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01-29
第 1 版
1. 毛主席语录
我们的朋友遍天下。
2. 新中国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
【本刊讯】智利《号角报》十三日在社论版以《中国跃进到数字的分水线上》为题发表一篇文章说: 高耸、辽阔、广大,像巨人般屹立,表现出磅礴于全世界的新的英雄气概。这就是智利违反华盛顿的意志、从它宁静的岸边表达真正独立的主权权利,与之刚刚建交的中国。 智利自己由于想建立一个新的正义的社会,智利不能把屈从于华盛顿意志的福摩萨(即我台湾省)傀儡的假中国当成真正的中国来接受。 智利认为中国收回权利的要求是最坚定的,这也是智利自己的要求。这是现在指导这两国人民之间的关系的最纯洁的道德标准。美国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它终将不得不接受这一新的革命道德的要求。联合国的下次决定一定将会向真正的中国敞开大门。这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以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英雄的业绩所取得的权利。 用中国话讲,中国已经奔向光明,她促进着众所周知的最伟大的革命。 无论是在精神上,还是在所取得的成就上,都没有任何东西能与它相比。 但是中国昨天的黑夜是漫长的,曙光迟迟地才来到这个地方,几百年来群魔狂舞,千百万人一盘散沙。现在已经一唱雄鸡天下白,一切都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
3. 《欣赏京剧的一个夜晚》
【本刊讯】英国英中了解协会刊物《今日中国》在十二月一日出版的一期上刊载了贝蒂·帕特森的一篇访华观感,题为《欣赏京剧的一个夜晚》,全文如下: 我们在白天进行了整整一天的参观活动,上午参观了新近建成的南京长江大桥,下午参观了“十月人民公社”,接着在晚上驱车前往一个大剧场去观看京剧《沙家浜》。在这以前,我们已在上海听过交响音乐《沙家浜》。在这个布置朴素但设备良好的剧场演出的是一个省剧团。就我看,所有舞台效果都是很现代化的,为了使这次演出成为第一流的演出,已做到不遗余力。 这次演出确实是第一流的演出。随着故事情节的展开,我看到了革命京剧的精神,到演出结束时,我是完全被征服了。我们戴着可以听到英语翻译的耳机,由于剧情相当复杂,所以这种翻译是有用的。但是由于这种声音的干扰,我们听不到演唱的全部音响。然而,色彩和动作,以及有着独特程式的夸张的京剧表演令人赞叹不已。故事以极大的热情、幽默和活力描述了红军的伤员是如何在沙家浜的乡亲们的掩护下躲过了日本军队和傀儡军队,藏在湖边的芦苇荡里。 经过修改的革命京剧突出了农民和战士的英雄主义,突出表现了共产党员依靠毛主席的思想指导他们进行游击战争。 世界上关于革命艺术的概念的所有作品完全是没用的,这是我得出的结论。你们必须亲自看一看,当然最好是到中国去看。 最后一场戏演的是红军战士战胜日本军队和傀儡军队,特技表演的功夫和技巧简直令人吃惊:演员在整个舞台上飞跃,出现了一个用跳跃和翻斤斗表演的精采的战斗场面。人们不仅必须亲眼看看以便作出评价,而且同时必须认识到(就象我们在中国学着做的那样):对中国人来说,把他们现在所做的每件事同他们苦难的过去、同中国革命斗争和胜利的年代联系起来是非常重要的。
4. 《上海的清晨》
【本刊讯】英国英中了解协会出版的《今日中国》十二月一日一期刊登了凯特.阿伦的访华观感,题为《上海的清晨》,全文如下: 海关大楼报时钟的《东方红》乐曲的旋律把我从酣睡中唤醒,当我从床上挣扎着爬起来的时候,我意识到我是在上海。时间是七点钟,太阳的光辉普照着大地,人们的活动和喧嚣声带来了一派热闹的景象。 当我从我们住的旅馆的六层楼的窗户俯视下面时,我看到阳光照着充满生气的黄浦江,各色各样应有尽有的船只——帆船、舢板、驳船、拖轮、汽艇、大轮船——在江面上穿梭行驶。 窗户下面的大街上呈现了另一番景象。「一,二,三,四」——由二十人组成的一队人在列队前进,这显然是民兵训练。在大街上有半条街远的地方,有一群人正在做早操,做完操后就到办公大楼里面去了。另外约有三十名学生在一起绕着街道的拐角跑步。 然后,我的视线移到我们对面的大楼的平台上,那儿只有一个男子在做操。他的动作沉静而优美,不是我记忆中的学生时代的那种棱角分明的体操动作,他的动作带有连贯性,象富于想象的舞蹈旋律一样自然地从一个动作变成另一个动作。(我想这就是从古老的遗产中吸取的精华吧。) 当我观看这些场面的时候,我也变得精力充沛,被吵醒的烦恼变成兴趣盎然。空气中似乎有一种生气和决心,使人们不由得参加进去。 我当时感到,在世界上那个地区,陌生已不成为一个问题,在我们呆在那儿的三个星期,这一点一再得到证实。
5. 中国对外政策的原则是坚定的健康的
