面几乎没有什么外表的征象。反战示威迄今为止都是小规模的,而且大多数是非暴力的。 著名的鹰派现在也不吵着要胜利了,而是谈论着发生危机和国家丢脸的危险。参院军事委员会主席、参议员斯坦尼斯本周说,尽管美国给予空军掩护,“战争没有获得胜利,而是北越人在战斗中取胜”。 仍旧竭力表示乐观的鹰派专栏作家约瑟夫·艾尔索普本周写道:“情况是千钧一发”,并且把即将在顺化进行的战斗比作法国一九五四年在奠边府的失败。南越第三师尽管有美国大规模的海空军支持,但是在广治败北了,这使美国面临着这样的可能性:仍在南越的六万八千名剩余部队将突然溃散和被迫作敦刻尔克式的撤退(一九四○年五月,英国军队在法国北部被德国法西斯军击败后,仓皇集中在敦刻尔克,然后渡过英吉利海峡撤回英国——本刊注)。 尼克松合乎逻辑的下一步拧紧螺丝钉的做法,将是派遣B—52对河内地区进行大量杀伤的“定形轰炸”。约翰逊政府过去没有这样做过,尼克松总统迄今为止也没有这样做过。 有人谈论派一支南越部队在北越沿海地区登陆,以减轻顺化受到的压力。这可能是一种有诱惑力的行动,因为据信北越人把他们的正规部队几乎全部投入在南越、柬埔寨和老挝的军事行动了。但是现在人们怀疑受到很大压力的南越人是否能够拨出这种所需要的精锐部队。 一个可能性是对海防港的入口处布雷或派海军封锁。这样做的好处将是向莫斯科表明,尼克松总统准备让他定于五月二十二日开始的最高级会议和他要连任的希望告吹,而不愿接受在南越的失败。 尼克松显然觉得,苏联领导通过基辛格博士不是在河内愿意“认真谈判”的问题上欺骗了他,便是还没有向北越人施加充分的压力要他们接受妥协。 尼克松的主要希望必须是,苏联会认识到,在他处于困境的时候,他会成为危险人物,这样莫斯科会施加最大限度的影响,以使河内相信,应当让美国在不致马上或者明显地丢脸的情况下退出战争。但是美国情报机构的报告抱怨河内抱有“隧道里的目光”,因此不能保证苏联有力量——即使它有这样的意愿 ——能够使它的主要对手和在维持世界和平方面的重要伙伴不致丢脸。
第 3 版
1. 萨达特、卡扎菲和布迈丁发表会谈公报
【利通社的黎波里五月六日电】萨达特总统、利比亚的卡扎菲和阿尔及利亚的布迈丁同意有必要在一个明确的解放计划范围内采取切实可行的措施,并实行有效的方法从而收复被夺走的阿拉伯土地。 三位总统(主席)在关于他们在阿尔及尔会谈的公报中,同意全体阿拉伯民族应当以将实现阿拉伯人民在向解放、进步和完全团结前进方面的崇高目标的方式从事于长期民族斗争。 三位总统(主席)同意有必要动员阿拉伯一切潜力和可能性从事于这场不可避免的生死存亡斗争。他们还表示相信如果阿拉伯民族把全部力量投入战斗,它将能够对付敌人,压倒敌人的侵略性阴谋和取得胜利。 公报说,争取解放阿拉伯土地的战斗是不可避免的神圣义务,它使得有必要作出牺牲和动员阿拉伯一切潜力和手段。 阿拉伯领导人还表示相信,加强巴勒斯坦解放组织所代表的巴勒斯坦抵抗运动是所有阿拉伯人所分担的民族义务和责任。在这方面,三位总统(主席)同意给抵抗运动以一切可能的支持,这将加强它争取解放的斗争。 公报说,三位总统(主席)认为,以色列在美国支持下继续占领阿拉伯领土和犹太复国主义坚持采取扩张主义与统治政策以及旨在取消巴勒斯坦人民抵抗运动的尝试是对阿拉伯民族前途及其实体的巨大威胁。 在这方面,他们同意有必要在一个明确的解放计划范围内采取切实可行的措施和实行有效的方法,这个计划将是阿拉伯的协调行动的基础,它将使得能够收复阿拉伯领土,保证巴勒斯坦革命继续它的斗争,阿拉伯人民过着自由、崇高的生活。 