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01-05
第 1 版
1. 在一月二日对哥伦比亚广播公司发表的广播电视谈话中尼克松谈越南局势和访问中苏问题
【美新处华盛顿一月三日电】尼克松总统一月二日在白宫对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的丹·拉瑟发表的长达一小时的广播电视谈话记录,全文如下(本刊摘登其中有关越南局势和访问中苏问题的部分): 问:总统先生,在你进入这个选举年的时候,十分明显,有两个你一直在强调的中心主题。你一再用下述这样的词句来阐明这两个主题:“一代的和平”和”没有战争的繁荣”。 我要趁此机会相当细致地和相当深入地研究一下这些词句下面所隐藏的概念。 首先关于一代的和平。每个人的思想上都在考虑恢复对北越的广泛轰炸的事。除了我们从西贡当局那里已经获悉的情况和莱尔德部长所说的话以外,你能估计一下这个行动在军事上的好处吗? 答:这个,关于在军事上的好处,让我首先谈谈我们为什么这样做。当我在白宫新闻室宣布上次撤军计划——根据这项宣布到二月一日军队人数将减到十三万九千人——的时候,那时我说如果随着我们的军队越来越少,敌人加紧进行渗透,或者采取我认为使我们剩下的军队遇到危险的其他活动,我将采取行动来对付这种局势。 我说的话是完全算数的。敌人确实加紧了渗透活动。他们违反了在一九六八年同意停炸时就射击我们的非武装侦察机问题达成的谅解。他们在十二月十九日轰击了西贡。 在这种情况下,除了进行轰炸以外我没有别的办法,这次轰炸的是有选择的军事目标和补给集结待运地区。这些地区是进行轰炸的唯一地区。 轰炸的结果是非常非常有效的,我想我现在将要发表的声明将表明轰炸的效力。 在二月一日以前,是远在二月一日以前,我将作另一次撤军的宣布。我们的撤军将按计划——至少按目前的速度,也可能按稍微快一些的速度——继续进行。我目前将不作出关于速度的决定,但是撤军可以按照计划继续进行。三个月来,伤亡数字平均不到十人,而在我们开始执政时,伤亡数字却是平均三百人 ——每周多达三百人。 问:总统先生,《时代》杂志在过去一周刊登的一篇接见记者的谈话中曾经援引了你的话,即“就本届政府而言,越南问题将不是竞选中的一个问题,因为我们那时将会结束美国的卷入的局面。”现在,人们是否可以由此适当地设想:到选举日以前,将没有任何美国人——陆军、海军和空军,没有任何剩余部队为支持老挝人、柬埔寨人和南越人而作战? 答:拉瑟先生,这取决于一种情况,这种情况是我非常关心的,我知道也是我们所有的听众和观众所非常关心的。那就是关于是否我们仍在继续沿着谈判的道路前进。通过谈判结束这场战争是有可能的,我知道许多人认为没有可能,但是我认为有一些可能,我们将通过下周恢复会谈继续沿这条道路前进。你们知道,我们已经建议在印度支那全境停火,包括老挝和柬埔寨在内。我们已经建议所有的外来军队全部撤出。我们将建议交换战俘,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认为,现在是应该认真考虑这些建议的时候了。 如果在谈判方面没有进展,那么我们将不得不在我们称之为越南化的那方面继续下去。现在,十分明显,如果你看一下数字,那么美国人在越南的人数远在举行选举之前就将减少到非常低的数目。 现在,就产生这样一个问题,坐在这个办公室里的美国总统,对四百名战俘,以及在东南亚各地战斗中失踪的一千五百人——因为他们可能也成了战俘 ——负有责任,只要敌人把一个美国人作为战俘扣留着,他能撤退我们的全部军队码?答复是“不能”。 如果北越仍然拘留战俘,那么,为了获得对越南人,对北越人的一些谈判力量,我们将必须在越南继续保持一支剩余部队,我们将必须继续保持对北越人进行空中袭击的可能性。 问:总统先生,佛罗里达州的一位女士今天下午打电话给我,要我问你一个问题。她是佛罗里达的杰拉尔德·加利女士,她是一个当了战俘的二十七岁的海军上尉的母亲。我利用这一机会代她提出一个问题:我们究竟有没有问过北越人和临时革命政府,如果我们确定把全部美军撤出南越的日期,他们是否将释放战俘,井保障我们正在撤退的军队的安全?我们究竟有没有问过他们这一点? 答:拉瑟先生,这个问题在许多场合都谈过了。你们曾经报道过,在今年秋天提出这一问题时,完全遭到北越人的拒绝。换句话说,这个协议是说,如果我们确定一个期限,那么他们就将把战俘交给我们。 问:这是公开进行的吗? 答:是公开进行的,是的。北越人说,不能就释放俘虏的期限进行交易。这都是公开讲的。 我还可以指出,除了在巴黎进行的那种公开的讨论外,我们还进行了多次讨论。 就坐在这间屋子里——实际上我就坐在你现在坐的那把椅子上,葛罗米柯先生坐在这把椅子上——,我向他提出了战俘的问题。 问:请原谅,他以前是否提出过这个问题—— 答:如果我在中国和随后去苏联举行会谈的时候,我们在这方面还没有取得进展的话,这些问题将会再次提出来。 我可以告诉你,我们一直沿每一个谈判渠道前进;而在各种渠道中,我们提出了一些建议,当全部记录发表的时候——它将会在适当的时候、在合适的时候发表——,我们这位佛罗里达州的女士及其他人将会认识到,就战俘问题来说,我们已经做出了额外的努力。我不想透露任何进一步的细节,因为谈判正在进行。(下转第二版)(上接第一版) 问:总统先生,你提到了中国这个问题,我深信,你对于我希望同你谈谈这个问题不会感到惊讶。每个人都关心这个问题。