【本刊讯】墨西哥《永久》周刊十二月九日发表何塞·路易斯·塞塞尼亚的一篇文章,题为《<永久>所看到的现代中国》,摘要如下: 一九四九年,中国人民夺取政权,宣告中华人民共和国诞生,震撼了世界。 这个世界上人口最多的、作为幅员最广和自然资源最富足国家之一的国家,以磅礴的气势出现,克服了贪得无厌、野心勃勃的西方帝国主义者和日本帝国主义者在旧日造成的人民苦难和经济贫困。 一九六六年,中国开始了无产阶级革命运动,再次成为世界注意的中心。这个运动已经经历长长的四年以上。在此期间,一方面由于文化革命的影响,另一方面由于美帝国主义的封锁政策,中华人民共和国实际上同外部世界隔离开来。 今年,一九七○年,中华人民共和国以它打破美帝国主义妄图扼杀它而在它周围筑起的包围网的强有力的政策,再次引起了世界的集中注意。它的这一政策使它轻捷地加入世界经济和各国大家庭。 继多年来已与人民中国保持外交关系的英国、法国之后,各资本主义大国中已有加拿大和意大利接踵而来,并且可能还有比利时、奥地利等其他发达的西方国家,加入一个承认过程,承认中华人民共和国是中国人民唯一的国家,享有合法权利出现于联合国和其他重要的国际多边组织。 中国同社会主义集团各国明显地改善了关系。 同“第三世界”的关系,虽然不那么引人注意,但看来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中心目标之一。它在这个地区取得的成绩更大,特别是在亚非大陆。它同拉丁美洲各国的关系也趋向于改善。 世界的态度和舆论也出现了有利于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变化。第一次大多数国家投票赞成中国进入联合国,虽然没有达到三分之二。美国阻挠这个辽阔的伟大的国家进入最重要的国际多边组织,这次达到了目的,但肯定是最后一次了。 中国对外关系政策所遵循的原则是完全坚定的、健康的。这个国家的经济重要性是如此之大,以致可以预见,短期内它就会完全进入国际大家庭和世界经济行列。据一九七○年十一月十六日第四十六期《北京周报》转载的《人民日报》社论的提法,这些原则是,“相互尊重领土完整和主权、互不干涉内政、平等互利”。“这是不同社会制度国家之间真正实现和平共处的唯一道路。” 广州交易会,贸易和友谊的桥梁 今年十月十五日到十一月十五日举行的、我们有机会参加的最近一次广州交易会,充分反映了中国内政和外交政策中的重要变化。 一方面,交易会的产品体现了这个国家近几年来所达到的技术、经济进展,因为展品的品种、质量和数量都超出了上几次交易会。另一方面,参加交易会的企业家之多,他们所来自的国家之广,以及他们所进行的交易之大,都明显增加。 人数最多的代表团当然是“华侨”组成的,他们成百地涌到交易会来进行买卖交易,并到祖国观光。 其次是日本代表团,也是由数百企业家组成,据报道,他们进行了巨额交易。应该指出,中国同日本的贸易一九六九年超过六亿美元,而且还有非常明显的增长的趋势。 另一些重要的贸易代表团是巴基斯坦、瑞典、加拿大、澳大利亚、法国、荷兰、比利时和意大利。社会主义国家也参加,特别是罗马尼亚。墨西哥企业家也积极地参加,在十分优惠的条件下进行了购买机器和其他产品的贸易。巴西也进行了一定数量的贸易,其中有化学产品,建立了肯定会推动贸易发展的联系。其他一些拉丁美洲国家,如哥斯达黎加、巴拿马等,也正处于开始这种互利贸易的过程中。 特别有意思的一点应该指出,最近结束的广州交易会上,无论是中国方面,还是参加者,都充满了友好精神。中国通过个人接触、大幅画报、大字标语和其他方式,准确无误地向世界表达了它要同全世界人民加强贸易和友好关系的愿望。突出的思想是“中国的朋友遍天下”。 在这个情况下,我们应该严肃地、认真负责地考虑墨西哥对中华人民共和国应该采取的更正确的立场。 我们认为,这种立场不是别的,应该是通过一切可能的方式来密切同中国的贸易、文化和友好关系,因为这个大国以相互尊重和相互有利的原则作为各国人民之间共处的准则,这同我们国际政策的原则是一致的。对于我们来说,执行这个同中国接近的政策,现在的国际形势是再好不过的了。 (文内小题是原有的——本刊注)
第 2 版
1. 马克斯韦尔著:《印度的对华战争》(完)
(续昨)如果印度在一九六二年十月中旬以前有意改变对华政策,同意谈判或中止执行前进政策,那末,没有理由认为中国不会作出反应,促使关系和缓下来。 中印边界争端,从一开始就同中苏分裂交织在一起,互相影响,互相激化,成为中苏原则争论的重大问题之一。中国认为,苏联在中印争端中的立场是从假中立、真袒印一直走到联合美国、公开支持印度。 从一九五九年赫鲁晓夫访美前夕塔斯社发表声明起,到一九六○年布加勒斯特会议止,中苏双方围绕中印边界问题展开了越来越激烈的争论。 鉴于尼赫鲁的态度,如果当时莫斯科对他施加影响,规劝他和解并放弃前进政策,这番话本来可以起作用。相反,苏联的表面中立只能鼓励印度坚持自己的立场,苏联的飞机更促使印度把前进政策变为现实。这样苏联作为印度的朋友恰好帮它踏上灾难的道路。 苏联把同印度友好作为它推行争取亚非国家政策的中心一环。对中国的深恶痛绝使它站到印度一边。除此以外,中印、中苏边界问题的相似性也是决定苏联态度的一个重要因素。 中苏边界问题是帝俄奉行领土扩张主义和十九世纪中国走向衰落的历史产物。帝俄攫取了大片中国领土。十月革命以后,苏联政府宣布废除一切不平等条约,愿同中国重开谈判,但在当时条件下这个愿望没有能够实现。共产党中国后来提出,尽管这些条约是不平等条约,中国愿意以这些条约为基础合理解决中苏边界问题。一九六○年,中国建议两国举行谈判。对中国说来,这个问题似乎并不难解决。 一九六○年的中苏谈判刚一开始就失败了。苏联采取了同印度完全相同的立场。用苏联自己的话说,苏联坚持“边界全线都由条约、议定书、地图作出了清楚、精确的规定”,他们拒绝进行全面谈判,“充其量,只能讨论确定边界线的个别地段问题……。” 