三位领导人还讨论了目前地中海的局势,并强调指出,以色列继续进行侵略是造成这个地区局势紧张的最严重的原因,制止这种侵略将是有助于实现这个地区稳定的重要因素。总统(主席)们还表示,他们支持旨在召开欧洲安全会议的倡议。他们说,为了使这些倡议有效,他们应当记住这个地区人民的意旨及他们对解放、发展和进步的愿望,他们也应当缜密地尊重各国人民的主权和独立,而不干涉他们的内政,同时为建立在平等基础上的合作创造真正的机会。 三位领导人还表示,他们对由于美国侵略印度支那人民、印度支那局势日益恶化而日益不安。 总统们也重申他们遵守和支持不结盟原则。 【路透社阿尔及尔五月六日电】埃及、阿尔及利亚和利比亚今天保证动员它们所有的能力对以色列“发动不可避免的决定命运之战”。 公报是在萨达特、布迈丁和卡扎菲之间过去两天会谈了好几小时之后发表的。公报强调阿拉伯民族必须加强团结和“通过全面的民众动员来发展它自己的力量”。 同萨达特上周在莫斯科会谈后发表的公报不一样,这个公报没有提到阿尔及利亚一直拒绝的一九六七年十一月联合国安全理事会决议。 观察家们认为这个最高级会议是重要的,它自从萨达特十九个月以前当政以来第一次使这位埃及领导人同布迈丁主席在一起会谈,而且同他目前在突尼斯的会谈一起,使得西部阿拉伯国家领导人同他的中东外交进行合作。
2. 萨达特对同布迈丁的会谈感到满意
【中东社阿尔及尔五月六日电】萨达特总统今天对他同阿尔及利亚主席布迈丁的会谈表示满意。 萨达特是在今天动身去突尼斯以前对记者说这番话的。 【中东社阿尔及尔五月六日电】高级的阿尔及利亚人士今天对中东社记者说,布迈丁主席将于下月最后一周访问埃及。萨达特在对阿尔及利亚进行第一次访问的时候,邀请了布迈丁主席访问埃及。 【法新社贝鲁特五月六日电】黎巴嫩报纸《今天报》今天报道,阿尔及利亚军队回到苏伊士运河将是阿拉伯三国在阿尔及尔举行的最高级会议的实质性结果之一。 阿尔及利亚是在埃及在一九七○年接受美国的旨在达成重开运河的部分解决的倡议后召回它在一九六七年六月战争期间派到苏伊士运河的部队的。
3. 外电报道布迈丁对开罗《今日消息》周刊记者谈话时指出:阿拉伯世界的前途不取决于苏美
【法新社开罗五月六日电】阿尔及利亚主席布迈丁今天在向《今日消息》周刊发表的一次谈话中说,阿拉伯世界的前途决不取决于大国,即使是一个象苏联这样的友好国家。 他又说:“说美国掌握了解决中东冲突的关键,那是错误的……只有使用武力以色列才会撤出被占领土。” 以色列已几次取胜,但是到头来它将对付不了阿拉伯人数量上的优势和阿拉伯世界的力量。 但是他又说:“时间也是一个危险的因素,因为,如果这种局面长期拖延下去,就可能在阿拉伯国家造成麻烦。” 【路透社开罗五月六日电】布迈丁主席今天敦促阿拉伯国家对以色列采取坚定的政策,并说,进行热战是迫使以色列退出被占阿拉伯领土的唯一办法。 他在向《今日消息》周刊发表的谈话中还说,阿拉伯人不应该依靠苏联或美国来解决他们同以色列的冲突。他的谈话今天在这里发表了。 他说:“我们必须认识到,阿拉伯利益是同大国的利益相反的。苏联是我们的朋友,但是我不能同意听任我们的事业由两个大国中的任何一个大国来解决。” 他追述了他在阿拉伯一九六七年的失败之后同已故领导人纳赛尔的会谈,并且说,他当时曾敦促这位埃及领导人“继续战斗直到取得胜利”。 他还要这位已故领导人让以色列进入开罗,但是为了做到这一点,以色列就需要至少五十万士兵来统治开罗的五百万居民。 他说:“这是我们在阿尔及利亚的人的意见。我们可能是一时冲动或是冒险主义,但是我仍然有这个看法。以色列不打是不会撤走的。另一条道路将会是不战斗和不解放。” 他还说,不结盟的原则现在已成为一个毫无意义的模糊概念,他要求对不结盟的意义加以新的澄清。