你还提到,你希望在今年一九七二年实现你在这场战争中要达到的目的;提到除了你在战争中的最终目的、解决通货膨胀问题、减少失业人数、就限制战略武器达成协议、访问北京和莫斯科以外,一切事情似乎都在选举年向高潮发展。 发生这一切的时间是巧合的呢,还是就象甚至是你的一些朋友所说的,有些事情所选择的时间一定是有党派斗争方面的考虑的呢? 答:唔,这是一个很正当的问题,我理解为什么有许多人认为这是有党派斗争方面的考虑的。 但是,我认为,凡是坐在这个办公室的人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会被人指责抱有一种党派斗争的动机。但是,请让我指出这一点:我要说,如果我在开始执政的那天就可以结束这场战争,而不会鼓励在世界其它地区发生那种侵略,不会造成我本来认为——我当时认为而且现在还认为——会是对美国对外政策在世界上的领导地位的一次后果不堪设想的打击,那么,请相信我,我本来是会这样做的。 就这一方面的时间而言,我们并没有象一位参议员甚至大胆说的那样把结束这场战争拖延到选举年。如果我们能在明天结束战争,我们就结束它。 就访问北京和访问莫斯科而言,在我们刚一执政的时候,我们本来可能在莫斯科举行一次最高级会谈。要是举行那种会谈,那本来会失败,就象葛拉斯堡罗最高级会谈遭到失败一样。当最高级会谈没有经过妥善计划的时候,当最高级会谈只是为了装装门面的时候,这种会谈会使人们产生最大的希望,而在会谈垮台的时候,就会造成一种巨大的打击。 关于同苏联举行最高级会议的问题,苏联领导人和我都相信,除非我们列入议程的问题有可能导致达成实质性的协议,否则我们不应举行最高级会议。你知道,若干时候以来,我一直同勃列日涅夫先生在这个问题上进行直接联系,另外还同葛罗米柯和多勃雷宁进行了讨论。在同莫斯科举行最高级会议问题上造成突破并决定目前这个时间的是柏林协议。那个历史性的协议表明,美国和苏联既然在这个重要方面达成了协议,也有可能在其他我们的利益可能发生冲突的问题——可能是中东问题、限制武器问题,肯定还有贸易和其他方面的问题——上达成协议。这就是为什么在现在这个时候确定了莫斯科最高级会议的时间。 你可能记得,同中国举行的最高级会议是我在一九六七年写文章谈过的那种会议。你可能不记得了,因为在一九六七年,认为我将坐在这里的人并不多,我当然也心中无数。 问:老实说,我那时就认为你不会。 答:是这样,这也并没有使你成为一个蹩脚的预言者,但是我在一九六七年为《外交》季刊写了一篇研究局势的文章。你知道,在我不任职的时候,我走了许多地方,而且比我现在走起来随便得多。 我当时说,展望未来,美国必须设法找到同生活在大陆中国的七亿五千万人的领导人进行联系的道路,所以漫长的过程就开始了。如果我们在一九六九年或一九七○年这样做,如果作适当的准备,我们本来是做得到的;但是我可以向你们保证,推迟的原因并不是我认为,“如果我们在一九七二年新罕布什尔预选前进行,那多好呀。” 另一方面是,你知道,需要双方才能搞出这个有人所谓的巧妙的小阴谋。是否有人认为,苏联对我的重新当选感兴趣,或者中国人确定他们的最高级会议以使我在今年选举的时候事情顺利?当然,回答是,我不相信是这种情况。我并不是说,他们将反对我重新当选;我只是想表明,我们这些在办公室里作出这样的决定的人肯定是从政治上考虑问题的。我们负有这种责任。我们是我们党的领导人;我们是我们国家的领导人。但是首先是国家。 我可以向你保证,结束越南的战争、通过向中国开放建立持久的和平、限制美国和苏联之间的紧张局势——这些决定并不带有任何党派斗争色彩。如果我们能早做,就早做。如果时机不适合,我们就推迟。 问:总统先生,这个,就引起了这样的问题,使我对最高级会议总是感到有点担心,我从你在成为总统之前,就在你到这里办公之前写的文章里知道了有关举行最高级会议的危险性。这会不会在美国选举年的中间使北京和莫斯科这两国首都的共产党人在最高级会议上同你讨价还价时得到讨价还价的有利地位?如果说,我们要么是在我们的选举年开始之前举行这两次最高级会议,要么推迟几个月,等到选举年之后,以便不给共产党人这种讨价还价的有利地位,是不是要更好一些呢? 答:这个,首先,和平非常重要,不能推迟,如果可能的话,我要在谈完这个问题的第二部分之后再详细地稍谈一下这个问题。问题的第二部分关系到最高级会议的整个问题,举行最高级会议是不是一个好的主张。你提出了这一点。我想我应该答复。为举行最高级会议而举行最高级会议是很坏的主张,但是当你同基本上是一个人统治的政府——苏联实际是这样,中华人民共和国实际也是这样——打交道,那么为了要作重大的决定,举行最高级会议往往是必要的。我深信,对于中国和对于苏联,为避免可能导致战争的那种对抗和建立世界和平,举行会议是符合我们的利益,也是符合他们的利益的,时间的问题是必须现在举行,推迟会议可能意味着在此期间会发生什么事情,使会议根本不能举行。而且我已经指出,我们没法安排早一些举行会议。 其次,关于在谈判中的地位问题,我要说明一点 ——在我看来,在这方面很可能有一种误解。我要消除这种误解。当我前往会晤中华人民共和国的领导人周恩来先生和毛泽东先生、随后会晤勃列日涅夫先生和柯西金先生的时候,我可以肯定告诉你们,(他们不会)由于我想影响我们的竞选而在谈判方面得到任何好处。目前在这方面起支配作用的东西是今后世世代代的人的前途。比方说,如果同苏联在军备控制方面达成一种不适当的协议,使他们得到好处,使我们在世界上处于第二大强国的地位,如果同中国人达成一种不适当的协议,使我们在非共产党亚洲的朋友感到沮丧,如此等等,那根本不值得达成这种协议。 我要说,任何总统——不仅是我——任何总统都不想以这种代价在选举中获胜,我当然不会这样做。