印度的措词与此惊人相同,它说:“中印边界是一条以传统习惯为基础、沿着自然地形的边界线,其大部分又由条约和协定所确认……〔印度〕准备讨论有关边界位置的具体争议地点,并在它认为必要时,通过协议对边界作微小的调整”。 俄国对谈判的立场可以归结为:“除了我们同意讨论的以外,没有什么可以讨论的”。这同印度的立场一样,是中国所不能接受的。 在中国的邻国中,只有苏联、印度两个大国拒绝谈判,这使人或许认为,其他小国是在胁迫下才同中国达成边界协议。但是谈判的经过和协议内容证明这种想法是不合事实的。第四章:边境的战争 前进政策在西段造成了紧张局势,在东段触发了战争。 一九六一年印军全面推进到麦克马洪线前沿,改变了两年来由于双方停止巡逻所形成的平静局面。印度政府把麦克马洪线以北的塔克拉山脊说成是印度边界,一九六二年六月间在他们称之为多拉(实际是扯东)的地方设立了一个新的哨所,这个地方甚至连印度陆军地图都标明是中国领土。三个月以后,中国人才为时已晚地作出反应,在附近设立哨所,并向印度提出抗议。中国合情合理地指出,麦克马洪线的换文没有对边界作文字叙述,因此线的位置只能以原图的经纬度为准,不经过双方勘察同意,谁都无权破坏经纬度现状。 九月九日,印度国防部在梅农主持下开会决定以武力把中国人赶走。到会的军官提到印度军用地图也标明这些地方在中国境内,但他们被告知说,不要管这些地图。军队高级将领顺从地接受文职领导人的意见:中国人不会作出强烈反应。负责前线指挥的三十三军团长乌姆劳·辛格在九月十二日的报告中提出不同意见,他说地形、气候、交通等不利条件使总部的计划难以执行,他建议印军撤到地图线以南,但他遭到拒绝。陆军司令不相信前线兵力不足,他只担心中国人会在西段反击。国防、外交两部却一致认为,印度的出击将煞住中国的威风,即使印度在西段丢失一两个哨所,也在所不惜。军团长乌姆劳·辛格提出一系列要求,阻挠作战计划的实施。这时,政府的决定早已透露出去,政界对作战计划的迟迟不见诸行动感到不耐烦。梅农和陆军司令决定撤换前线司令,为此需要成立一个新的第四兵团负责中印东段的防务,并物色一个能对作战计划不抱怀疑的人担任指挥。最方便的人选就是正在克什米尔休假的考尔。考尔是前进政策的积极鼓吹者,深信中国人不会做出强硬的反应。他对这个任命求之不得,以为一举成名的机会到来了。尼赫鲁、梅农也把考尔视为天赐救星,有了他,赶走中国人的计划将毫无阻拦地按期完成。陆军司令和印度东部司令深信,只要中国人不反击,作战计划将很快成功。尼赫鲁和梅农深信,中国人不会反击。两者合起来结成一个信念,只要物色到适当的指挥官,便将大功告成。 考尔率领几名参谋十月四日来到提斯浦尔就职视事,这时第四军团还只是个空架子。五日他来到前线,了解到中国人严阵以待,火力很强,但在发回的报告中他仍然保证在十月十日发动进攻。七日,他来到多拉哨所,感到形势不妙,困难很大,他保证不改变决心,但又说印军打响后将遭到中国的强烈反应,他对付不了,因此请求总部调动一切军事和空中力量支援他收复阵地。 不出所料,印军刚一发动进攻,中国就进行反击,一举粉碎了考尔的进攻计划。考尔的美梦变成恶魔般的现实。他同意下属的意见,应撤退部队到麦克马洪线以南,但他不敢负责做决定。他把指挥权交还达尔维旅长后,就溜之大吉,急电新德里说,局势严重,要求亲自来首都汇报“新的突然变化”。 十月十一日晚尼赫鲁召开军事会议,听取考尔汇报。会议决定推迟“赶走计划”,但没有发出明确的指示。军队要不要后撤的问题,谁也不敢发表明确意见,不了了之。尼赫鲁、梅农仍然叫喊要把中国人赶走,前线指挥官却认为不能在当地过冬。后方的人员大叫“前进!”前方的人员大叫“后撤!” 十月中旬,梅农把十一月一日规定为发动进攻的最后限期。考尔十月十八日称病回到德里家中,躺在床上“指挥作战”。 二十日凌晨,中国人发动进攻,印军第七旅被歼,达尔维旅长被俘。同日,中国人在西段也发动了进攻。 印度对中国进攻的最初是惊讶和愤怒。它几乎忘记了,是印度军队老早要采取进攻行动,忘记了,是印度政府拒绝同中国人会谈。 印军的失利使新德里一片惊慌。尼赫鲁的威望受到沉重打击,他被迫解除梅农的国防部长职务,由自己兼任。新德里政治力量对比发生了重大变化。 在前线,印军撤出达旺,企图固守色拉山口。中国没有追击,反而提出停火、撤军、谈判的建议,前线暂时沉寂下来。印度断然拒绝中国的建议,态度更趋强硬。另一方面,尼赫鲁决定接受美国的军火援助。十月底,印度又洋溢起一片乐观空气,认为困难已经过去,胜利就在前头。 新任第四军团长哈巴克什·辛格到任四天之后,新德里突然宣布考尔恢复健康,重掌军权。尼赫鲁、梅农死保考尔,不仅为了考尔个人的前途,也为解救他们自己的困境。东线部队进行一系列的调防,部署更加混乱。 考尔选择十一月十三日在瓦弄发动进攻,作为对尼赫鲁生日的献礼。但是印军一触即溃,退出瓦弄。考尔逃出后,惊恐万状,在给上级的报告中说: “我有义务告诉你,敌人攻势凶猛,兵力强大,你必须请求最高当局争取外国军队的支援,否则,我们将无力阻止潮水般的中国优势兵力。这个忠告不是出于惊恐,而是铁的事实。” 十一月十七日,中国军队由小路迂回到色拉山口的后方邦迪拉附近,十八日发动全面进攻,围歼印军。印军溃不成军,伤亡惨重,一日之间丢失了色拉山口,德让宗,邦迪拉等地,向山脚地区溃退。二十日,印度在东段前线已经丧失有组织的战斗力量。军事上,中国完全胜利,印度彻底失败。 印度的溃退并没有终止。