4. 梅厄从布加勒斯特回到以色列
【路透社特拉维夫五月七日电】以色列总理梅厄今天从布加勒斯特回国。她说以色列和罗马尼亚都一致认为,应当通过政治手段来实现中东和平。 梅厄夫人在同罗马尼亚领导人进行四天会谈后返抵利达国际机场时在一次记者招待会上说,罗马尼亚没有表示愿意充当以色列和阿拉伯国家之间的调停者。 这位总理说,双方重申需要实现政治解决,这在双方政策上都丝毫不新鲜。 但是她说:“我们听取了罗马尼亚政府的见解,他们同我们的(阿拉伯)邻国讨论的内容,而他们希望了解我们的见解。” 梅厄夫人看来对她这次访问——是一位以色列总理对一个共产党国家的第一次访问——感到高兴,但回避了记者们对她与齐奥塞斯库主席和毛雷尔总理会谈的详细情况所提的问题。 这次访问是在齐奥塞斯库主席同埃及总统萨达特在开罗举行会谈后进行的,因此不可避免地引起了关于罗马尼亚可能谋求充当调停者的猜测。 但是梅厄夫人强调指出:“罗马尼亚没有表示它愿意充当以色列和阿拉伯国家间的调解者的角色。” 此间政界人士认为,布加勒斯特可以成为把敌对者双方的意见沟通的一个有用的渠道。 【德新社布加勒斯特五月六日电】罗马尼亚领导人今天突然改变了以色列总理梅厄夫人在她为期三天访问中的最后一天的访问日程。 梅厄夫人没有会见罗马尼亚总理毛雷尔,以举行第二轮政治会谈,而同国家元首齐奥塞斯库又会谈了四个小时。 布加勒斯特的政治观察家们认为这种突然的变动是极不寻常的,鉴于以色列总理在前一天已经同齐奥塞斯库会晤了五个多小时,这种变动就更不寻常了。 据这里的以色列人士说,梅厄夫人和齐奥塞斯库利用今天的会晤来“阐明他们对国际问题,包括中东冲突的态度”和讨论双边的问题。 【路透社布加勒斯特五月六日电】(记者:文森特·布伊斯特)以色列官方人士今晚说,他们对于在这里就中东危机和世界问题进行的会谈十分满意,但是说,罗马尼亚没有进行调解,谋求中东解决上也没有任何进展。
5. 英报文章:《世界事务-------开罗会发生政变吗?》
【本刊讯】英《舰队街信札》五月四日刊登一篇题为《世界事务——开罗会发生政变吗?》的文章,全文如下: 直到不久前,驻在开罗的外国大使馆每次预料时都认为萨达特总统执政的时期将为六个月的时间,而现在它们每次在作出预料时认为他执政时间将不到一个月。它们认为他最近从四月二十七日到二十九日对莫斯科的访问并没有加强他的地位。 现在很明显,萨达特去年五月反对阿里·萨布里和其他左翼分子使右翼势力得到了新的鼓舞。尽管纳赛尔总统企图彻底把他们消灭掉,但是他们一直潜伏在埃及的社会中。自去年五月以来,他们的力量逐步加强,现在已经威胁到萨达特了。 右派对政府的节约措施,尤其是禁止进口所有奢侈品的决定十分不满,由于埃及国内消费品工业很少,所以这一决定使埃及人无法得到许多生活必需品。最近的一个因素是萨达特总统因侯赛因国王三月十五日提出建立约旦河东西两岸的联邦计划而在四月五日决定同约旦断交。 一些著名的右翼分子在给萨达特的一封信中要求把去年五月十三日的“整顿行动”进行到底、重新奉行一项“埃及第一”的政策以及放弃萨达特同纳赛尔的泛阿拉伯主义拉关系的做法。在信上签字的人中有一位同纳赛尔和纳吉布一起推翻法鲁克的自由军官阿卜杜勒·拉蒂夫·巴格达迪。 在上周萨达特访问莫斯科前夕,他把副国防部长兼空军司令阿里·巴格达迪降为民航部副部长。空军司令的职务由胡穆尼·穆巴拉克取代。阿里·巴格达迪是武装部队中对苏联不向埃及提供进攻性武器批评最激烈的人之一。事实上,他是武装部队中日益加剧的反苏倾向——与此同时,要求进行政治和社会改革——的代表。 