我可以肯定告诉你们,我将是在作了良好的准备的情况下参加这些会议的,我将是在作了良好的准备的情况下到那里去的,我到那里去是为了保卫美国的利益,尽自己的最大力量进行谈判,以消除分歧,我认识到我们和这两个共产党国家之间在思想体系方面是存在着基本的分歧。但是除非我们讨论这些分歧,到头来,我们可能为这些分歧进行战争,那样一来,我们所了解的文明将不复存在了。 问:总统先生,再就中国问题提另外一个问题,而且我愿意再次用一句直接引语。在一九七一年三月你说,“在任何情况下我们都不会奉行一种使同共产党中国关系正常化的政策,如果这种政策以把台湾驱逐出国际大家庭为代价的话”。 现在我们奉行同中国关系正常化的政策;台湾被驱逐出联合国。这不是矛盾的吗? 答:这是矛盾的,但这并不是我们所计划的。就我们关系正常化而论,我应该指出,关系还没有正常化。我还应当指出,当我们在二月份、自二月二十一日起在中华人民共和国举行会谈时,普通那种意义的承认不会是会谈的结果之一。他们并不预料会有此结果,我们并不预料会有此结果。之所以不能成为结果之一的原因是,只要我们继续承认台湾——我们是承认台湾的,只要我们继续同台湾有防御条约——我们决心保持这样的条约,人民共和国不会同那个国家有普通那种意义的外交关系。因此我们不会有那种正常化。然而我们将会有正常化,这是从建立某种比我们目前的要好一些的联系方式来说,因为没有建立通常那种意义的外交关系的国家可以建立关系,而这是我们将能做的一件事。 现在,就我们在台湾被逐出国际大家庭的时候建立这种正常化而言,我们曾进行过艰巨的斗争以避免台湾被驱逐。我们认为驱逐台湾是一个错误,但是,作为这个国际大家庭的一个成员,我们认为我们不得不接受这个裁决。然而,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将去这个人民共和国,我们将在我刚刚说过的那种基础上使这种关系正常化,但是,我们还将继续保持我们同台湾的关系。而且,我们之间的防御协定也将继续保持。 问:我们是否正在开始撤出在台湾的美国军队? 答:不是在现在。 问:总统先生,为什么有必要…… 答:拉瑟先生,顺便说一下,我知道,提出这个问题是因为有消息说:当基辛格博士在那里时,他同周恩来先生作了某些交易,即如果我们要去中国举行会晤的话,在我到达那里以前,我们要撤出一些部队。让我们来纠正这种说法吧。 他曾说过,我也说过,我可以说——我看了他同周恩来先生举行的那些时间很长的会谈记录中的每一个字,我确信周恩来也看了这些记录——在我们方面没有提出什么条件,他们方面也没有提出什么条件。 这将是有着非常大的分歧然而也有一个共同点的人们之间的激烈的、困难的谈判,这个共同点就是,我们最好就分歧进行谈判,不然我们就可能到头来由于这些分歧而进行战争。 在这方面我也想仅仅指出另一件事:我们一直在谈越南问题。我想我们的观众中的许多人可能没有认识到,美国在过去二十年中进行的两场可怕的、困难的战争——他们称之为小战争——都是在亚洲边缘进行的战争。这两场战争中国人都卷入了,在朝鲜是直接卷入,正如你所知道的,在那里,成千成万的中国志愿军曾参加进去同美国人作战。 在南越是间接卷入,在那里,就补给品而言,中国人正在军事上支持北越人。 因此,正如你在历史上看到的,美国在二十年中不得不打两场战争,在这两场战争中,中华人民共和国卷入了另一边,你可以看看将来的可能性,那时,现在同我们相比是一个弱的核国家的这个人民共和国十五年或二十年以后将成为一个很有实力的核国家,因此迫切需要找到一个比我们在过去拥有的途径为好的途径来解决我们的分歧。 为什么必须进行这种联系,原因就在于此。任何人在目前这个时刻坐在这个办公室里都不能只想到明年或是今后两年的事,由于对中国采取的这一行动而引起了许多的问题,同我们朋友的问题,而这使他们感到关切,但是任何人都不能坐在这个办公室里,听任这一巨大的危险在将来笼罩着世界和笼罩着美国,这种危险就是世界上这个人口最多的国家成为一个主要的核国家并且置身于国际大家庭以外,同美利坚合众国毫无接触。 这就是为什么我决定要到中国去的原因,当然,这次访问的主要目的是建立那种长期对话,这种长期对话可能避开要不然就会发生的一次不可避免的冲突。
2. 罗德里克评尼克松将访华和亚洲形势
【美联社东京一月一日电】(记者:约翰·罗德里克)下个月亚洲许多人的注意力将集中到尼克松和周恩来之间的会谈上。 美国总统和中国总理的北京会谈可能不会产生什么重大的结果,但是他们进行会晤这一事实本身将成为国际关系中的一个里程碑——并可能成为加剧北京和莫斯科之间的严重不和的一个新因素。 各种可能性都是存在的。看来,一种可能是,这位美国总统将同意发表说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的会谈公报。但是谁行使对它的主权——是北京还是国民党的中华民国——是需要由中国人自己解决的问题。 他还可能宣布美国第七舰队停止在台湾海峡巡逻以及开始分期从这个由国民党控制的岛上撤出美国军事人员。 虽然这些姿态本身并不具有决定意义,但是它们将大大有助于改善华盛顿和北京的关系。这些姿态可能会鼓励台北谋求同共产党人达成一项工作安排。 无论出现什么情况;预料尼克松将会就更广泛的人民之间的交往作出安排,其中可能包括为设立常驻新闻机构作出安排。贸易方面也可能取得突破,可能会邀请美国人参加今年四月的广州交易会。 最近的印巴战争只进行了两个星期,但是这场战争使大国在亚洲的力量均势陷入了未曾料到的状态。