十一月十九日,考尔回到提斯浦尔军团总部,立即决定把总部继续向西撤到一百英里外的高哈蒂,当日下午就开始转移。 尼赫鲁陷于绝望境地,十九日在议会遭到空前攻击。当晚,他在广播的演说中流露出整个阿萨姆即将被中国占领,印度政府一筹莫展的心情。 当晚,尼赫鲁紧急呼吁美国出兵干涉,他要求美国派十五个空军中队截击进攻的中国地面部队,并给印度城市提供空中保护。他采取这个重要行动根本没有通知内阁。尼赫鲁死后,印度才从美国驻印度大使馆证实这件事,然后从总理秘书处查到档案材料。 一群国会议员找到拉达克里希南总统,要他实行总统统治,解散议会,把内阁变成总统的参议机构,让尼赫鲁当首席参议。这个违宪而又不切实际的建议反映出对尼赫鲁的完全不信任,引起了尼赫鲁对拉达克里希南的不满。 军队处于瓦解状态,必须彻底改组。陆军司令塔巴十九日提出辞呈。尼赫鲁还想提升考尔继任陆军司令,但印度总统不同意。南印军区司令乔杜里就任陆军司令后,立即免去考尔第四军团长的职务。 阿萨姆行政体系瓦解,促使政府派内政部长夏斯特里去那里进行整理并了解情况。十一月二十一日清晨六时,夏斯特里一行到了机场,偶然从卖报亭发现报纸上的头条消息是中国宣布单方面停火、后撤。夏斯特里等人立即赶到尼赫鲁住所,见尼赫鲁刚刚起床穿衣。尼赫鲁这时似乎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尽管几小时以前这消息已传到各报馆。这样,印度政府才知道,中国不是侵略,而是进行一场大规模惩罚。第五章:停火以后 十一月二十日,中国单方面宣布停火,引起了全世界的震惊。不仅那些相信印度观点的人感到意外,就是深信中国不会侵略的人也以为中国收复全部领土再提出谈判,是军事进展的必然逻辑。可是,这样不仅会破坏中国对一切边界问题的立场,而且会使中印边界成为长期溃疡的伤口。英国前外交次官卡西亚一九六六年回顾这场战争时说,胜利之后撤回原线,“大国不利用军事胜利索取更多的东西,在历史上,这还是第一次”。中国追求的是边界的解决而不是领土,军事行动和撤退都是服从于这一总的目标。 仅仅停火还不足促使印度同意谈判解决边界问题,但是,中国知道,至少几年之内边界现状将不受干扰,印度将无力蚕食或出击。 就印度军队来说,不成问题,他们只有接受中国的停火。新任陆军司令立即发出了这样的命令。政客们是另种情况,他们大叫“国耻”,咒骂中国。尼赫鲁处在两难之间,玩弄各种手腕,拖延时间。为了自己国内外的需要,尼赫鲁口头上说继续同中国斗争,拒绝中国的建议,而下达给印度军队的命令却是维持停火,避免挑衅。拒绝谈判,仍然是印度的基本立场。 根据印度国防部一九六五年发表的统计数字,边界战争造成印军一,三八三人死亡,一,六九六人失踪,三,九六八人被俘,其中百分之九十在东段前线。印度军方估计,中国在东段的兵力是三个师,其中一个师或独立团在瓦弄地区,两个师在达旺、邦迪拉地区,印度的兵力是二十五个营,比三个师略少些,因此中国的兵力大概只占很小的优势,但是印军部署分散,中国在具体战役中总能集中优势兵力。 经过边界战争,印度同亚非不结盟国家疏远了。国际间出现了新的变化。美苏从冷战走向和解;美国越来越关心亚洲,反对中国;中苏开始严重分裂。印度同中国的对立使它在大国关系的新格局中实际成为双重结盟,既联美,又联苏,共同反华。俄国人并不反对美国对印度提供大量援助,当尼赫鲁把呼吁美国援助事告诉俄国人时,他们表示谅解印度的请求和需要,而且他们自己也加大了援助,很快地成为印度武器装备的最大供应者。但在当时,印度更多是投靠美国。一九六三年一月,印度外事秘书向美国大使表示,愿意同美国进行政治军事合作,遏制中国。美英派出以哈里曼、桑迪斯为首的代表团来印度同尼赫鲁洽谈军事援助问题。美国人的第一件事就是教训印度人不要胃口太大,照哈里曼的说法:“印度对现代防务的昂贵和复杂性应有现实的理解。”美英还把援助作为压迫印度同巴基斯坦解决克什米尔争端、建立联合防务的杠杆。这正好证实尼赫鲁以前的说法:接受军事援助势必削弱印度的一部分独立。印度在国际事务中的地位大不如前,战争暴露了印度的虚弱,印度的联美反华使它不再能充当不结盟的领导者,国内的经济政治危机也削弱了它的国际地位。 印度政府极力粉饰太平,为自己的失败开脱。尼赫鲁和政府勉强渡过了危机,可是,尼赫鲁在议会和国大党中的威望已经一落千丈,政府变得不确定和犹豫不决。只有防务方面是例外,军队急剧扩充,军费负担猛涨,加速了国内发展计划的失败。 军队的政治地位发生根本变化。文人不再敢过问军队内政。政客们对军人发动政变的可能忧心忡忡。尼赫鲁在致罗素的信中提到军人意识在印度的蔓延和军人权力增长的危险。政府拟出了防止军人夺权的方案。在政治舞台上,右派力量明显上升,尼赫鲁走向衰落。梅农谈到尼赫鲁时说:“他垮了,沮丧不堪,他耗费一生精力建立起来的一切,都完蛋了”。 边界战争以后,在印度更少听到强迫中国人“撤出侵略”的说法,尽管反对党还想逼迫政府承担这样的约束。前进政策寿终正寝。军队在西段仍建立实力,但只是在中国主张的边界之外,而且是防御性的。只要中国的中央政权不倒,印度就没有指望在北部边界发动有成效的进攻。 边界上处于休战状态,两国的外交关系不死不活。要过多少年后,印度才可能有人敢于提出同中国修补关系的建议。或许,北京关于以现状为基础谈判解决边界问题的长期建议仍然是有效的。但是如果因此回到老样子,就等于要印度默认自己犯了错误,抛弃它把自己看成是一九六二年中国无端侵略的无辜受害者的牢固信念。这将决不是容易的。(完)