萨达特总统在讲话中对批评他的右派和左派的攻击日益激烈,但是意味深长的是攻击的对象更多的是前者,而不是后者。到目前为止,人们一直认为使他能当政的一件事是别人都不愿意承担他所担负的在目前埃及所处的困境中统治埃及的这个徒劳的任务。现在预料,唯一的真正的力量基地——军队随时都可能发动一次政变。 【本刊讯】英《外事报道》五月三日刊登一篇题为《萨达特假象后的紧张局势》的文章,摘要如下: 来自开罗的消息表明,学生和知识界对政府的政策比任何时候都感到混乱和不满;埃及社会内部的紧张局势变得越来越明显。尤其是: (1)士气。在战争中流离失所的一百五十万伊斯梅利亚和苏伊士运河地区的人经常给埃及的土气带来损害,现在引起严重的不安。在这批人中大约有一半现在在埃及的其他地区同他们的亲戚生活在一起,但是很多人都是勉强度日,而没有固定的住所。军队的士气也是萨达特和他的顾问感到不安的一个原因,现在大约有八十万人有武装,这个政权讲得是十分漂亮,但是行动常常是犹豫不决的,这种矛盾引起了不安。 (2)学生的骚乱。这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学生们对毕业后没有机会就业感到不满而引起的,而不是由于服军役没有结束日期所引起的。现在在军队中已有十多万毕业生。 (3)对俄国人的不满。俄国人在埃及变得不那么得人心了,而不是更受欢迎了。长期来一向熟悉埃及情况的西方旅客说,现在人们相当随便地 ——如果不是十分公开地——批评纳赛尔“引进”了俄国人;这也是一个迹象,表明同一两年前相比言论自由增加了,警察的监视也稍微减少了。俄国人自己对这种趋势感到不安。但是,俄国人估计,他们能继续运用以色列的军事威胁并加上他们对埃及导弹防御系统的控制来讹诈萨达特;他的回旋余地已越来越受限制。 俄国人在日常活动中仍以钱作武器;他们通常把高级人物作为目标,但不一定把在政府各部担任职务的高级人物当作目标。一个使俄国人不安的因素是很多去莫斯科或其他共产党国家首都继续学习的埃及学生的希望破灭了。俄国人不安地了解到从莫斯科回到开罗的相当一批学生都是对苏联在埃及称王称霸做法的潜在反对者。
第 4 版
1. 马尼拉《华侨周刊》文章:《台湾“经济起飞”的真面目》
【本刊讯】马尼拉《华侨周刊》三月二十六日刊载题为《台湾“经济起飞”的真面目》、署名范地的文章,摘要如下: 从台湾政府的宣传纸上,我们常可以看到“国民所得增加”“经济起飞”“社会繁荣”等字样。那么台湾的经济是真正起飞罗!是的!我也同意台湾的经济是起飞了,但不是民生经济的起飞,而是半殖民地式经济及剥削经济的起飞。不但起飞,而且飞的又高又远。 台湾目前的国民所得是二百九十二美元,数目虽然不大,在东南亚比起来也不顶好,但比起十一年前的一百点五美元进步应是很可观的。至少你可以听到或看到台湾电视、汽车日益普遍的改善,让我们来看看劳动人民的生活。 台湾因多山,可耕地面积狭小,近年来虽不断的开发,海埔新生地的增加率远不及人口的自然增加率。目前台湾已荣登世界人口密度最高地区之一的宝座。 据联合国一九七○年发表的统计数字,台湾农民的平均耕地面积已降为世界最低。今年六月中旬有五位钦差御史赴中南部考察农民生活,结果发现农民的生活已大不如前。从《中央日报》及《联合报》最近数月来的报道与评论,可知台湾方面已体认到农业危机的严重性。人口增加的自然因素可以造成危机,但台湾农家生活的困苦却主要由于人为的因素。台湾的粮食政策是增加粮食生产以供军民需要及平抑粮价。官方为了稳定民情,对于生活不可或缺的粮食,采取严格压价措施。