战争期间,美国同中国联合起来支持了巴基斯坦,而苏联则支持印度。 大国的重新组合可能不符合尼克松同中国举行会谈以及此后在莫斯科举行最高级会议的希望。据信,他把这两次最高级会议看成是走向三大国在太平洋建立更为灵活的关系的步骤,这种关系的标志将是美军最后撤出越南。 印度仍然怒气冲冲,再度出现了中印发生武装的敌对行动的危险,这种危险的阴影在今后几个月中不会消失。 在印度的赞助下成立的新国家——孟加拉国在经济上和政治上面临着巨大的问题。如果它不能对付这些挑战的话,那它就会变成敌对的意识形态的争斗场所,并会出现一个亲北京的派别。可以预料,中国人是会鼓励任何这样的事态发展的。 从各方面来看,日本对亚洲未来的面貌将起很重要的作用。 日本由于受到美国实行的贸易限制的打击而不得不把自己的货币重新定值,它在一九七二年头六个月里将遭到越来越严重的经济衰退。经济学家们希望,它能在那以后开始恢复元气。 这些经济上的挫折可能会引起同它的老朋友美国的敌对,并缩短以佐藤首相为首的亲美政府的寿命。 这也会推动一项加紧实行的重新武装的计划,从而在亚洲造成一个新的危险根源并加深北京的不满。
3. 外国驻京记者报道美先遣组抵京情况
【法新社北京一月三日电】(记者:孔帕雷)美国一个技术性小组于今天下午四时到达这里,以帮助尼克松总统下月访华作准备。 这个小组所乘的总统波音七○七座机在北京机场大楼外面着陆。飞机降落时天在下雪,大大降低了能见度。 代表团的到达是迅速而安排周全的。从它着陆到它离开机场前往市中心,只占了十五分钟。 通常为重要的来访者的到达所作的安排,今天在机场本身和进入北京的沿途都省免了。 在飞机到达前的两小时里,进行了一些准备,但是这种准备工作没有表明将有重要访问者来到。 一小批工人用手推车清除了机场大楼四周的积雪。 北京机场今天并不特别忙碌,看来似乎将没有飞机到达。但是随着这架美国飞机的到达,有一阵短时间的活动,几分钟后就过去了。漆着美国国旗和“美利坚合众国”字样的这架灰蓝两色的波音飞机在停下时受到一排三十辆小汽车的迎接,这批汽车从大楼背后一辆接一辆地驶去,在飞机梯子附近停下。迎接来访者的领导人从大楼里走出来。他们是将同他们的美国同行讨论尼克松来访的实际细节的部门的官员。 没有任何反美口号张挂着。 黑格将军、白宫发言人罗·齐格勒和美国小组的其他人员同他们的中国同行简短地互相致问候之后,立即进入了等候着的汽车,这些汽车迅速开走。 路旁差不多空无一人。 美国小组的任务是拟定保安、新闻发布程序和与白宫联系的细节。 一个要讨论的问题是建立卫星联系的可能性。 这个小组预定逗留约一个星期。据信在尼克松来之前,可能还要来个小组访问北京。 【路透社北京一月三日电】(记者:詹姆斯·普林格尔)美国总统的一个先遣组今天在北京下第一场冬雪时到达这里,为尼克松总统下月访华作最后的准备。 这架波音喷气机滑行到悬挂着毛泽东主席的巨幅画像的大楼面前的机场停机坪上停下。 这架漆着“美利坚合众国”字样的喷气机停在两条巨幅标语“伟大领袖毛主席万岁”和“伟大的中国共产党万岁”的中间。 在这个小组中间有两名妇女,其中有一人提着一个红色皮箱。尽管天气冷得刺骨,这些美国人当中有许多人没有戴帽子。 这个美国先遣组乘坐四辆大型红旗牌轿车和二十多辆上海牌轿车鱼贯进入首都。 在这个小组中有美国各电视台的负责人,他们将同中国官员讨论电视报道的问题。 这个使团此行的任务主要是技术性的,虽然据悉,黑格将军有资格讨论实质性的问题,如果出现这种问题的话。
第 2 版
1. 《纽约时报》介绍亚历山大·黑格
【本刊讯】美国《纽约时报》十二月三十一日刊登了一篇专稿,标题是:《基辛格的第一号人物,亚历山大·梅格斯·黑格》,摘要如下: 首途赴中国完成尼克松总统出访准备工作的白宫先遣团的负责人是占第二位的优秀人物——“基辛格的基辛格”,今天这里的人就是这样称呼他的。他就是亚历山大·梅格斯·黑格准将。他是具有名牌大学出身的职业陆军军官,首先是他忠实于指挥系统中他的顶头上司。 黑格将军四十七岁,是标准的军队政工人员。 他进入白宫时是一名上校,在九个月内就提升为准将。不到两年,他就被列入准备提升为少将的名单。 五角大楼的一位高级官员说,“选拔委员会是注意白宫的推荐信的。”这位官员还说,而渴望在政策方面提出自己看法的高级军官也“要看一个人是在谁手下工作,黑格是在基辛格手下工作”。 在国防部已经有人在说黑格将军有一无可能成为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 在三年时间里,黑格将军从实际上不为人所知的国家安全委员会高级军事顾问高升到成了实际上不为人所知的总统在国家安全事务方面的助理帮办。 差不多是不知不觉的,他成了基辛格手下一百二十名工作人员中有自己的影响的工作人员之一。至少总统两度派黑格将军去东南亚收集军事和政治情报,据认为他还几次不公开地前往南越和柬埔寨,甚至连国务院也不知道。 基辛格的某些前助手们认为:黑格将军是在压力下用“对问题不提不同意见”的办法发迹的。约瑟夫·卡利法诺在回忆中认为他是一个“最专职的”,完全致力于“做工作,并把它做好”的人,卡利法诺是他在肯尼迪总统和约翰逊总统执政时期在国防部工作时的上司,卡利法诺在一九六九年要求基辛格雇用他。 即使是批评者也承认黑格将军有能力作为基辛格的参谋。有一个人说:“亨利确实是一个很好的管理人员。他专心考虑政策问题。但是黑格在使整个机器运转方面是卓有成效的。” 不管尼克松和基辛格的理由如何,他们对黑格将军都给予足够的尊重,他有时候可以代替他的上司向总统汇报情况。 黑格于一九二四年十二月二日出生于费城,在他不满十岁的时候就失去了父亲(一位律师)。他进圣母大学学习了一年,后来在战时被派进西点军校学习,他在一九四七年从西点军校毕业。在他在占领的日本作为陆军将军麦克阿瑟的一个下级助手时,他结识了一位高级陆军军官的女儿并同她结了婚。