第 3 版
1. 尼雷尔同奥博特举行会谈
【路透社达累斯萨拉姆二十七日电】坦桑尼亚总统尼雷尔在从印度匆忙回国几小时之后于今晚开始在这里同已被推翻的奥博特总统举行会谈。 由于本周早些时候的陆军政变推翻了奥博特,尼雷尔提前结束了他对印度的访问。 在尼雷尔今天从孟买匆忙回国的同时,乌干达的新统治者阿明将军说,坦桑尼亚应奥博特的要求正准备进攻他的国家。 政府人士拒绝就阿明将军在坎帕拉的谈话发表意见,但是此间观察家的初步反应是,在那个国家的战斗继续进行的同时,坦桑尼亚调动军队去确保它同乌干达的一百二十英里长的边界线的安全是合乎逻辑的。 在坦桑尼亚的乌干达学生今天早些时候在达累斯萨拉姆大学校园周围举行示威支持奥博特。 【美联社达累斯萨拉姆二十七日电】观察家们今天表示不大相信关于坦桑尼亚准备入侵乌干达以支持奥博特的说法。他们指出,在有消息说乌干达的战斗继续进行的时候,坦桑尼亚作为预防性行动把军队调到边境地区是很合乎逻辑的。 【本刊讯】据科纳克里电台报道,塞古·杜尔总统二十六日打电报给奥博特说:“几内亚人民和政府对一群为帝国主义效劳的腐败分子所犯的罪行深表愤慨”;“我们认为你有权用一切手段继续进行斗争,以消灭篡夺者”。他最后表示完全支持奥博特总统。
2. 阿明表示将同英国保持良好关系
【合众国际社坎帕拉二十七日电】乌干达新军事领导人今天说,他的政府仍然是英联邦的一个成员并遵守所有国际义务。 阿明说,“我们打算留在英联邦内。英国人给我们留下了一个很好的行政机构。我们钦佩他们。” 【美联社坎帕拉二十七日电】阿明说,他的政府遵守前政府签订的一切国际协议,相信联合国、非洲统一组织和东非共同体,“同所有国家建立良好关系。” 阿明说,“如果奥博特回来,他是作为平民回来而不是作为总统回来。还要对他起诉。” 阿明昨天说他将在两天内提出内阁名单,今天晚上对记者们说他将在“下星期三(二月三日)之前”提出。 他在回答别的问题时说:“我们将同英国人保持良好关系,因为他们过去统治过乌干达,并且干得很好。” 阿明在自己家中举行的记者招待会上用英语讲话,说得慢吞吞。 【合众国际社坎帕拉二十七日电】阿明对记者说:“我刚刚收到情报机关的报告,说坦桑尼亚的军队在奥博特的要求下正在准备用现代化的中国武器来进攻乌干达。” 早些时候他曾承认军队中的一些反对派部队仍在对他的军事接管进行抵抗。 他说:“一些受蒙蔽的军人仍在活动”。 【法新社内罗毕二十七日电】乌干达电台今天宣布,所有军队的休假都已取消,所有部队已被召回军营。 这件事情是在以下消息传到这里以后宣布的。这一消息说,新的乌干达军人政府首脑阿明少将在坎帕拉对记者说,坦桑尼亚的军队正在向北朝乌干达边界调动。 这家电台引用阿明将军的话说,四十八小时以前接管政权的新的军人政府“不会容忍任何外国干涉”。 (今天达累斯萨拉姆的通常消息十分灵通的人士说,他们对阿明所说的军队调动一无所知。)
3. 英报就乌政变攻击奥博特、卡翁达和尼雷尔
【本刊讯】英《每日电讯报》二十六日刊载一篇文章,题为《奥博特的眼中钉》,全文如下: 人们要求更经常地举行英联邦会议而可能提出的一个充分理由是,正如乌干达的奥博特目前遭遇的情况那样,那些不可取的统治者由于暂时出国而被推翻的数目将会从而增加。说这样的话并不是希望只是显得采取嘲讽态度。事实是,有些这样的国家由于处理国际事务时采取了不寻常方式,因此他们的领导人连出国几天都不敢。人们记起的一个早先的例子是,加纳的恩克鲁玛在北京受到二十二响礼炮欢迎时国内发生军事政变把他推翻了。最近,恰恰就是这些国家,它们国内贪污横行,种族纷争局势紧张得要靠武力才能制止,而且采取最粗暴的种族主义政策,可是这些国家的领导人攻击英国时却最凶。 对一个遥远的所谓的敌人进行恶毒的攻击,始终是那些无能的或者邪恶的统治者为了转移他们自己的人民的注意力而经常采用的一个办法。大家知道,希思在新加坡不愉快地发现这种情况,就是一些代表在私下谈话中是一套,而在后来说给国内听的讲话中又是一套。希思对非洲代表表示赞扬时把他们当作成人看待。他们一定感到非常意外,更不要说惊讶了。现在,举例说,奥博特感到大得多的惊讶了。回顾一下他在新加坡的一些发言是有讽刺意味的。他暗示,在向南非提供武器问题上乌干达可能发生反英的暴力行动,他不知道他是否能够制止这个局势。“如果你听到什么反英活动,这意味着局势已发展到我无法控制的地步了。”现在这种情况的确发生了,但是并不是由于他所预料的那个原因。 乌干达的奥博特政权是腐化的、种族主义的和残暴的。人们不禁会说,不管怎么样,终要比这个政权好些,虽然大概也可能更糟。但是,从初步的消息来看,接替这个政权的是一个军政府,如果碰得好的话,这个军政府可能具有象在加纳和尼日利亚那些成功地恢复秩序和实现比较廉洁的政治的军政府那样的性质和雄心。在赞比亚的卡翁达总统和坦桑尼亚的尼雷尔总统的这些摇摇欲坠的政权将作出什么反应,那还得以后再看。在政变后坎帕拉电台发出的第一个公告警告“一切外国政府”不得干涉,这一点也许是意味深长的。
4. 卡普韦普韦发表声明
【法新社卢萨卡二十七日电】赞比亚省和地方政府部长兼文化部长卡普韦普韦今天在这里发表的声明中说,乌干达总统奥博特的倒台是帝国主义对非洲搞阴谋的一个引人注目的例子。 赞比亚前副总统卡普韦普韦说:“葡萄牙法西斯分子在其西方盟国支持下对几内亚进行的野蛮入侵和新加坡会议后不久发生的军队接管乌干达事件,是帝国主义对非洲搞阴谋的引人注目的例子。在新加坡会议上,非洲的忠实儿子奥博特是反对英国打算恢复向南非出售武器的主要人物之一。”这是赞比亚官方对阿明发动政变发表的第一个评论。 他说:“帝国主义对非洲的自由和独立发动的猛烈进攻正在得势。非洲只有通过团结才能经受帝国主义对非洲的独立和自由所搞的所有这些阴谋而生存下去。”