结果由于通货膨胀(一九六九年三月底新台币发行数量到达一百零三亿七千六百万元,比一九五○年的一亿九千八百万元增加了五十二倍,而中央银行的储备金不够如此庞大的发行量)的关系,其他公教人员的收入虽得到一点点的调整,但农民的收入并没有得到合理解决。因此农民生活随着各种日用品价格的上涨越来越苦。 目前有百分之六十八的农民举债度日。 台湾方面鉴于农业危机严重,乃于去年初国民党中常会通过了一个冗长的农业方案,并立刻提交十届二中全会通过“现阶段农村建设纲领”,并经各级民意代表提出质询,肥料价格略为降低后,使台湾全省农民每年省下新台币七亿元以上。其后将品质粗劣的农药降价百分之二十五(仍较国际市场为高),使农民省下新台币二亿元以上。由官方发表的这些数字,推算台湾种稻米的农民由于米价之偏低以及肥料、农药价格之偏高,数年来平白损失当达新台币百亿元。怪不得他们生活越来越苦!最近一年下降更多,台湾农民虽然已经束紧了裤带,仍然是入不敷出,由于农村生活困难,许多农民涌入城市,造成社会问题。 在台湾的达官富商们只求“今朝有酒今朝醉”,所以观光饭店,舞厅,歌厅,戏院,饭馆,娼妓馆(乡村女人进入城市的主要出路)如雨后春笋,从市面上看起来是一片繁荣,是“消费繁荣并非真正的经济繁荣”。经济发展需要资金的累积,但是台湾所累积起来的一点资金,都被剥削阶级吃喝玩乐掉了。 由于大量发行纸钞,通货膨胀造成物价的飞涨,根据台湾都市消费物价的统计,一九六九年十二月的物价是:每公斤蓬来米七点零二元,猪肉四十四点九一元一公斤,包心白菜六点六六元一公斤。一家五口一天的菜钱,以前二十五元就可以打发的,目前至少要四十五元,可能还要三月不知肉味。除了食物价格飞涨以外,房租、水电也都上涨,租个二房一厅的市民住宅要一千多元一个月。公共汽车票一点五元一张,一个人一天坐二趟,一个月就要九十元,三个人坐就将近三百元。住和行加起来也要一千五百多元一个月。全家的衣着每年平均要花一千多元,也就是说一个月平均一百多块。按最低估计,一家五口在台湾要过一个月最低的生活至少要三千元才能打发,还要家里没有人抽烟,喝酒,看电影,没有小孩上中学、大学及自费放洋。大家看看,焉得不贪污。 再看看台湾今日一般工人及公务员的收入。依照“经济部”资料,一九六九年平均薪水,职员是二千九百二十六元,工人是一千四百五十九元,而在八十三万多抽样调查的从业人员中,仅有百分之十七是职员,其余百分之八十三是工人,这说明绝大多数台湾劳动工人收入在一千四百五十九元左右。加上物价的不稳定,使绝大多数工人的生活越来越苦,而在抽样调查的工人中,更有五千多盐民的月收入是四百六十七元,三万多食品工人的月入是八百九十六元。他们生活的艰困更可以想象的到。台湾工人平均每二个星期放假一日,每日工作十小时,辛辛苦苦难得一饱,劳动果实皆被官僚资本家及买办集团所剥削。 除了生活贫苦的农民、工人及悲惨的贫民以外,的的确确有一小撮人从台湾经济“起飞”中获得暴利,这些不外是美日的垄断资本家,国民党的官僚买办阶级。现在我们不妨来看看美日对台湾经济的控制。 引进外资原来的用意是引进外国先进技术训练自己的工人,提高自己的水准,然后逐渐向外资收回股权,发展自己的工业。而目前引进的美日资本在台湾设厂,主要是利用台湾的廉价劳工,制好的产品就在台湾倾销,严重的打击了民族工业,许多工厂倒闭,工人失业。不但没有提高工业水准至预期目标,反而造成台湾经济对美、日依赖性的增大。 美国在台湾的私人投资至一九六九年已达一亿五千万美元,占台湾全部投资的百分之六十,美国在所谓“美援贷款”的美名下,已控制了台湾平均百分之七十以上的电力,电讯,铁路,肥料,石油与企业机构。