2. 更正
本刊一日第二版《美国穷人大量增加》一稿中,第二栏第六行“每月收入……”应为“每年收入……”。
第 3 版
1. 巴基斯坦电台报道:布托总统宣布无条件释放穆·拉赫曼
【合众国际社新德里一月三日电】官方的巴基斯坦广播电台说,巴基斯坦总统布托今天宣布无条件释放孟加拉民族主义领袖穆吉布尔·拉赫曼。 这里收听到的这家电台的广播说,在卡拉奇举行的一次巨大的群众集会对布托决定释放这位领袖发出了欢呼。 这家电台引述布托的话说,世界舆论主张释放拉赫曼,巴基斯坦的总统注意到了这种舆论。 这家电台说,布托在这次集会上说,他希望“印度方面也能注意到世界舆论而退出巴基斯坦的领土。” 【路透社卡拉奇一月三日电】布托总统今天宣布,东巴基斯坦领导人穆吉布尔·拉赫曼已获得自由。布托总统在上月从叶海亚将军手中接管政权后所采取的第一批行动之一是把谢赫·穆吉布由坐牢改为软禁。 布托总统向聚集在这里的十万人宣布了这则释放谢赫·穆吉布的消息,这是自从他在两个星期以前接管被打败的西巴基斯坦以来举行的第一次群众集会。 布托总统在谈到他十二月二十七日同谢赫·穆吉布的会晤时说,“情况是,我们已经把事情谈清楚了。” 总统接着说:“谢赫·穆吉布尔·拉赫曼问我的第一个问题是:‘我自由了吗?’” “我对他说:‘你自由了。你可以走了。’” 布托总统说,他上星期对谢赫·穆吉布说:“如果你能给我一些时间的话,我可以问问人民,取得他们(对释放)的同意。”布托总统说,有些人说,穆吉布是一张王牌。另一些人说,不需要去要求让步——“放了他吧。”总统说:“我同意这种看法。” 然后总统向广大的人群问道:“你们想让他获得自由吗?” 在场的人群通过许多人的举手和呼喊表示他们赞同释放,但是并不是热烈地赞同。 在此以前,当布托总统谈到在叶海亚将军主持下的前政权时,曾出现“绞死叶海亚”的喊声。 布托总统摆动着手,让他们停止抗议。他说:“听着,问题是:这些事情都是过去的事情。” 布托接着说,叶海亚将军向人民隐瞒了许多事情。“他说,政界人士会彼此相斗。他希望有七、八个政党上台从而他就可以凌驾于它们之上。他的政治是欺骗。那是背信弃义的。” 他说,历史将作出判断巴基斯坦是如何弄到目前这一地步的。 【路透社卡拉奇一月三日电】布托总统同他的顾问们和西巴四省的省长举行会议,这里人们推测讨论了释放穆吉布尔·拉赫曼的问题。 消息灵通人士说,在昨天的会议上已作出了一些重要决定,但是官方没有宣布是些什么决定。 但是人们推测,这些决定包括已就释放这位东巴政治领导人的问题达成了最后协议。
2. 英·甘地叫嚷印度要继续备战
【印新处新德里一月二日电】印度联合新闻社报道,英·甘地总理一月二日表明,印度没有成为超级大国的野心,她还说,印度主张所有国家一律平等。 甘地夫人在为祝贺她在最近的战争中领导印度战胜巴基斯坦而在新德里举行的盛大集会上发表讲话时说,超级大国的概念和因而出现的力量均势现在已经过时了。她还说,这些在目前的世界上已经没有地位了。 她说,大国的概念“是威吓小国和在经济上控制小国”,而现在“时代已经变了,我们决不会扮演老大哥的角色”。 甘地夫人说,我们认识到,如果我们容忍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发生不正义行为,我们就会在自己的国家里招致不正义行为。 甘地夫人说,还不能肯定战争已经结束,她号召全国继续备战以对付任何不测事件。 英·甘地说,国家将不仅为完全自力更生而奋斗,而且还要为新诞生的独立国家——孟加拉国的建设和复兴工作提供一切必要帮助。 她说,显然,今后的日子将是辛苦的,艰难的。 她说,所有各阶层的人民应该尽最大力量在各个方面最大限度地提高生产和帮助在我国消灭贫困。 【法新社新德里一月二日电】印度总理英·甘地今天说,未来三年中,政府将在国内和在对外方面保持一种动员状态。 她在一次几十万人的露天集会上说,人民和武装部队必须保持“警惕”,现在还很难说,战争是否真的结束了,每天都出现新的威胁,但是也有迹象表明谈判仍然是可能的。 甘地夫人没有直接提到巴基斯坦或别的国家采取旨在把东巴(现在的孟加拉国)和西巴重新统一起来的主动行动的可能性。但是,她暗示,印度自视为是孟加拉国在军事上和经济上的保护者。 她说:“我们不用要求别人帮忙也能够满足孟加拉国的一切需要……如果我们决心象在十四天战争期间那样团结一致的话,我国没有办不到的事情。” 【美联社新德里一月二日电】外交部长斯·辛格在他的故乡旁遮普邦的贾朗达尔的一次群众集会上说,只要布托对次大陆的新的现实,包括对独立的孟加拉国的出现采取现实的态度,印度愿意与巴基斯坦恢复外交关系。
3. 苏修加紧向东巴进行经济渗透
【本刊讯】《印度斯坦旗报》一月一日刊登该报记者十二月二十九日从达卡发回的一则报道,摘要如下: 在巴基斯坦军队进行镇压之后离开了孟加拉国的苏联专家预期不久将回来参加这个国家的重建工作。 这些曾和当时的巴基斯坦政府在一些工程项目中进行过合作的专家,现在将和孟加拉国政府合作,以完成这些工程。 孟加拉国财政部长曼苏尔·阿里今天上午对我说,他的政府正在估算恢复遭到破坏的经济所需要的数字。莫斯科承担援助的义务在很大程度上将取决于这一估计数字。 这里的消息灵通人士表明,俄国开初对孟加拉国承担的义务将是为恢复农业和工业生产提供财经和技术援助。在这以后,将为这个国家的新的工业和经济活动提供援助。 在这整个一周中,苏联驻达卡的外交官同孟加拉国代理总统纳兹鲁尔 ·伊斯拉姆、总理塔杰丁·艾哈迈德和其他的部长和官员们举行了一系列的会谈,商谈了两国间未来的关系。 【本刊讯】印度《国民先驱报》十二月三十一日从达卡报道说: 外交部长阿卜杜勒·萨马德将率领一个孟加拉国代表团访问印度、苏联和其它一些国家。 预料这个代表团将在下周访问新德里,它将会见英·甘地和她的一些内阁同僚。