5. 伊朗国王警告西方石油公司
【合众国际社德黑兰二十四日电】伊朗国王今天警告西方石油公司,要它们屈从波斯湾石油生产国家关于增加石油税的要求,否则可能要遭到严重后果,其中包括停止向西欧和日本输送石油。 国王在两个半小时的记者招待会上建议石油公司不要谋求它们政府的支持,他说,这个行动可能导致对西方国家的其他政治后果。 国王说:“我们不会被吓倒。我们的要求是合法的。我们迄今一直是明理的。让我们继续这样。” 谈到西方公司和十国石油输出国组织在德黑兰举行的会议时,国王说,“如果在石油输出国组织规定的限期以前不解决这个问题的话,石油世界的确将发生一场危机,这可能包括生产国停止输送石油或其他制裁。 国王说,“如果西方石油经营国家设法得到它们大的工业国家的支持从而迫使我们接受的话,那它们是大错而特错了。这不仅会造成每个地方的右油危机,而且会造成向这些西方国家输出石油的地区的每一个其他方面的危机。” 石油输出国组织成员国(包括利比亚、阿尔及利亚、科威特、卡塔尔、阿布扎比和印度尼西亚)首先要求石油出口税增加百分之五,达到百分之六十,从而同委内瑞拉一致。而十五个西方公司提出反建议,拒绝个别的石油输出国组织关于加价的一切要求,而要求举行包括全体石油输出国组织的集中谈判。 国王今天拒绝了这个建议,他说,这些公司应当首先满足波斯湾的要求,然后才研究其他地区,如地中海和墨西哥的要求。 国王说,“它们不要继续鼓吹(公司)将在全球基础上处理这个问题的主张了。”“这是一种拖延策略,我们不会接受。” 他说,“我们只是期望得到我们有正当权利得到的东西,不多要,少了也不行。”他没有说波斯湾国家希望原油标价提高多少。 伊朗国王说,“我最大的目标和理想是由我们来开发和出售我们的石油,而不经过任何中间人。一旦我们目前同西方石油公司的协议到期,我们决心要直接向消费者出售我们的石油。” 【路透社德黑兰二十四日电】伊朗国王今天说,如果西方石油公司不接受石油输出国组织的要求“我们将不得不仿效委内瑞拉了。” 委内瑞拉上月把在委内瑞拉开办的石油公司的收入税从百分之五十二提高到百分之六十。 国王举行了三小时的记者招待会,这是十二年来他第一次举行记者招待会。 国王说,石油公司到二月三日必须对石油输出国组织的要求做出决定。 他说,“如果他们坚持搞全球性的交易,我们就要做委内瑞拉所开创和做出法律规定的那件事。如果这就是他们所要的东西,那么我们就能那样做了。” 石油输出国组织最近在委内瑞拉首都加拉加斯举行的会议规定二月三日为最后期限,那时要召开石油输出国组织部长会议来研究德黑兰石油谈判的进展情况。 如果谈判失败,这次会议将考虑应当对这些公司采取什么“协调一致的同时行动”。
6. 欧文说:波斯湾产油国同国际石油公司的谈判仍存在困难
【路透社马里兰州安德鲁斯空军基地二十三日电】美国副国务卿约翰 ·欧文今天在这里说,石油公司和波斯湾产油国之间的谈判依然存在着困难,但是双方对签订一个长期的合同都感兴趣。 欧文结束了对伊朗、沙特阿拉伯和科威特的一周访问后回国在这里举行了一次简短的记者招待会。 代表这三个国家的波斯湾产油国组织和十五家国际石油公司在伊朗首都德黑兰一直在谈判一项新的购买石油协议。 【美新处华盛顿二十六日电】下面是国务院二十五日的新闻发布会上的谈话记录(本刊作了删节): 问:鲍勃,你愿意就伊朗国王关于石油谈判的讲话发表评论吗? 答:不,我认为,我们不应该评论伊朗国王的谈话。美国希望目前出口国家和石油公司面临的问题将通过双方合理的谈判会得到解决。这种谈判最好能导致签订可靠的协定,而保证以合理的价格向消费国家供应石油。 这是副国务卿欧文在同伊朗、沙特阿拉伯和科威特的政府官员会见时讨论的主题。 就价格、数量和有关的具体事项提出建议不是政府的任务。这是由各个公司谈判的。在这方面,政府有重大利害关系,因为如果这些国家中之一的大量石油供应被切断,西欧国家的供应问题可能成为美国政府必须帮忙解决的一个问题。但是,关于谈判一项合理的解决办法问题,那是各公司和生产国的事情。
7. 以色列否认曾参与乌干达政变
【美联社耶路撒冷二十六日电】以色列今晚说,奥博特所说他的国家骚乱有耶路撒冷背景的说法“完全是无稽之谈”。 但是此间的非洲问题专家注意到,自乌干达独立以来,乌干达同以色列的关系中有令人好奇的表里不一之处。 坎帕拉在政策上一贯采取反以色列的态度,但是两国的军事机构之间有密切的联系。乌干达的空军和伞兵是以色列军官训练的。
第 4 版
1. 梁厚甫美国通讯:《美国的圣诞节》