公营事业被美资操纵的后果,第一是贷款到期不还就必须加高价钱以提高利润,譬如台电及台铁的几次加价就是为了要偿还美元贷款。第二是公营事业的产品高于国际价格,严重地危害民族工业及台湾劳动人民。仅仅慕华公司每年就可从台湾赚取三千多万美元的利润(建厂七年利润为当年投资的二十一倍以上),这是对台湾广大农民最直接的残酷剥削。其他在台湾的美国企业也是一样的横行霸道,在所谓的“投资设厂的优待条例”下,变相地独占了台湾市场。根据最新统计,目前台湾电子工业的总投资额为七千八百万美金,其中美、日资本即占了六千四百万美元,为百分之八十三点三。 日本资本垄断集团在台湾经济上也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近年来更由于美帝的积极支持,几乎控制了台湾的经济命脉,其手段有二种不同形态:第一,在所谓“资本输出”“经济援助”下,实行资本扩张。第一次在一九六五年日本垄断资本集团给台湾以一亿五千万美元的贷款,借以控制了台湾的钢铁并与美资分别控制了台湾的电力企业。第二次,在一九六九年又给台湾相当于二亿五千万美元的贷款,借以进一步地控制了台湾的工农业生产。第二,在所谓“投资”或“技术合作”的美名下,计划在台湾投资设厂的日本企业已达三百六十余家。这些所谓在台湾投资的公司其大半拿手好戏是把日本产品化整为零地进入,在台湾装配或包装出售。既可逃避进口限制,减少关税,还可把大量利润汇回去。所谓的“裕隆汽车制造公司”只不过是日本日产汽车公司在台湾的装配间。日本的东芝,三菱,日立三家企业几乎已包办了台湾的家用电器的生产。台湾的制药和药品消费市场也分别被日本的武田、内外、三井三家大药厂所垄断。在台湾,街上、报上、电视上日货广告满天飞,这就是所谓的“工业起飞”。 台湾当局自一九四九年以来,外债(以美日为主)逐年剧增,到一九六九年底,“台湾政府”及其担保的外债高达美金三亿五千万元左右。到一九六九年止,付出的利息高达三千五百万美元,放债的美、日坐收高利,何乐不为?贷款除经济外,还可做政治武器,最近钓鱼台事件发生时,佐藤就声称:“日本对台湾的第二次贷款有困难!”最近《联合报》一连串的社论,仍然是一副对主子谄媚相。 在台湾,重男轻女的观念还是很重,同时女性工资低,仅及男工的百分之六十五。在台湾因为允许娼妓合法存在,加之女性谋职不易,因此娼妓很多,闻名国际,有所谓“男性乐园”之称。台湾贫民也随着经济起飞而起飞。据报道,今日在台湾的贫民已达百万人之多。台东县贫民有三万二千多户,占全县人口的六分之一以上。宜兰县贫民也有五千一百五十七户。这些贫民多半是打临工,拉三轮,拣破烂和小贩等等。他们是一群生活在垃圾堆里的人,住在违章建筑或棚屋里,不但衣食缺乏,而且受到疾病和死亡的威胁,过着惨痛的生活。新竹三轮车夫工会代表对三轮车转业辅导小组提出的报告中说:“该会所属会员,半数以上系国军退役官兵,其余则为本省贫民,无片瓦之地,无过夜之粮,苟非出卖劳力,将无以为生……处境之惨,罄竹难书。”这是台湾贫民的写照。 看了这些事实,台湾的经济是否起飞了,大家心里很明白。
2. 新加坡《星洲日报》转载英报文章:《暮气沉沉的老人院------台湾“国民大会”》