4. 巴政府宣布将把两个大资本家软禁
【合众国际社卡拉奇一月一日电】布托总统今天把巴基斯坦两个最大的工业家软禁起来,宣布将把土地分配给无地的农民并且下令将一座祖母绿矿山国有化,以此开始了一九七二年。 政府的一项公告证实了被软禁的这两个工业家是达乌德和瓦利卡。达乌德拥有银行、矿山和保险公司,此外还有生产纺织品、化学制品、石油、化肥和纸的工业公司。而瓦利卡的企业包括水泥、化学制品和纺织品。 这项公告说,将对前总统阿尤布·汗的女婿瓦利 ·斯瓦特拥有的斯瓦特祖母绿矿山实行国有化。 政府还警告所有的工业家和工厂主,未经政府许可不得解雇职工。
5. 考尔声称:印将考虑东巴傀儡政权对巴军人的“控告”
【合众国际社新德里十二月二十七日电】一位外交部高级官员今天在这里说,印度将考虑孟加拉国政府提出的控告在东巴已投降的巴基斯坦军方人员的战争罪行的要求。 与此同时,据已表明,印度沿有争议的克什米尔邦停火线占领的地区不是谈判撤军的地区,其他地区占领的领土是可以谈判的,不然的话,印度将接受以旧的西巴边界为撤军的基础。 外交秘书考尔今天在印度几个通讯社和报纸的代表出席的背景情况介绍会上概述印度政府对战争罪行、遣返战俘和谈判等问题的立场。 考尔说,关于战俘问题的谈判的速度,取决于巴基斯坦执行他称之为“清醒”政策的程度。 考尔还说,虽然印度根据日内瓦公约有义务采取措施来保护和遣返战俘,但是政府将考虑孟加拉国当局提出的控告战争罪行的要求。 考尔对印度记者们说,印度已接受按照同西巴接壤的国际边界撤军的原则,交换双方占领的领土将是两国讨论的问题。 但是,他说明,撤军的原则不适用于克什米尔的联合国停火线。他说,克什米尔将作为特殊情况来看待,因为按照印度政府的立场,整个那个邦是它的领土。 考尔对记者们说,现在在克什米尔的问题是拉直停火线,或者说使之“合理化”。印度已从巴基斯坦手中占领了这条停火线上使巴基斯坦在战术上居于有利地位的某些地方的若干哨所。 【美联社新德里十二月二十七日电】据印联社说,考尔在一次特别情况介绍会上还说:“孟加拉国政府可以确定这样一些罪犯的名单,并在遣返这些战俘之前将这个名单交给印度政府。”据印联社援引官方人士的话说,外交秘书考尔还在情况介绍会上表明,孟加拉国政府能够对文职人员采取行动,如果它希望的话。
6. 路透社评述:萨马德接任“孟加拉国”新“外长”
【路透社新德里十二月三十日电】在达卡宣布的部长人选的更换中,孟加拉国政府任命了一个新外长。 他是穆吉布尔·拉赫曼的老同事穆罕默德·阿卜杜勒·萨马德,现年四十九岁。萨马德是在这九人的政府中从汉达克尔·穆什塔克·艾哈迈德那里接管这个职务的。而艾哈迈德现在将负责司法和议会事务部以及土地岁入、土地登记和测量部。 观察家们认为,对萨马德的任命是讨好苏联的一个行动、据悉在艾哈迈德本来要在九月间率领一个孟加拉国代表团去联合国时,苏联提出反对。萨马德是该代表团的一个成员。 印报托在这里报道的这则公告说,孟加拉国总理塔杰丁·艾哈迈德还将兼任国防、新闻和广播、计划和经济事务等部长职务。 【法新社达卡十二月三十日电】萨马德是人民联盟的前学生领导人,坐了几年监狱,最近几年,他曾经去东欧和联合国代表孟加拉国运动进行活动。
7. 外电报道:“孟加拉国共产党”在达卡集会
【路透社达卡十二月三十一日电】孟加拉国共产党今天在这里举行了两小时的集会,庆祝它在十七年的地下活动之后成为正式的政党,约有一万人挤在这个党总部的院子周围,三千多人参加了游行,以悼念在一九五二年的孟加拉语问题的骚乱中死亡的人。 参加这次集会的还有苏联、波兰和保加利亚的外交官。 这次集会提出的口号说,“打倒美帝国主义”、“释放谢赫·穆吉布尔。拉赫曼”、“马列主义万岁”、“孟加拉国的朋友——苏联和印度万岁”。 孟加拉国的红、绿和金黄色国旗与共产党党旗一起迎风飘扬。 孟加拉国共产党总书记阿卜杜勒·萨拉姆对本社记者说,该党将支持国际共运,它和北京没有联系。党的亲北京派还没有公开露面。 萨拉姆说,该党将为国家的团结而努力,并且将给予人民联盟政府以充分的合作以重建这个国家,以此作为它的斗争的第一阶段。 【法新社达卡十二月三十一日电】孟加拉国共产党今天举行了自达卡解放以来的第一次公开政治集会,它的八名最高领导人——包括总书记阿·萨拉姆和它的创建人之一马尼·辛格出席了会议。 开会期间,这个党的年青好斗的党员们在外面的大街上举行游行,高呼亲苏、反美和反华的口号。 过去,除了一九五四年的一个短时间外,共产党在东西巴一直都是被取缔的。
第 4 版
1. 南斯拉夫《政治报》评述元旦社论的文章:《中国对国际局势感到满意》