【本刊讯】香港《星岛日报》在七、八两天连载驻美特约记者梁厚甫去年十二月二十四日发自旧金山的航讯,题目是《美国的圣诞节》,摘要如下: 今年美国的圣诞节,赋得“愁云惨淡”四个字。 不用说,大家早已知道,(美国)今年的圣诞节,一定不符理想。早到甚么时候,早在今年三月间,已知道了。今年三月开始,旧金山市的百货公司,一律于礼拜天下午,开门营业。在以往,城市内边,礼拜天开门营业的只有药房,现在,百货公司也开门了。为甚么要开门?当然是生意不够。开门的结果,弄得售货员天怒人怨。星期天开门,伙计并没有获到例外的补薪,只是每人每年少了三天的假期。在以往,强制减少假期,是办不通的,由于美国近来失业潮汹涌,而售货员的职业,又是最容易失去,所以他们就不能不服从了。 百货公司自然希望于圣诞节时,看到生意转机,但在圣诞节前的一个月,美施和巴黎之城两间百货公司的老板,已向新闻记者表示,今年的圣诞节,营业不会符合理想了。 今年圣诞节前夕,百货公司真的是冷落可怜,美施百货公司那位守卫员积奇,可以做证人。做守卫员的工作,就是鹰头准眼的四处张望,提防好生意的时候,有人把货物塞到奶罩内边,或者脱下帽子,把货物塞到头顶上去。但是,记者昨天在访问积奇时,他却忧哉悠哉的在那里踏方步步。问他为甚么这样的空闲,他说:“这几天,没有人高买。”积奇不说,记者也明白的,这样少的人,一眼无余,你纵使心明手快,也不敢把珠宝塞到奶罩内边的。 和积奇谈了几句话,便匆匆的走开,从他的面目表情来看,他为着他的职业不久可能失去而发愁。 到这里,问题是:为甚么美国今年的圣诞节,会出现这样的景象呢?似乎是不可解释,其实是完全可以解释的。 在圣诞节之前四天,华府(即美国首都华盛顿)的商务部内边,出现了一个相当隆重的庆祝会。主持的是尼克松总统和他的几位阁员。原来商务部内边,有一个记录全国生产总量的仪器,美国生产了多少物品,又生产了多少劳务(例如医生开了一次刀)都记录在这一个仪器上边,用红色灯胆来表现数字,每天二十四小时的不断闪动着。另一边就是美国全国人口的总数字。把人口数字来分生产总量的数字,其商数就是“国民收入额”。 那天上午八时五十七分,这一个仪器就表现美国的全国生产数量达到一个Trillion的数字。中国的译法就是一万亿。美国的全国总生产到了一万亿,自然是一个动人的数字,值得庆祝的。 不过,一庆祝,就庆祝出毛病来。华府内边,有一个名叫布鲁琼斯的基金会,这一个基金会,从一般人看来,简直是美国各种当前问题的权威。基金会的会长是戈登,他是肯尼迪时代的经济顾问。戈登开腔了,他说:美国全国总生产是用美元来计算的,数字的上涨,固然可以代表生产的增加,但亦足以表现美国通货的膨胀。究竟一万亿的数字,是说明美国生产增加呢,还是减少呢?如果用一九五八年的美元来做基数,美国的生产,这几个月来,已连续下跌了。既然美国的生产连续下跌,为甚么这一个数字却会飞跃增加呢?可以解释的理由,就因为阿肯色州有一个小村落的餐馆主人,把一碟鸡蛋烧肉的价钱,由一元二角五分而涨至一元五角。 美国计算生产的办法,有一个大毛病,对生产,不单是计算实物,而且把劳务计算在内边。例如理发师替人家剃了一个头,律师替人打一场官司,究竟所值几何,是没有计算的标准,只要你敢写出来,就计入全国生产的数字内边。剃一个头可以是五块钱,打一场官司可以是五十万块,如果物价不断的增加,劳务也不断的增加,结果,全国总产量数字超额飞升,但飞升不能代表真正的财富。 在约翰逊时代,大家都说,越南战费,不过占美国全国总生产百分之六。言外之意就是说:还有很长的路程,越战才会成为生产力的负累。现在已经证明,说这句话的时候,忘记了美国的全国生产的数字,全是虚数,餐店主人把一盘菜的价钱来提高,立刻影响到国民总生产的上涨,正因为虚数多,纵使越战支出是百分之六,但实际的物资支出,必然不止百分之六的。 美国到今天,才恍然大悟,计算国民总生产的方法,原来出了乱子,恍然大悟的时候,恰在今年圣诞节的前夕,今年圣诞节之寂寞寡欢,是有理由的。 不光是布鲁琼斯基金会的董事长戈登,尼克松政府属下的劳工部的统计局,也来浇冷水的。劳工部在圣诞前夕公布,美国当前失业的人口,已达四百六十万人,同时,十一月份的物价指数,依然没有停止上涨,虽然仅上涨了百分之○·三,但依然是上涨的。 综合来讲,今天美国的经济,不能说是没有问题,问题的根源,实际是生产下落,而生产下落的原因,则是由于尼克松政府的抽紧银根政策。
2. 《星洲日报》刊登来自加拿大的报道:《病态的美国社会》
【本刊讯】新加坡《星洲日报》十二日刊登一则来自加拿大的报道,题为《病态的美国社会》,摘要如下: 看到电视上的广告片:手提机关枪砰砰彭彭地射入汽车、商店和住宅而制造死亡时,我们都感到不寒而栗。当时,萤光屏上一幕又一幕地呈现着:数以十计的受害者,被机关枪打得尸横满地,而制造这些暴行的谋杀犯,竟是一个漂亮的中年妇女,她的绰号叫做“血腥妈妈”。她是好莱坞一部新电视片集里的主角。这个片集每晚在加拿大的电视上播放。到了高潮末尾时,广播员总是骄傲地宣布:“‘血腥妈妈’……,唯有美国才能拍摄的一个妈妈的戏剧!” 美国的成年人和青少年,天天面对着类似“血腥妈妈”这样恐怖的电视片和电影片。因此,难怪美国政府首脑自己也说,美国人面临着“可怕的道德败坏的精神危机”。 我们加拿大与美国毗连,我们不能不注意美国的社会问题,可能对加拿大发生的影响。 色情,已成为美国社会的一大问题。一九五七年,美国最高法院的一项决定,成了色情贩子的法律保护。当时,最高法院法官判决说,只要作家、画家或出版商,有足够的技巧把他们的作品纳入被法院称为“具有若干可取的社会价值”的轨道,便不算淫猥。从此以后,美国再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被判为淫猥的了。 没有多久,像《哦,加尔各答!》《鹅》一类的色情戏剧,便相继出笼。随后,像《毛发》一类的色情音乐剧也出笼了。所有这类色情玩意,都是以想寻找刺激的中年人为主要观众的,但是大批青少年观众同样受到毒害。 在美国,色情玩意已发展成一个以亿万元计的行业了。数以百计的新的小电影,不断出笼。这些片子在特别的戏院放映,每部每天可以赚取一千美元以上的利润。 