【本刊讯】新加坡《星洲日报》四月二十一日转载英国《观察者报》署名嘉温·杨题为《暮气沉沉的老人院——台湾“国民大会”》的文章,摘要如下: 蒋介石大元帅自一九四九年以来便在台湾过流亡生涯,而他的“国民大会”则看来窘得像个老人院。只消到“国民大会”走一趟,便能见其一斑了。老人院里形形色色 你攀上一道气派堂皇的阶梯,进入一座耀眼的建筑物。你把通行证拿出来,摆在一张桌子上,经过两名高头大马、戴着白色盔帽的宪兵面前,进入了大厅。 一行行的座位的对面,中华民国之父孙中山的巨幅肖像凝视着你。席位上,坐着议员先生们以及三几位女议员,那儿的一位议员(“国民大会代表”)告诉我,就年龄论,他只不过是一名娃娃(他现年四十四岁)。 但是,那些老头子的确活跃,当某个人正借着扩音系统慷慨激昂地大发伟论时,别人却来来去去,上上落落地走动,大声说话,看报纸,睡大觉,由轻巧的茶壶中倒出热腾腾的绿茶,呷他几口。座位上,这里那里,满是交谈声。后来,发生了一些麻烦。一小撮头发已斑白,架着金丝眼镜的人,怒气冲冲地包围那位主席,大有问罪之概。他们摇晃着一些文件,他们彼此你抓我一把,我推你一下,他们互相掌掴对方。 一名愤怒的老人,夺得扩音器,可是迅即被夺回。一名好心的侍从协助那位连声抗议的议长坐回原位。 (你心里问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 原来,当时他们正在讨论一项决议草案,那位议长却企图把会议告一段落,议员先生们则要做最完善的斟酌。八十四高龄把持宝座 磨磨蹭蹭了好久,大家终于和平地散会,议员先生们鱼贯而出,其中一些借助于手杖,另一些则由他们的太太们搀扶。 蒋介石以八十四岁的高龄蝉联,再当总统六年,可是,在他的国民党内,一场“恐怖的战争”(台湾外长如是告我)正在进行着。 实质上,那是国民党内赞成议会与政府重新振作的一批年纪较轻的中年人,跟那些极端保守,似乎认为一九四九年以来华人世界根本未起变化的一个元老集团,两者之间的较量。 蒋介石的儿子蒋经国(他也许将继承老子的地位)是赞成进行改革者群中的一人。 然而,来自大陆的那些保守派分子却大力阻挫他们的改革努力。 他们本身并未具强大威力,但作为蒋大元帅的“老友”,他们却以过去的服务与效忠表现,博得蒋氏的感激。 他们决心要保持他们在国民大会内的席位以及与之相伴的气派,眼前,他们算是得逞了。但是,他们很难比蒋总统更加长寿,而蒋氏一死,他们也就完了。 权力的真正杠杆目前是,将来也是掌握在“实用主义者”手上。小蒋 (蒋经国)在军队内,最重要的是在情报机构内,有他的支持者。 小蒋其实并不是很年青(他已六十三岁),但比起大多数的保守分子来说,他只是一只“小鸡”罢了。小蒋幕后主持大计 蒋经国不是风头十足的人,预料他将留在幕后指使台湾今日的副总统严家淦。在年青一辈中,蒋介石仍在宣传的背离现实的“打回大陆”老观念,现下正在衰微中。 他们宁可群策群力,谋求实现一个独立的台湾,让每一个人,特别是台湾本地人(他们共有一千二百万人,比数约二百万人的大陆人多得多)都有发言权。 台湾本地人尤其迫切地要取得发表他们的主张的手段。但是,一小撮年迈的政治元老剥夺了少壮派的这些地位,让他们再一次无限期地处在沮丧之境中。
3. 蒋帮“外交”经费比去年增加百分之四十
【本刊讯】蒋帮《中国时报》四月二十五日刊登一则报道,摘要如下: 政府为加强拓展外交,展开总体战,在六十二年度的外交经费中,已较去年度增加了约百分之四十的预算。 立法院预算、内政等七委员会,二十四日举行联席会议。外交部长周书楷,次长蔡维屏等人曾列席备询。 据透露:周部长在报告时指出:政府为执行总体外交政策,加强和与国的关系,已决定从宽编列预算。 另据透露:今后外交,将以美、日及亚太地区为重点,其他非洲、欧洲、中南美洲等地区,并将密切配合,以争取外交主动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