【本刊讯】南斯拉夫《政治报》一月三日以《中国对国际局势感到满意》为题,刊登了拉登科维奇发自北京的报道。摘要如下: 中国的元旦社论照例引起了人们的巨大兴趣并对此进行十分仔细的分析。社论同时也是官方对过去这一年间的国际国内形势的整个评价,是对最近的将来的展望,是暗示这个拥有八亿人口的国家在未来的月份里的打算和情绪的迹象。 从中国三家主要报刊同时发表的这篇全面的分析性文章中可以发现些什么呢?映入眼帘的是,中国认为国际局势“大好”。从中国的角度,这一判断是根据四个基本因素作出的。 第一个看法是,“整个世界在发生革命的动荡”,当代世界基本矛盾都在激化。第二个看法是,美苏两个超级大国“陷于越来越孤立的境地”,特别引用了在接纳中国(加入联合国)和印巴战争时联合国的投票情况来说明这一点。第三指出,“第三世界”的国家在世界事务中所起的“作用日益加强”,越来越多的中小国家“联合起来反对两个超级大国的霸权主义”。中国的第四个成就是:中国进入世界组织并又同十五个国家建立了外交关系。 华盛顿和莫斯科在各个问题上都遭到了尖锐的和全面的攻击。 关于尼克松即将来北京一事,只字未提,但是社论最后坚定地强调,解放台湾是中国的内政,并要求美国武装力量从台湾和台湾海峡撤走。 在谈到国内发展的整个成绩时,社论指出经济很有节奏地发展(总产值增长百分之十),工农业发展平衡,物价稳定,“生活水平有所改善”,军队更加强大。用下面两个数字尤其说明了经济的增长情况:今年的收成达到了创纪录水平,为二亿四千六百万吨,钢产量达到二千一百万吨,比去年增长百分之十八。在经过较长时期后,这是官方第一次公布钢的绝对产量。 国内政治生活在中国的元旦社论中占有很大篇幅。 社论十分有力地强调要实现一九六九年四月召开的中共第九次代表大会的决议,“团结起来,争取更大的胜利”这个口号,提出今后的一个主要任务是“加强党的一元化领导,加强党委会和党支部的思想建设和组织建设”。 这次元旦社论也提到需要“进一步分清什么是毛主席的马克思列宁主义路线,什么是刘少奇一类骗子反马克思主义的路线”。 社论提到要坚决打击反革命分子的破坏活动。 社论号召“革命群众”多快好省地完成和超额完成国家计划,迎接第四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 但社论未提召开新的议会会议的确切日期。
2. 蒋帮中央社报道:周书楷在美同罗杰斯基辛格会谈
【本刊讯】蒋党《中央日报》一月一日刊登了蒋帮中央社十二月三十日发自华盛顿的一则专电,全文如下: 中华民国外交部长周书楷,今日在佛罗里达州的比斯坎,与罗杰斯国务卿及总统顾问基丰格作个别磋商。 周书楷与罗杰斯的会议,历时五十分钟,随即与基辛格商谈三十分钟。在这两次个别会议中,周书楷曾与罗杰斯及基辛格检讨中华民国退出联合国以来的国际局势,并就台北与华盛顿之间的双边关系交换意见。 沈剑虹大使及外交部非洲司司长郑健生,亦曾参加上述会议。 周书楷已于会谈后塔乘飞机至纽约,并即换机前往利比里亚,参加利比里亚总统托尔伯特的就职典礼。 【美新处华盛顿十二月三十日电】今天国务院新闻发布会(布雷)内容如下: 罗杰斯——罗杰斯国务卿今天在比斯坎同中华民国外长会谈了一小时,“就共同关心的问题进行了一般性的讨论”,讨论的问题包括尼克松总统即将到北京和莫斯科进行的访问。 【法新社华盛顿十二月三十日电】国务院宣布,台湾外长周书楷和台湾驻美大使沈剑虹今天在比斯坎岛的冬季白宫同国务卿罗杰斯举行了会谈。 国务院说,是周要求举行这次会谈的。、周是在前往蒙罗维亚的途中到达这里。
3. 南报文章:《中国“征服”拉丁美洲》
【本刊讯】南斯拉夫《新闻周报》一月二日刊登了南通社驻京记者普察克发回的一篇报道,题为《中国“征服”拉丁美洲》。摘要如下: 中国专家早就在世界各地的许多国家里了,不久他们也可能出现在拉丁美洲。秘鲁政府代表团前不久访问中国的时候曾谈到过这个问题。正是秘鲁,看来将成为中国专家第一个在那里出现的国家,这些专家正越来越多地伴随着中国外交走向世界。 中国近两年在全世界,尤其是在非洲,交了许多朋友,因此看来,中国现在准备“征服”拉丁美洲。中国关于这个大陆的报道很多,它对从那里来的每一个代表团的招待都极其重视,中国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来强调它是多么坚决地支持拉丁美洲国家争取独立的斗争的。此间,已经无数次强调中国是支持这些国家二百里领海权的要求的。 这种对拉丁美洲展开的“友好攻势”已经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了,中国近来越来越把自己春成是属于“第三世界”的。过去常用的“亚非国家”这个字眼已被“亚非拉国家”所代替。 中国总共同三个拉美国家有外交关系:即古巴、智利和秘鲁。不久就要在圭亚那开设商务代办处,不久前,在这里已经就此问题签订了协定。也不排除中国同这个国家建立外交关系的可能性。 除了圭亚那和秘鲁代表团之外,智利经济代表团上月也来这里访问。对所有这些代表团都极其重视:在迎送的时候,欢呼中国同这些国家以及同全休拉美国家的友谊的声音响彻北京机场上空。没有一个代表团从这里空着手回去,因为,中国尽管自己也需要,尽管还落后,还是越来越把较多的钱用来为自己的外交服务。 中国提供援助的条件在发展中国家,尤其在非洲,引起了巨大的反响。十分可能,中国也期望在拉丁美洲也产生类似的结果。
4. 吴丹拒绝美代表团对驱逐蒋帮记者所提的抗议
【法新社纽约联合国十二月二十三日电】联合国秘书长吴丹今天拒绝接受美国对他最近驱逐台湾中央通讯社记者一事提出的抗议。 吴丹对美国代表团副团长菲利普斯说,他就这两个台湾人作出的决定是根据联合国大会十月二十五日通过的把蒋介石政权的全部代表从联合国驱逐出去的决议作出的。 他所以把这两名记者列为蒋介石政府的“代表”,是因为中央通讯社是由蒋介石的政府控制和提供经费的。 菲利普斯说,明年瓦尔德海姆代替吴丹的秘书长职务以后,他还要提出这个问题。
5. 留美华籍教授赵浩生文章:《美国华侨看尼克松访华》