淫猥已成为对付正在觉醒中的青年人的一大宣传武器。这正是华盛顿当局从法律上保护色情贩子的理由。最高法院对于这一点非常清楚。色情对于美国来说,确有“可取的社会价值”,原因是它可能把人们引入歧途,麻醉人们的意志,使他们不去参加反战以及反对压迫、贫困和种族主义的运动。 目前,色情风气在美国造成的一个极其可悲的后果,就是在全国各地的医院、诊所,都可以看到性病迅速增加。因此,美国社会卫生协会已提出警告说,对此采取“全国性的紧急措施”,是“必要的”。更可悲的是,色情风气的受害者,大部份竟是在学校念书的男女学生! 吸毒是美国社会的另一个问题。迄今为止,华盛顿最高当局虽然还装作反对吸毒的样子,但是,严峻的事实是,数以百万计的美国青年人和成年人,已经成为“瘾君子”了。 现在,美国最流行的毒品,是大麻。据《芝加哥每日新闻》报道,经常吸大麻的美国人,在二千万左右。同时,愈来愈多的人,已不满于大麻,而吸用更为烈性的毒品——大麻精了。至于吸用可以致人于死命的海洛英,也大有人在。几乎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一九七○年在纽约州十五岁至三十五岁的男女死者中,其中最大的一部分人,竟是由于吸用海洛英而丧生的。 同时,吸毒在美国军队中,也达到流行性的程度了。美国喷气轰炸机机师由于吸毒而被逮捕的案件,已经有好几宗了。为此,参议员们大为震惊,他们已进行了长时间的辩论,但是迄未作出什么可行的决定。 美国军人在南越山美村的屠杀事件,已在全世界引起强烈的反应。但是,美国本身的反应是怎样的呢?我们加拿大人在美国电视上看到:那些没有人性的凶手,仍然骄傲地穿着军装和佩戴奖章,在他们的故乡城镇受到当局像接待英雄般的欢迎。 与此同时,美国警察却在各地愈来愈频繁地攻击黑豹党办公室。联邦调查局单是为了派人进入美国各大专院校“值勤”,正在增聘一千名特务。据《纽约时报》透露,警方正从歹徒得到愈来愈多的贿赂。当美国警察射击并非犯罪的示威者时,他们甚至使用达姆弹了(按:达姆弹是一种软头或平头的子弹,人们被击中后,子弹即膨胀扩大,使人受重伤)。而达姆弹是早就被国际协议所取缔的。 一九七○年九月份,一个特别委员会向白宫提出报告说,自一九○○年以来,不下八十万美国人在国内遭到暗杀。以过去十年来说,遭到谋杀的人数就增加了一半。此外,强奸案增加了百分之七十,凶殴案增加了百分之八十,抢劫案增加了百分之一百四十。
3. 赖斯顿讽刺说:尼克松有些像保险公司的掮客
【本刊讯】美《国际论坛报》二十五日刊登了赖斯顿从华盛顿发出的一篇文章,题为《明天的情况》,摘要如下: 尼克松总统在国情咨文中明确提出了美国人无法拒绝的一系列目标,可是他却受到了比较冷淡的对待。怎么来解释这种看起来矛盾的现象呢? 一部份原因是公众中普遍存在悲观情绪,而总统显然企图驱散这种情绪。一部份原因是人们怀疑,当越南战争的花费比他在“分享岁入”计划中答应给各州和市的钱还更多的时候他是否能够“把钱花在必要的地方”。一部份原因是人们确信,甚至他自己的党也没有投票支持他提出的关于福利、医疗、环境和改组政府的建议。但是,主要之点是清楚的,问题不是分享岁入是不是一个好主意而是如何来实现分享岁入。 他站在一个肥皂箱上,主要不是谈今天国家的情况,而是谈明天的情况。他的讲话在有些方面像保险公司掮客吹得天花乱坠的“黄金时代”,在这个时代不会再有战争、通货膨胀、失业、懒惰或者没有付款的医院账单。 总统没有正视一个根本的问题——他的所有其他问题的核心。同州和市分享岁入的计划很可能是正确的,但是必须要有岁入可分享才成。这是核心问题。 即使国会同意不仅给州和市六十亿美元的新的款项,而且甚至同意提供一百六十亿美元供总统建议的分享岁入计划之用,这也远不足以应付州或者市的情况。尼克松可以在明年把所有一百六十亿美元交给纽约市长林赛,而林赛政府将仍然处于很麻烦的境地。 所以问题不在于“分享岁入”,而在于岁入,也就是说在于钱。他没能很好地正视这个问题。 他决定完全从国内的角度谈国家的情况。他说,他将在下个月谈外交和国防政策问题。这是又一个看起来矛盾的现象。他把国防预算从“分享岁入”中分离出去,他显然仍然认为凭着七百多亿美元的预算他能对付莫斯科、北京、印度支那和中东,并且仍然实现保险公司广告上提到的所有美梦:医疗、全面繁荣、充分就业、种族和平等等。 在国会议员听到这些理想主义的语句的时候,人们注视着议员们脸上的表情。国会倾听和佩服他的雄辩的口才和他的理想,同情他所面临的问题,但是并不像过去那样报以鼓掌。它感到厌倦了。它先前已经历过这一切。但是到头来它必须作出抉择,它之所以持怀疑态度,是因为它只有这么多岁入可供分享。在总统告诉他们如何在国防上使用七百多亿美元而仍然有钱用于他提出的所有计划之前,他们并不十分同意总统的理想。而这正是根本的问题所在。
4. 美国会一小组承认:美老年人贫困问题已达危机程度
【路透社华盛顿十七日电】国会一个小组委员会今天说,美国的老年人贫困问题已达到了危机的程度,如果国会和政府不迅速采取行动,这个问题将会变得更为严重。 参院调查老年人情况的特别委员会提出的这个报告说,在所有六十五岁以上的美国人中,有四分之一的人生活在贫困之中,而且这个数目还正在增加——在一九六八年至六九年间就增加了二十万人从而使总数达到了四百八十万人。这个委员会说这种情况是由于下面一系列问题造成的:消费品价格的日益上涨,失业人数不断增加、在医药方面的更大花费、财产税的提高、年金发放的不当和老年人人数的直线上升。