【本刊讯】香港《七十年代》月刊一月号刊登了美国耶鲁大学中国文学系教授赵浩生撰写的题为《美国华侨看尼克松访华》的专文,文章摘要如下: 在留美四十万华侨看来,尼克松访华的消息,像对日抗战胜利一样的令人兴奋。 中美断交二十二年,身在外洋心在祖国的留美华侨,置身于双方敌对的夹缝之中,所遭受的,是父兄隔绝,妻子离散。如今复交在望,留美华侨比任何人都感到庆幸。 今天的留美华侨大概可分为四类: 第一类为赴美营生的普通华人。他们之中年长的一批,多来自广东四邑,循着传统的道路,到美国的华埠工作,原计划有相当积蓄后,返国退休,乐享天年。由于大陆政治的变动,他们不得已留在美国。最初还相信台湾“反攻大陆”的口号,不久就发现这只是一个梦想。他们大多已进六十,“落叶归根”之心甚切。他们与政治毫无关系,但成为政治的牺牲品,任何新的转变能使他们实现“埋骨桑梓”之望,都是他们毕生的最大安慰。 第二类为知识分子。他们之中,有一大部分是对日抗战胜利前后到美国去的公费或自费留学生。获得学位时,正值大陆政治变动,除少数人回国迎接解放外,大多数采取观望态度,不愿立即回国,同时由于不满于国民政府的作风和台湾天地的窄小,亦不愿回台湾。目前在全美各大学和各项事业中,年过五十,最有成就的中国人,也都是这批知识分子。 这批知识分子除偶尔到华埠购物吃饭外,与华埠的华侨极少关系。他们的事业及生活完全打入美国社会;但由于他们生长在中国,并不能完全接受美国的生活思想,在感情上依然是中国人,他们的物质生活多半舒适安定,甚至超过一般美国水准,却不能弥补心情上的寂寞空虚。 造成此种心事的原因,一是年岁日增,不能重见故土,一是学有所成,不能报效祖国,同时他们留在美国求生虽易,但发展有限。他们之中少数决心回到大陆,多数感到自己不适于中国大陆的生活,但对新中国的成就却极感欣慰。 台湾曾有计划的争取他们,邀请他们返国工作、讲学、旅行、并免费招待其子女暑期回国观光学习。但由于台湾并不是他们的根,他们的新知识在台曲高和寡,他们的新技术在台无用武之地,结果完全变成酒肉应酬,并不能满足老少两代的愿望。如今由于此一新的转变,其重见故土,报效祖国的愿望已有实现的可能。 从台湾到美国留学的大陆籍青年一代与上一代知识分子的成就经历,心情大致相同,所不同的,是他们的父母虽在台湾,他们学成之后很少愿意回台。同时他们年青,不满现状,勇于言论行动,由于父母的影响和在台的实际生活经验,他们批评大陆,也批评台湾。 日本侵占钓鱼台主权的事件发生后,领导发动游行抗议的,就是这群由台湾到美国留学的大陆籍青年,此一运动是美国留学生史中第一次大规模的政治活动,原为以国民政府作请愿对象的单纯爱国运动,获得不少上一代知识分子的拥护,但台湾官方舆论竟诬其为“共党阴谋”,引起这班青年的一致愤怒,结果一变而为“外抗强权,内除国贼”的反日反蒋运动。 此一运动与北京反对日本军国主义复活的政策十分接近,在此中美复交的、新局面下,可能成为这批青年知识分子与新中国感情沟通的桥梁。 第三类是美国移民法放宽后自香港到达美国的移民。他们都是解放后由于个人或亲友成为清算斗争的对象自大陆逃出的反共难民,但其反共感情是因个人遭受损害,并非思想意识的问题! 这批人初抵异国,大多数由于语言不通只能在华埠谋生居住,终日为生活忙碌,已无暇想到政治问题。倘因中美复交,双方商务关系扩大,或美国当局因此对他们的福利更重视,其生活因而获得更进一步的改善,亦必受到他们的欢迎。 第四类是土生土长的华裔美籍人。由于中国人重视教育的传统,他们都受到情况许可下最好的教育。他们对中共无根本的好恶,由于父母的教导,他们知道自己虽生长在美国,但是一个具有高深文化悠久历史的中国人的后裔,对新中国的成就感到无比的骄傲。 美国的教育和民权运动等事实,告诉他们度与白人享有同样的平等自由,他们绝不愿像上一代一样逆来顺受,作二等国民。由于“黑豹党”等过激组织的影响,他们之中的过激分子也在华埠组织了“义和拳”“红卫兵”。像黑人以其非洲传统为骄傲一样,他们也以新中国的电影及出版物作宣传。去年十月一日,他们第一次在旧金山和纽约华埠公开发动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庆。 他们的机关报《团结报》,曾以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日裔美人被拘禁于集中营为例,警告中美一旦开战,华侨必遭受同样命运,因而号召华侨及早团结自卫。此事曾引起华侨舆论界激烈的论辩。 亲国民党的出版物说,二次大战期间只有一个与美国敌对的日本,现在却有一个与美国友好的中华民国,华侨只要效忠台湾,就不会受到美国政府的迫害。中立的出版物则劝华侨作一个安份守己的居民,自然会受到法律的保护。如今中美复交在望,“中美开战”的假设已不会成为事实,此一恐惧自然消失。 以上四类华侨,虽成份不同,但他们有若干共同的特点:一、不论出身经历如何,永远不会忘记自己是中国人。二、不论亲共反共,对新中国的成就都感到骄傲。三、不论久暂,都希望有机会回到祖国。 中美复交对留美四十万华侨的影响极为深远,在美台友好、华府与北京敌对的情况下,华侨因自身安全固不敢公开亲北京,亦不敢反台北;特别是未获公民权者,因有被遣送之惧,多追随美国政策表示反共。再加上各种老华侨组织拥护台北的活动,给人的印象是,美国华侨大多亲台反共。如今美国政策改变,华侨政治立场必亦随之明朗,其趋势是,亲北京者必将增多,反共者亦不能不接受北京代表中国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